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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半了,来这里找人。”小男孩声音清脆,又有几分奶声奶气,贺老太太笑容更深,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递给他道:“你找谁啊。”“找一个哥哥。”许希接过糖,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脸,瘪嘴道:“那个哥哥打了我。”杨蕴仔细看了看许希现在已经现出青紫的脸,抬头看向江臣几人,不解道:“这是怎么回事?”贺千炀先一步将刚刚听到的事情转述了一遍,说完道:“他们去了趟张婶家,张婶说是我们家的人,所以就找过来了。”“不可能。”贺老太太摇头:“你们一早就上山去了,千建也一直待在家没出去啊,那张婶应该是记错了。”杨蕴倒是知道贺千建今天出了门,却也不太相信他会欺负小孩,她蹲下来问许希:“小朋友,你记得打伤你的哥哥今天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吗?”“蓝色。”杨蕴脸色微变,沉默了几秒,起身对贺千妤道:“去把千建哥哥叫下来,说我找他有事。”第103章穿回来第一百零三天贺千建跟在贺千妤身后,脸上还有几分被未睡醒的困意,正揉眼睛时,江臣的脸撞进了他的视线。动作一顿,困倦的神色瞬间紧绷,眼底的憎恶浮起又压下,在众人看过来的目光的里变为疑惑。“妈。”贺千建神色不解:“您叫我下来有事吗?”“就是他!”许希指着贺千建,仰头拉扯许昶的衣角,一副找到靠山之后来报仇的底气十足模样:“哥,就是他打我!”贺千建视线下移,看到了站在贺千闵几人中间,矮墩墩的小男孩。小男孩依旧是之前见到的模样,不但衣服没换,就连脏兮兮的手都没有洗,贺千建神色微变,一眼就认出了他。“千建,你认识这个小孩吗?”杨蕴问。贺千建眸光微闪,“我……”“就是他打我!”许希小炮弹一样冲过去,使劲踩了贺千建几下,在他的拖鞋上留下几个脏呼呼的印记,踩完插着腰,仰头望他:“坏蛋!坏人!”“你……”贺千建咬咬牙,这小孩看着矮,其实敦实得很,只隔着一层薄薄的拖鞋鞋面踩在他的大拇指,且连续几下踩在同一个地方,像是能把他脚趾都踩肿。“不好意思。”许昶没什么表情地道歉:“我弟弟年龄小,不太懂事。如果贺千建受伤了,我们家会赔偿医药费。”“没关系没关系。”杨蕴羞愧得红了脸,看情况就知道贺千建可能确实对人家小孩做了什么,她怎么还好意思接受小朋友哥哥的道歉,而且后面那句话怎么听都更像是嘲讽,“小孩子这么几下能有多重。”“千建。”杨蕴深吸了口气,转头看向贺千建:“你之前出去了一趟,中途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这个小朋友说你砸了他。”贺千建视线扫过许昶,暗道了一声晦气。这段时间他心情一天比一天更差,今天早上杨蕴的态度更是让他一腔怒火郁气无处发泄,看到这小孩儿时恰好是他最郁闷的时候,见他一身土气的棉袄,全身脏兮兮的还流着鼻涕,想也不想就觉得他不可能是搬到这边来的领导家的孩子,就拿他发xiele一通,谁知道竟然还真是个有点身份的孩子。如果是之前,许家的两个私生子,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甚至压根儿就不会让他们出现在他眼前,可是现在不同于往日,目前他在贺家的处境已经十分艰难,绝对不能出任何意外差错,让他本来就艰难的处境变得如履薄冰。贺千建张张嘴,然而这小孩都带着人找上门了,而且明确指认他,眼前的情况根本就不容他狡辩。可是如果他承认了,以后贺家人会怎么看他,他已经能够感觉到最近贺老先生还有贺言风贺言君对他态度的转变,此时贺老太太和杨蕴的心软和对他的感情是他以后继续留在贺家最容易利用的一点,也最重要的的前提。不论如何,他都绝对不会让这个前提被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影响。“应该是误会了。”贺千建故作苦恼道:“我上午在附近一个大婶家拿了几个粘豆包儿,之前没有吃过,冻得太严实了,我咬的时候磕了牙,还磕破了嘴皮,当时太疼了,那个冻粘豆包儿我也没顾上,随手就扔了出去,可能是砸到这个小孩了。”看到贺千建上唇磕破的地方,杨蕴脸色缓和了不少,她也不太相信贺千建能够干出这种事情,不论之前他和贺千闵的事情到底是怎样,她都不相信贺千建会做出欺负幼童这种事情来。“这里面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杨蕴看向许昶。许昶道:“贺夫人,我弟弟从来不撒谎,事情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子,他这个年龄也不会添油加醋,我相信他。”贺千建往前走了半步,对上许昶的目光,眼底划过一丝轻蔑,转瞬又变为了无奈:“许少爷,你弟弟大概是以为我那个冻粘豆包儿是故意砸到他身上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过不论如何,我砸到他让他受伤都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许昶从小就在嘲笑和谩骂中长大,对于别人的情绪最为敏感不过,自然不会放过刚刚贺千建眼底一闪而过的不屑,更何况他嘴里说着道歉,语气里却没有丝毫歉意。“你说你不知道你砸到我弟弟了?”苍白瘦削的少年薄唇微抿,面带厉色:“那你怎么能一眼就认出他?如果你能认出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你砸到了他?”“说得好!”贺千闵用力鼓掌,在众人看过来的视线里耸耸肩,放下手的同时还不忘发表见解:“说不定是贺千建后背上也长了眼睛呢,要不你们扒了他衣服看看?”江臣被他这番话逗得不禁弯了唇,余光无意瞥见贺千建暗藏冷光的视线,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侧身挡住贺千闵,淡淡开口:“许昶说得也没错,既然你不知道自己砸到了许希,刚刚怎么会认出他来。”又是江臣。贺千建攒紧拳头,隔着不到三米的距离,落在江臣脸上的视线阴鸷非常。“这么大一个小孩站在那儿,我当然能看到。”贺千建声音不如之前平静,积压的情绪随着起伏的胸膛翻滚,他一遍遍告诉自己冷静,以后有的是方法收拾江臣,江臣跪地求饶的画面在脑海里重复几次之后,才开口为自己辩解:“我当时嘴太疼,没顾上旁边的动静,现在他找上门来,我才想起当时好像确实听到了小孩的声音,既然他说是我,我也确实见过他,就只能承认了。”“妈。”贺千建转头看向杨蕴,嘴角扯了扯,似乎是想要露出一丝笑,最终却还是没忍住露出几分被冤枉的无奈和委屈:“希望你相信我,我是您的儿子,您应该知道我不可能故意去欺负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