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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决不为所动。不行,宁鸿心想,现在不行。他不想与杭小时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其中充斥的全是利用与欺骗。如果身为反派,注定要走上剧情中的结局,那么至少现在,他拥着杭小时纤韧的月要,感受到青年炽热的呼吸扑在颈弯,心头除了温情,再无其他。并非为了练功,只是一次纯粹的,一往情深的亲昵。由于分出气力,压制指尖源源不断的痛楚,宁鸿并未发现,怀中人的气息亦十分杂乱,呼吸急促,似是在苦苦压制着什么。杭小时痛得几乎咬断舌尖,在脑海里一边嗷嗷惨叫,一边破口大骂。“艹,艹!不就是泄个元阳么,至于这么电人吗?”他知道自己是纯阳圣体,元阳一泄,秘境中取得的功法怕是练不成了。但现在花前月下,气氛正好,宁鸿有心与他亲近,他也百般欢喜,想枕入心上人臂弯,身体本能便有反应,哪是他能控制的?“剧情就那么重要?”杭小时牙关紧咬,对着虚空大骂,“小爷偏不走,你能奈我何?”可任凭杭小时如何愤怒,虚空中的电流都不为所动,自顾自地钻入杭小时指尖,顺着经脉一路蔓延,几乎逼近胸腔。小木屋内,旖旎过后,一时鸦雀无声。两人皆全力以赴,拼命压制灵魂之中传出的剧痛,努力不在对方面前露出端倪。丫的!杭小时愤愤地咽下一口唾沫。他心头有一把火在烧,星星之芒,刹那间燎原遍野,一个强硬的念头在脑海中翻涌,越来越清晰,几乎破浪而出——自己若是彻底反了这剧情,系统规则能拿自己怎样?大不了……电死自己?可是,死又如何?头皮发麻,精神恍惚中,杭小时心绪翻涌,下意识心想:如果能痛痛快快地做一场,心无旁骛地爱一个人,即便结局是死,他也……“叮——”悠长的钟鸣自天际飘来,其音如黄钟大吕,浑厚低沉,顺着飘扬的夜风,荡至星河宗每一个角落。钟声的突然出现,终于将两人从漫长的痛苦中解救出来。电流消失的刹那,杭小时意识倏地一轻,整个人倒在宁鸿身上,两个人几乎是紧紧相贴着滚了一圈,从木床上跌落在地板上。第34章钟声在寂静的星空下回荡,冲破长夜,将低沉的长鸣传入茂林幽谷,传入每一名星河弟子耳中。清幽夜幕下,连虫鸣都消匿了,余下的只有悠长的风,掺点料峭的春寒,自高崖上方掠过。杭小时与宁鸿赶到山巅时,许玉儿早已静静地站在那里。少女微微仰头,露出天鹅般纤长的脖颈,粉裙被寒风吹起,在身后缓缓飘扬。杭小时抬手时,不小心擦过一片裙角,冰凉。也不知她在冷风中站了多久。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徐阳与陈戍也赶来了。轻云荡过,遮掩月色,漫天的星辰仿佛在钟声中失了颜色,浓重的水汽在山间氤氲,渐渐凝结。“这是丧钟。”许玉儿突然轻声道。丧钟?杭小时有些愣神。面上的红晕尚未完全褪却,幸而冷风凛冽,带走了火烧般残存的热量,使得他此刻站在天幕下,能够头脑清醒,静静聆听钟声。“是有人……过世了么?”杭小时小心地组织着措词。“……嗯。”许玉儿轻轻地应了一声,停顿许久,才低声道,“主峰那边传来消息,走的是孙长老。”什么孙长老?纵然手握原文,杭小时毕竟刚刚拜入宗门,对星河宗内部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完全没有了解。此刻025不在,他没办法请系统帮忙,搜索文中关于孙长老的描述,只好懵懵懂懂地挤出一个悲伤的表情,小声道:“师姐,节哀。”“节哀?”许玉儿转过身。她眸中隐约有水光闪烁,唇角却微微弯起,勉强笑道:“没什么好节哀的,我与孙长老并只在年末的宗门大比上见过几面,并不相熟,而且自从缥缈峰式微,我已经三年未去观看过宗门大比了。”杭小时:“……”那你摆出一副愁怨的模样做什么?许玉儿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长叹一声道:“唇亡齿寒罢了。”孙长老的破剑式刚刚大成,便被大长老相邀远游。如今仅过数日,大长老回宗,突然带来了孙长老身亡命殒的消息——怎能让许玉儿不多想?“我很小的时候就上了山,一直在星河长大。记得那会儿,十年五载,也不曾听过钟声。”天边渐渐积蓄了水汽,化为淅沥雨滴,丝丝缕缕,自云端飘落。许玉儿的嗓音清越如铃,在山巅静静飘荡:“可最近几年,每隔数月,星河便会莫名其妙地失去几名长老,陷入秘境陷阱、练功走火入魔、被妖兽捋走……”“理由五花八门,结果却如出一撤——钟声敲响,命简上的名字被抹去,那些人便再也……不会回来。”浅浅淡淡的嗓音,飘入杭小时等人耳中,演化出无边深意,登时让他背脊发寒。许玉儿悄然转身。“二轮测试的时候,你们有没有觉得,星河宗的长老都是些怂包软蛋,烂泥扶不上墙?”她问道。“呃……”冷风呼啸,许玉儿的眸光也被暗色笼罩,呈现出悲凉的色泽。杭小时揣摩片刻,一时不知她心意为何,只好硬着头皮道:“师姐,你要是问,我可就直说了。我觉着……你说的对。”许玉儿对他轻轻地笑了一下。“但是师弟,你可曾想过,星河宗能在修真界闯下偌大名声,难道真的只凭这些怂包软蛋?”少女嗓音清越,语气微嘲。不等杭小时回应,她便自顾自地说了下。“星河并非没有情深义重之人,只是这些人几乎……都不在了。”三年前一场混乱,有人在山前厮杀,血流成河,有人在背地里搞鬼,毁损星河根基。熟悉的身影在山岭间消散,刻骨铭心的姓名于命简上消融,那些慈和地笑着、唤她“小玉儿”的面容一个个黯淡下去,以至最后,一整个偌大的星河,竟挑不出几个能挺直脊梁的人。鼻头微酸,许玉儿仰起头,不让泪水在一众师弟面前坠落。视野模糊中,她紧紧盯着山巅上一座石殿,坍塌一半的石墙颓态十足,明明数日前刚刚整理过,此刻又有灰褐的藤蔓攀上断壁残垣,枝条蜿蜒,似道道血痕。她的师父,星河宗的宗主,正在那殿内闭死关。没有丝毫灵力波动,听不到声音,亦察觉不到呼吸,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