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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仙气,我是满身的晦气!”嵇氏揶揄去推她,她反倒贴得更紧了,幽幽道:“侯府若离开您,那可真的是‘晦气’了……”嵇氏闻言怔住,她似乎是明白孙女的意思了,无奈叹了声。宝珞望着她恳切道:“祖母,我知道您是因为母亲的死一直内疚,可这事不是过去了吗!这不怨姑姑,你也不算隐瞒,一切都是罗姨娘的错,如今她也受到了惩罚,您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可我到底自私了这么多年,我若是早说出来,早查明真相,也不会纵容那毒妇这么多年,你也不会受这么多委屈。”想到当初孙女被亲家接走那幕,她就心酸,任孩子如何嚎啕,她也未曾挽留。“我糊涂啊……”“您可不是糊涂!”宝珞娇嗔道,随即噗地笑了。“敢情您是为了我啊?那要是为了我,我可得怨您了。我本来就丧母,父亲又整日忙着,再加上个贪玩的弟弟,整个大房就靠我一人,可我能靠谁?二房三房各有一摊子的事,所以除了您,我谁都靠不了。您都不知道您这一病倒,连个给我撑腰的人都没有了。且不说别的,当初是谁说一定要我嫁人的,您话放这了,转头就不管我了。您说这事除了您,我还能指望谁?一个宝蓁就够二婶母cao心了,至于三婶母,不是我说她,一天不着四六的,就算她给我说媒了,您敢让我嫁吗!”这一番话下来,把老太太说愣了。去冲姜糖汁的孙嬷嬷回来了,捧着碗怨怨道:“可不就是这么个理,我说您还不听,非得让人家找上门来埋怨您!”说着,把姜糖汁送了上去。“就你能说!”嵇氏嗔了她一眼,随即笑了,瞧着面前的姜糖汁接了过来,没含糊,几口便喝下了,瞧着心情似乎不错。她放下碗,拉着孙女的手道:“放心,祖母好好养着,我得给我二孙女撑腰,我还要准备十里红妆,送我家宝珞出嫁呢!”“祖母真好!”宝珞嬉笑,没个顾忌抱着祖母亲了一口,惊得孙嬷嬷“哎呦”一声,三人登时欢笑起来。被欢声笑语充斥,这偌大的正房,似乎也没那么空旷了……从北院出来,宝珞长舒了口气。老太太的心结解开了,她也了了桩心事,正要往观溪院拐时,突然瞧见了通往后院的拱门出闪过个身影,她跟了上去,是姚澜。“她定是去看罗氏了。”杜嬷嬷解释道。“这两日不是偷偷送吃的就是送药,她没少往那钻!”宝珞望着姚澜匆忙的背影,想了想,道:“走,咱也看看去!”主仆二人到了后院浣衣房时,姚澜已经走了,门外只有一个看守的十五六岁的小丫鬟。小丫头正在门口打络子,见了宝珞慌忙收了起来,上前揖礼。刚一弯身,打好的络子掉了出来。小丫头紧张得动都不敢动,杜嬷嬷拾起,交给了二小姐。宝珞打量,竟是只活灵活现的小青貔貅,她笑道:“这是坠子吗,好巧的手啊!”“二小姐,奴婢以后不敢了。”小丫头惶惶,不安道。“你叫什么?”宝珞问。“奴婢叫穗子。”“穗子?”宝珞掂量着手里的络子笑了,还真是人如其名啊。她把那只小貔貅递了回去,敛容清冷道:“喜欢打络子,没问题,但若是门没看住,那你就难逃其咎了!”“二小姐放心,姨娘……不,罗氏在里面一步都没踏出来过。”“里面的是没出来,外面的可有人进?”穗子愣住,支吾道:“没,没人进……”“没人?那我便要进去看看了,若是多了一件不该有的东西,那你……”宝珞话未完,穗子噗通一声跪下了,哀声道:“二小姐我错了,方才三小姐来过了。她是主子,奴婢拦不住啊……”“一句拦不住就了了?你当让你守在这为的是什么?守一个腿脚都不利落的人,仔细她跑了?这府里哪个拈出来不是主子,若都来插一脚,我还得给罗氏换个堂屋呢,不然都装不下人是吧!”“二小姐,我错了,我以后定会守住的,你饶我这次吧……”穗子连连认错,宝珞没再说什么,推门进去了。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宝珞捂住了口鼻。这间浣衣房空室是放废旧的布料和杂物的,窗户又高又小,虽无窗纸但通风不是很畅快,霉菌滋生,味道自然不会好到哪。况且这空室的东面是浆洗的地方,因为地势略高,浆汤难免会流进来些,不及时处理,便会透着股酸馊味。面前是张简单的架子床,连帷帐都没有,因是临时加进来的,摆在正中间,显得特别突兀。然床上,那个倚着床栏而坐的罗氏,更加突兀……“我竟不知,跋扈的二小姐竟这般厉害!”昏暗中,罗氏尖声讽刺道。“一直如此。”宝珞回笑道。“好个一直如此!我算看出来了,你、姚如晦、姚清北……还有你们姚家上下,个个冷酷无情的,假仁假义!”宝珞哼了声。“我们只对恶人无情。”“我是恶人?”罗氏冷笑,“好啊,我是恶人,那你弄死我啊!我若不死,早晚会报复你!”“你那什么报复?”宝珞瞄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小腹。“你肚子里的孩子吗?”乍然听到孩子,罗氏疯了一样扑过来,怎奈她胳膊骨折,疼痛难忍又仰了回去。“姚宝络,你还敢提孩子!这孩子分明就是你父亲的!是你勾结叶羡,勾结那个太医诬陷我,我孩子根本没有两个月!”说着,她冷笑一声。“我知道,你一直在查我小日子,你不就是会算吗!我还得谢你替我算着呢,不然我都不知道该何时与你父亲同房,自然也得不来这孩子。你很纳闷吧,那我就告诉你,你算的都是澜儿的日子!”她得意,宝珞也笑了,颇是无奈。“你真当我不知道你在拿姚澜的小日子当障眼法吗?我查也不过是做给你看罢了,好不让你怀疑到父亲身上。我也可以告诉你,你根本怀不上孩子,不,不对,你是怀不上父亲的孩子,因为他一直再喝避子药!”“不可能!”“有何不可能的?我只要在他往日喝的调理汤中加两剂药即可!”“姚宝络,为扳倒我,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罗氏指着她咬牙道,说着,她忽而反应出什么,又道,“你说下药便下药了,你定是又在诈我!”“诈不诈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