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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此刻就感受到莫大好处了。由于给彼此出题、再在限定时间里做题的次数太多,导致他们面临熟悉的压力时,就很难生出过多的紧张感来。不过这回命题虽不生僻,真写起来时,却很不容易。柳七和朱说都费神酝酿许久后,才终于有了点灵感,赶紧趁其还未消退,飞快下了笔,才在时限内完成。滕宗谅下笔时更犹豫一些,最后自认是拿出了正常水准,却不指望能惊艳试官呢。自认考得很不如意的,则是基础最差的钟元,以及阅历不足的易庶了。钟元对此早有预料,因此态度倒很淡定。他一直都认定,自己之所以能一次就通过解试,就已经算是祖坟冒青烟了,实在不能奢望太多。这回赶赴省试,包括他父母在内,所怀的也只是来京城游览一段时间、见见世面的主意,而根本没指望他能一回登榜。就自己这榆木脑袋,钟元明智地认为,十回内能考上就不错了。易庶家人亦是如此。但易庶素来对自己要求颇高,学时也无比卖力。现踌躇满志地进入省试第一场,出来时却只觉考得不甚如意,难免很是小小失落。但因不想扫了友人之兴,他强颜欢笑起来。而陆辞一出考场,就根本不管四周是否哀鸿遍野,还是欢天喜地,都不许这几人谈论考试相关的事了。“今日之事今日毕,明后日还有两场,何必做无谓烦忧?”他直接将五人拉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任店之中,光明正大地点了一大桌子菜,命人大吃特吃,以此缓解压力和疲劳。柳七嘴角一歪,一脸的果不其然。——他就说吧!这小饕餮打的,果然就是光明正大满足自己口腹之欲的主意。然而他刚要揭穿陆小饕餮的真面目时,就忽觉胸口附近被人轻轻地拍了一把。拍他的不是别人,正是陆辞。柳七油然生出种不详的预感来。果然,陆辞下一刻就笑吟吟地看着他,意有所指道:“柳兄,未曾受凉吧?”在除考场时,看到穿得风度翩翩的柳七,在走出考场时还有余力谈笑风生,而不是跟其他准备不足的考生一样冻成冰棍,唇色发紫、手脚哆嗦的模样……陆辞就已经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了。面对这明晃晃的威胁,想起自己身上还穿着把柄的柳七,便迅速改口:“任店啊,甚好甚好!即便摅羽弟不提,我也欲邀诸位去呢。”朱说不解柳七这堪称谄媚的反常口吻,不由睨了他一眼。陆辞微微一笑,却客客气气地忽将话锋一转,谦虚道:“柳兄虽最年长,但自进京来,没少受你照顾,实在不好叫你请客。还是我来吧。”“……”柳七一脸茫然。他何时说过,自己要请这顿了?虽未留意听清两人间的对话,滕宗谅还是准确地捕捉到了关键词,豪爽道:“柳兄出力的确不少,但真说起来,摅羽弟所cao的心,却是公认最多的!”朱说等人听闻此言,也是不住点头。滕宗谅恳切道:“愚兄进京前,夫子还千叮万嘱,叫我务必照顾好摅羽弟,到头来却是我受了不少照顾,心下实在愧疚。如诸位肯给个面子,这一顿还是让我请了吧!柳兄也千万莫同我争抢,大不了,下回再让你来。”莫说他是真将陆辞视作了真心好友,单是想象了下李夫子发火的模样,滕宗谅就有那么点心里发憷。等柳七回过味来,就只剩应下的余地了。他哭笑不得道:“……成,那我就等下回来吧。”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1.宋真宗是个颜控。在挑选状元时,山东人蔡齐和江西人萧贯同为候选人。因蔡齐“仪状秀伟,举止端重”,宋真宗就有心偏向选蔡齐了。加上寇准一番南人不好的话,就高高兴兴地点了北人蔡齐为状元了。之后还没完,他实在喜欢蔡齐的模样气质好,诏令金吾卫士七人,“清道传呼以宠之”。后世状元“跨马游街”之殊荣,自蔡齐始。还为了蔡齐,首创了状元‘跨马游街’这一荣誉的先河23332.陆辞写的这首格物诗引自文彦博的卷三的省试题。3.帘内官“南省引试,都堂垂帘,两边钉小幕”三之二一零,贡举杂录。4.刘筠是仁宗天圣二年(1024年)这一届的主司,但因为我没找到大中祥符八年的省试官员资料,就挪用了一下这个年份的。5.省试主司一般由皇帝派遣翰林学士、六部尚书、知制诰,中书尚人等官担任()p2186.庞籍不是里庞太师的原型,只是恰巧也姓庞而已。庞太师的原型其实是张尧佐(就是我之前说捉婿失败那个外戚)。张尧佐是最受仁宗宠爱的张贵妃的家人,所以借此步步高升,靠裙带关系作威作福,很受鄙视……第六十章在痛快饱餐一顿后,众人未去别处闲逛,而是在陆辞的带领下直接回了屋。舒服地进行过沐浴洗漱后,就被陆辞催促着睡了。被比发解试还艰难得多的省试折腾得身心俱疲的钟元,无疑是执行得最痛快的一个。他干脆得连头发都没彻底绞干,就直接倒下呼呼大睡了。陆辞直接让两名女使都去他房里,翻煎饼一样将他翻过来,强行绞干发间的水份,省得他一觉起来就染上风寒了。而易庶在一顿发泄般的饱食后,又重新振奋起来,不再认为自己毫无希望了。他伙同最勤奋好学的朱说一样,试图说服让他们尽快熄灯就寝的陆辞,让他们睡前多温习一会儿书。但陆辞却认为,若是往常散漫、脑袋空空的人,的确可以临时抱个佛脚,能记多少记多少。对平日就足够用功的这几人而言,最重要的,则变成了再考场上保持稳定心态和充沛精力了。倘若临考前一晚还抱着书看,怕是徒增紧张,也得不到良好的休息,显然弊远大于利。他也不明着反对,只微微皱起眉来,抱着臂,不言不语地看向朱说。朱说几乎是接触到陆辞不赞同的目光的瞬间,就立即改口了,一本正经道:“摅羽兄言之凿凿,确可信据。还是早些歇下,蓄精养锐的好。”朱说说叛变就叛变,易庶冷不防的就没了主心骨,不好意思地低头应了:“……说的也是。”两人乖乖回房后,陆辞转过身来,就看到柳七毫不掩饰的满脸失望,不禁挑了挑眉。柳七险些以为,自己或许能看到一出最听这小饕餮话的朱说奋起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