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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程没说一句话,稀里糊涂地就和江宴到了食堂,去早餐的窗口买了一份面,端着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刚夹起一夹面吃了一口,他抬头就看到江宴那陌生又熟悉的眼神。江宴又那样看他,他感觉非常不好。“那个,江…江宴,你——”他咽下一口面条,低声道:“你不要总这样看我。”“为什么啊?”为什么,江宴问的是为什么,而不是别的。席之空以为他会问“我怎么看你了”,可他偏偏问了句为什么。他想严肃提醒江宴不要再这样不清不楚地对他好——不是以前那种哥哥对弟弟的好,而是现在这样引起他误会的各种好。他毕竟是个弯的,再这样下去要出事了。就算两个人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睡过一张床,更小的时候说不定还互相亲亲那都不带尴尬的。可现在不一样,他们两个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心底那点小情绪是最容易被撩拨的。他本来对江宴的感情就不是特别单纯。那时候他想依赖又害怕失去,想靠近又怕有一天会疏离,所以他尝试着转移这种孤注一掷的情感。谁知道他一尝试转移,江宴就跟着撵上来给两个人贴了个“情敌”的标签。——这真的是个很玄妙的关系,一不留神就变成表象争爱,本质吃醋。他甚至自己都写过这种情敌变情人的故事。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说到这里,他脑海里分明想起一件足以让他任督二脉俱不通的事情。他最近给江宴写的“情书”,那是越写越顺手了。这也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信号。像一个警钟在他耳边敲响,提醒他,他心底原本就蠢蠢欲动的一些情绪正在一点点的往外涌动。不过既然江宴问了为什么,那他就——“就,我不太习惯……”就再怂一点吧,他实在不敢直截了当地问,无论江宴给什么样的回复他都不知道怎么处理,他仔细想了想为什么会因为自己是弯的他就害怕江宴对他越来越好。那他又是怎么发现自己是弯的呢?到目前为止他可都没喜欢过别人呀。——完了。他想,这种弯最为致命,很有可能是天生的,那他会喜欢上江宴那也不足为奇。喜欢上谁来着?!他手中一抖,筷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江宴弯腰捡起来扔进垃圾桶,起身又给他拿了一双,笑说:“你干什么,心不在焉的,吃东西都不认真?”“我没拿稳,而已……”席之空吃完一碗面整个人无精打采,江宴在心里琢磨着问题出在哪儿,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回教室一句话都没有。实验课还有二十几分钟才下课,江宴把靠里面的位置让给席之空,他做了会儿英语作业感觉有些困,放下笔准备趴在桌子上睡会儿。然后他又眯着眼睛看席之空,看着看着笑了出来。舒霁月昨天给他递了张纸条,让他再直接一点。他转朝外面,悄悄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皱皱巴巴的纸条扯平了认真看着。纸条上“告白”两个字的笔画也被揉得皱了,就像他内心那点担忧,被他攥在手里又慢慢的抚平。下午上课的时候席之空突然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过来的短信,起初他没在意,快放学的时候他不小心滑进了短信页面,才看到那是翟树发来的信息。翟树说加了他微信让他通过一下。江宴收拾好书包见他埋头不知道在干什么,拍拍他的肩膀道:“不回家?”“啊,那个,要回,这就走。”席之空把手机放进书包里,起身和江宴一道出了教室。一路上席之空又是心不在焉,低头走着差点撞上横在人行道中间的变压器,江宴拉着他的胳膊往边上拽了一把,“你看着点。”席之空这才抬起头看看旁边,扯了扯书包带说了句不好意思。江宴细细回想着昨天自己做了些什么才会让他从昨晚开始就那么反常,或许是因为这两天他暗示得太明显产生什么副作用了?那要真是这样,他到底应该选个什么合适的时机和正确的方式向他告白?到了江宴家楼下席之空心事重重地和他说了明天见就又埋头走了。深秋时节将要入冬,天色暗得早,路灯也亮得早,江宴在楼梯角站了好一会儿,头顶的路灯亮了又熄灭,黑暗中他的眼眸越发深沉。还是舒霁月的电话打进来他才惊觉自己看着席之空离开的方向已经站得腿都发酸。不得不说这个电话来得太是时候,江宴就在刚刚的二十几分钟里攒了一大堆问题要问他。而舒霁月的这个电话打进来找他并不是什么正经事,那边背景音嘈杂,他一开口就是约江宴去附近的一个酒吧。酒江宴是喝过,但这酒吧他还真是没有进去过。倒不是说酒吧是什么不得了的或是万万不能去的,而是对于他们这些“单纯”的未成年学生来说,那实在是一个太过复杂的地方了。江雯晚上不在,被连光济死皮赖脸地拖回家说是江宴奶奶太想她了,非得见一面,给江宴热好饭菜就走了。江宴回家匆匆扒了几口饭,换了身衣服抓了钥匙出了门。舒霁月叮嘱他穿得“成熟”点,他其实没什么概念,穿了平时自己很少穿的一套,现在他站在酒吧门口借着反光的落地玻璃一看,这——这是不是有点太成熟了啊,怎么看上去还感觉有点浪呢?江雯到底什么时候他买的这一身衣服他已经忘了,A字肩的浅蓝色牛仔外套,里面是一件白黄相间的T恤,哈伦破洞的休闲裤,脚上踩了一双蓝白相间的板鞋。单独看是挺正经的,但他穿上就流露出丝丝痞气,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旁边的叮铃作响,江宴偏过头一看,门上挂了好几串风铃——这酒吧就叫风铃,此时风铃叮铃响着还挺应景。站在门口他给舒霁月打了个电话,舒霁月接起来让他往里走。他握着手机做了个深呼吸。江宴还从来没有进过酒吧,他想他可能真是一遇到席之空的事情就容易手忙脚乱,这会儿门上写了大大的“推”字,他硬是往旁边扒拉了半天开不了门。哗啦一声门被从里面拉开,一个人推开他捂着嘴就跑到了路边狂吐。他回过头才看清门上的字,自言自语道:“啊…原来是推开啊…”昏暗迷乱的灯光在头顶闪烁,脚下是各种错杂的影子,江宴小心地避让着来往的人,偶有几个醉酒的避不开撞上了,他也认真地和对方道歉。算得上是一路坎坷地走到舒霁月他们的卡座面前。第二十九章弯成蚊香江宴站在台阶下面,看到他表哥蔺同瑞长腿搭在桌面一角大大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