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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捅在侧肋,有骨头挡着还扎进去那么深,血淌了秦城一手,整个T恤都洇透了。秦城慌得浑身都在抖,捂着伤口喊他,嗓音发颤:“简恒,简恒你看着我!不能闭眼知道吗?看看我!”简恒眼神涣散,但还是努力伸手握住了他手腕,用最后的力气安慰:“不睡……没……事……”“你又不是大夫!”秦城死死按着伤口,转头对司机喊到破音,“师傅人命关天快点!”司机油门都踩飞了:“马上,马上,今天不堵车!”到医院直接进了手术室,秦城签了字,一个人跑上跑下地交钱开单办住院,办到一半警察过来了解情况,秦城咬牙形容了一遍几个人的长相,警察说那附近没有监控,可能需要多点时间,让他先照顾病人。这期间秦城接到了宋映梅的电话。秦城第一次晚归忘记报备,连忙撒谎说是简恒同学要出去玩他给带路不回家了。忙到最后秦城才想起来他怎么就忘了叫谭棋过来帮个忙。心慌到大脑一片空白,锈住了似的,什么都想不起来。简恒被推出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了,大夫说内脏器官都没大事,肺部划伤,肋骨骨折。顶级Alpha身体素质极好,让他不要担心,一个星期就能出院,一个多月就恢复了。秦城怎么可能不担心。拿完药回病房的时候简恒麻药劲还没过,躺在床上昏着,脸白的快跟床单一个色了。秦城第一次看他这么虚弱的模样。他坐到椅子上,轻轻放下刚打的饭,大夫说再过一会儿人就该醒了。看着简恒的脸,秦城眼睛发直。强撑着的那股劲儿散开,浑身扎破了的气球似的,提不起一点力气。他胳膊拄在腿上,手指关节狠狠按着额头。按着按着脸就埋到了床上,脑袋死死压进简恒旁边的褥子里。发顶感受到的过高的体温是简恒的。简恒还活着。所有事情都解决完了,心里的恐惧和惊慌才后知后觉地出现。当时的场景不断回放,秦城浑身发抖,手上仿佛还有简恒血液的温度。简恒替他挡刀的时候想的是什么?想没想过这一刀可能捅的不是肋骨,角度偏了就可能扎心脏上?秦城觉得他一定想过,这么严谨的学霸,哪能想不到这个。想到了还挡,傻逼,学霸也是傻逼。比他还傻逼。不,他最傻逼。不看清是不是真学弟就凑上去,挨捅也是活该。可他活该就活该,凭什么让简恒替他受伤!秦城缠着厚纱布的手颤抖地摸了摸,最后死死攥住了简恒的手,掌心传递的温度是秦城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伤口裂开,纱布染上一片血红。秦城对疼痛毫无知觉,大脑麻木混乱,猩红充斥在眼前,魔怔了似地一遍遍重演。简恒为什么替他挡刀,那一刻心里除了会受伤之外想没想过别的?就没想过他这个人值不值他挡吗。秦城死死咬住牙,眼眶一片湿热,鼻尖发酸,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他不值。“怎么……了?”沙哑的声音响起,秦城猛地坐起来。简恒睁着眼睛,看着他的时候嘴角居然还勾着点笑,眼神带着安抚,看他抬头后忽然皱了皱眉,问他:“……哭了?”秦城吸了吸鼻子,听见这句话鼻子一酸眼泪绷不住掉下来,他抬胳膊一把抹掉,眼睛赤红,咬着牙:“谁他妈眼睛红了,你还有空管我,你知道那刀再偏一点儿你……”后面几句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几不可闻。简恒看着他,声音发哑,但神态很平静:“嗯,知道。”秦城兜不住,偏了偏头,拼尽全力忍下快要汹涌的眼泪。秦城你是个Alpha不是Omega,别他妈娘们唧唧的。他拿起盒饭,嗓音干涩:“大夫说先吃点,容易消化的。”简恒看着他,“你……吃了么?”秦城听他说话鼻尖就忍不住发酸,自己都什么样了还管他!“你手,大夫怎么……说?”简恒视线落在他手上,微蹙着眉。“你他妈……”秦城猛地偏过头看着他,眼眶通红,嘴唇哆嗦,“你就不能问问你自己?我他妈能有什么事!你看看你自己行吗?我都,我都……”秦城越说越激动,咬着牙像是跟谁较劲,最终也只能低下头死死握住拳头。心里的后悔和挫败近乎击溃他。他谁也较不过,简恒都住院了,他再较劲又有什么用。简恒看着他,半晌,叹了口气,手臂抬了抬,低声说:“过来。”秦城看着他的脸,嘴唇翕动,像一张绷到极致的弓,忽然被安抚了一下,整个人松了劲儿。最终脑袋轻轻扣在他胳膊上,手紧紧攥住。简恒没事了醒过来了这个事实刺激着心脏,眼泪仗着眼睛被挡住肆无忌惮地流。不是没打过架,但眼睁睁看着刀子捅进身体里是第一次,对方还是简恒。简恒进手术室的时候秦城差点给医生跪下。他不记得他当时求过多少神仙,做过多少交易,只知道如果简恒可以没事让他怎么样都行。简恒收了收手臂,手掌放到他后颈,安抚地轻轻按着。焚香气息温柔地围绕,完完全全将秦城包裹在里面。秦城咬牙硬撑着不哭出声来,疯狂嗅着简恒的信息素,宛若一个濒死的人寻求最后的解药。从未有过的后怕,却也从未有过的安心。等秦城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嗓子都哭哑了,鼻涕眼泪糊了简恒一胳膊。秦城脸上顿时有点热。他一个大老爷们,掉眼泪珠子不说,人家随便一句话就受不了了,窝在人家旁边哭得撕心裂肺,恨不得哭干长江水……秦城不想起来了。没脸起来。“不起来了?”简恒捏了捏他手指,有读心术似的突然问,“不好意思?”秦城老脸一热,吸了吸鼻子,偶像包袱重出江湖,哑着声音,哭得说话打嗝:“你,眼睛闭上,秦哥拾掇……拾掇。”秦城听见简恒叹了口气,然后说:“闭上了。”秦城迅速抬头往那边瞟了一眼,手下摸兜掏出纸糊在脸上,使劲擦了两把。简恒说闭上就闭上了,过了会儿才问他:“擦干净了?”“没,”秦城看向他的病号服,抽了抽鼻子,脸皮发热,“……我给你拿件新的。”“不用,”简恒睁开眼睛,扫了眼袖子,像是也被这眼泪的量惊了一下,过了会儿才问他:“吓傻了?”“不是吓傻了,是吓死了,就差一点我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