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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与担惊受怕中,贺千健决定痛下杀手,在系统的帮助下,他安排了一场毫无破绽的谋杀,甚至为了谨慎,从始至终都没有亲自出面,而是指使学生时期就一直听他差遣的跟班动手。于是,在电闪雷鸣,车载广播提醒注意出行的那天,一辆超载运输的大货车,为了避让刹车失灵的小轿车,撞上了给父母扫墓回来的江臣。那天的事故引起了连环车祸,场面极其混乱,贺千健的人混在其中不着痕迹的从江臣身上取走了足够的血液供贺千健日后应付体检所用,然后点燃了江臣的轿车。爆炸发生得突然,雨水却很快冲刷掉了现场的痕迹。到最后,这场惨烈的引起许多人注意的车祸,引发了大家对于暴雨天是否应该开车外出的讨论,而在车祸里死亡的人,如同那场来得快去得也快的暴雨,没能留下一丝痕迹。第5章穿回来第五天将的内容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江臣仰头看向天空,修长的手指挡住部分阳光,嘴角轻轻勾了起来。那本书的内容太过逼真,虽然只是以连配角都算不上的炮灰角度描绘了他短暂的一生,可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第一世藏在暗涌之下的跌宕起伏和阴谋暗害依旧会冲他而来。要验证那本书是否真实,十分简单。四月底就是学校体检的时间,到时候一切都会明了。他很想知道,失去了一方在明一方在暗这层优势之后,贺千健和他的系统,能否承受住他的报复。花坛边,脏兮兮的野猫一闪窜过,江臣顺着声响看过去,却只看到一条尾巴消失在视线里,他放下手,忽然想起一件事。好像就是这段时间,著名的脊柱外科医生时风钺学成归国,在燕市第三医院坐诊,他医术极高,最爱疑难杂症,力排众议接下的几台高难度手术都一一成功,不到一年就声名显赫,惹得众人求医挂号,可那会想挂他号的人却只能看运气了。上一世的这个时候,他们家为了治好父亲几乎不遗余力,从不吝啬钱财,找的全是知名的老教授老医生,然而那些医生看着父亲的腿都只是摇头,最权威的医生都束手无策,家里也只能放弃希望,也是从那开始,本来温馨幸福充满欢乐的家里,一点点变得沉寂压抑。后来独自一人的很长一段时间,江臣无数次想过,如果当时他去了燕市第三医院,找到了那位还名声不显的时教授,是不是父亲就不会瘫痪,母亲也不会被家里拖累得重病离世,那几乎成了他第一世的心病,因此对于时风钺的事情格外关注。江臣一边上楼一边想着,时风钺回国好像就是这段时间,明天他去医院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他。“臣臣,回来了。”刚走到五层,防盗门在江臣面前打开,杨思见到他惊讶一瞬,好似紧张又好似松了口气,脸上立刻浮起笑来。江臣视线在杨思身上转了一圈,问:“妈,您这是打算去哪?”杨思笑道:“我去你舅舅那转转,你先进去吃饭,吃完饭写会作业,mama就回来了。”听到“舅舅”这个称呼,江臣脸上的表情淡了些。经历两世,很多事情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淹没,能让他记得清清楚楚的东西很少,无非两样,难以割舍的亲情与友情,以及难以释怀的恨意。而其中最钻心的恨,就来自于杨家人。杨思是杨家的第三个女儿,她上面有两个jiejie,下面一个弟弟,大姐成年没多久被父母卖给了一个酗酒的鳏夫,没撑过半年就被打死了,二姐十几岁自己跑了,十几年都没出现,杨思作为第三个女儿,侥幸逃过了被送人的命运,可从小到大的所有生活都是围绕着弟弟。而杨思的弟弟,江臣的舅舅杨天赐,则被他的外婆一家养成了不折不扣的废物,而且还是吸血啃老还觉得理所当然高人一等的那种。江臣家里一直很和谐,极少会有争吵,可几乎每一次争吵都离不开杨家人,准确来说是杨天赐。杨天赐在学校打了人要赔钱,杨家来要;杨天赐被退学开除,杨家让杨思想办法;杨天赐找了个女朋友,杨家让杨思陪着伺候;杨天赐要结婚,杨家让杨思出钱砌房子;杨天赐生了孩子,杨家人让杨思出抚养费;杨天赐的孩子上学,杨家人让杨思把江臣送到乡下,接杨天赐的孩子在来燕市上学……上学这件事情,让一直容忍的杨思爆发了,她可以任由弟弟父母压榨,但绝对不能有损他的儿子一丝利益。从那之后,杨家收敛了很多,两家来往也少了许多,可一旦杨天赐或者杨家需要钱了,一准还是找上江家门,杨天赐从砌房子到生孩子到在燕市郊区买房定居再到现在,陆陆续续,至少从江家借走了十几万。这也是杨家要钱要得理直气壮的原因,说好的是“借”,又不是直接找你要,亲姐弟之间借个钱都不给不是冷漠无情吗?然而江卓出事之后,杨家人都避而不见,杨思三翻四次去找去求都没借来一分钱,不但被羞辱一番,甚至得到了父母让她尽快做打算改嫁的警告。按照时间推算,应该就是这一次了。江臣眸光闪了闪,突然道:“妈,您是去找舅舅吧,我陪您去。”杨思一怔,立刻拒绝:“你刚放学饭都没有吃,怎么能饿着肚子和我出去,而且你不是还有作业没做吗?好好待在家里等我回来。”江臣没听,脑袋探进门内,对轮椅上坐着的江卓道:“爸,我陪我妈去趟舅舅那。”江卓正担心妻子回娘家会受欺负,见儿子要跟着去,连忙答应:“好好照顾你妈,别让她受委屈。”父子两一唱一和,杨思无法,只能带着江臣出去。坐在公交车上,杨思叮嘱江臣:“等会见了舅舅舅妈好好叫人,然后你就去找表弟玩,mama和舅舅有事说。”江臣看向她,直言道:“您是想让舅舅借钱,不对,他们家借了我们家这么多钱,您是想让他还钱吧?”“你这孩子。”杨思叹了口气,她怎么会不知道儿子对弟弟一家的不满,江臣从小就听话懂事,谁见了都得说声好,只有每次见到弟弟一家人时就会冷下脸,连人都不叫,排斥之意溢于言表。她又何尝不知道父母弟弟做得不对,甚至她都想过狠下心来彻底断绝和父母弟弟那边的关系,可现在江卓出事,正是要钱的时候,不管行不行,她都必须试试,父母弟弟哪怕能够支援一点,对这个家里如今的处境都有帮助。只是这一些,她不希望让孩子知道。家里过得再困难,她都能扛过去,这些东西不该由一个还没成年的孩子承担,她希望他一直快快乐乐,哪怕不需要这么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