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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看你。”时零盯着他,说道。……“领主,火已经熄灭。”亲卫报告道。爆炸发生在深夜,所幸没有太多的人员困在里面。现在天已经大亮了,天气十分晴朗,大火过去的余温似乎还在每个人的眉间灼着。“秦苛确认已经死亡。”亲卫说道,“我们无法找到尸体,但是期间封锁了整个大厦,没有任何人出来。”时舟眉间有些疲惫。秦烟早知结局,始终没有来到现场,直接带兵去夺主城。失去了秦苛的主城犹如失去壳的软体动物,根本不堪一击。他在这里,很快就能收到捷报。时舟又问:“没有其他人员伤亡了吗。”亲卫一凝眉,说道:“有士兵报告,说,有外来者——应该是三只变异人,冲进了大厦里。士兵没有拦截。它们也没有出来。”时舟暂时松了一口气,他问道:“方舟那边怎么样了……”话音未落,远处而近的飞行器群落地,舱门打开,傅城和方既白走了下来。时舟向前走了一步,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傅城近了,时舟才发觉他的脸上的神色并不轻松,刚想询问,傅城便抱住了他。时舟:“……”虽说他们身边的人都知晓了他与傅城的关系,但在大庭广众之下,时舟还是把他推开,小声嗔道:“你干什么。”众人自觉地移开目光。傅城说道:“舟,我发誓,我这辈子绝对不会离开你。”时舟被他这莫名其妙的突然发誓搞得一头雾水,说:“你脑子累坏了?”傅城盯着他,慢慢地说出了时零的事情。时舟静了很久。他望向已成废墟的大厦,那个看着他长大的人的骨灰大概就与这些黑色的灰尘混迹在一起。傅城在一边观察着他的神色。好像随时准备着把他再次抱住似的。他又看向傅城。其实在北方的那个夜晚,他就已经做出该有的反应了。他问告诉他一切的时零,你站在哪一边。时零说,秦苛。那时候他心灰意冷,身边的所有都已经离他而去,只剩下一个人。——是傅城抱住了他。仿佛最难熬风浪已经过去,这次他没有过度伤感,只是有一些轻微的波澜而已。他看着傅城担忧的模样,心脏跳动的脉络清晰了起来。突然觉得想笑,但是他没笑,只是说:“哦。”傅城:“你要是想哭……”时舟:“闭嘴。”傅城认真道:“啊!我没和你开玩笑。”亲卫本来撤出了老远,准备指挥收场,这时候,却突然接起了拨号器,听到另一边的传讯之后,立马点头,说:“收到。”他跑回去,刚好时舟将傅城推到一边去。亲卫叫了声:“领主!”时舟立刻恢复严肃:“怎么了。”“刚才樊上尉那边来讯息,”亲卫说道,“孟光醒了。”※※※※※※※※※※※※※※※※※※※※正文完结倒计时,还剩一章廖!第84章“领主……”“他在哪。”樊青一咬牙,说道:“楼顶……他在等您。”时舟看了一眼屋子里,孟冉靠在窗边,抓住一边的胳膊,她的裙子和病床上的被单一样洁白,风将如薄雾的窗帘吹起来的时候,轻抚过她的胳膊。看见她眉间的郁色,时舟把语气放轻了些,他问道:“孟光和你说什么了。”孟冉摇头,说道:“什么也没说。”……天明如镜,映着历经苦难的青空城。有人或者说是神,会注视着这面镜子,一个人的生老病死,一座城市的盛衰荣辱,一个种族的产生毁灭,都只是他心情的一个倒影。每个生灵都是一个神经节,浩劫和灾难只不过是他生的一场病而已。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与他平起平坐,一个细胞去与个体承担他的喜怒哀乐太过狂妄。孟光穿着一件白色的病服,一只袖子空荡荡的,在楼顶外围靠着栅栏,向前走一步,便心无杂念。他失去了右手,拿画笔的手。樊青执意要跟随着时舟登上楼顶。她曾经是将孟光当成偶像的其中一个,直觉告诉她,她有一些话需要和孟光说,不然便晚了。时舟走过去的时候。孟光没有回头,只是说了一句:“你来了。”时舟并没有挽回他的意思。他是一个战犯,就算是出于情谊将他从感染中抢救回来,他也逃不掉被处决的结局。他们俩个都曾想过把对方置于死地,也都这么做了,谁也不比谁高尚怜悯,也不必在此刻再谈什么亲情。时舟本来就不是一个过于感性的人。他觉得,这么多年的仇恨已经将他与孟光之间的羁绊给磨淡了。叫他的一声哥,是将最后的藕断丝连彻底切断。孟光站起来,在楼顶的边缘,岌岌可危,说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时舟道:“没有。”孟光轻轻地笑了一下,就像楼顶刮来的一阵风。他说:“为什么。”时舟道:“不想知道。”孟光叹了气,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上面一碧如洗,是一块纯洁的画布,会有几只鸟落在上面。他说:“好吧。”时舟身后的樊青突然向前走了一步,她叫道:“孟少爷。”是风中的一声铃响,让他想起了一些逝去的东西,还有人如此喊他的时候,他是年少且轻狂的。他们都是。孟光半长的头发吹散在脸上,舍得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樊青小心翼翼地走上来。她打开自己腰间的储物袋,拿出了一张画。孟光看着轻轻展开的如新的纸张——就好像这幅画是一个少年昨日刚完成的。上面是一个失去双腿的芭蕾舞女孩。樊青抿了一下唇,说道:“这是你的画,当时我有幸得到的。我非常非常的喜欢。”孟光看着她。她继续说道:“说起来可能有些俗……我毕业那一年,没有如愿以偿地升入军委。考核官说,虽然我的成绩达到了标准,但是历年来没有女性进入军委——他以这种理由拒绝了我。我非常地失望,甚至有些心灰意冷……是你一直在支持着我,你肯定不知道的。”“我有时候会想起你,想起你的画。我想,这世界没有那么糟,有人一直渴望触碰平等和自由。有人,就一定会有一天。我只要尽力等着,相信着,大概一定会等来的吧。”“谢谢你没让我变成一个疾世愤俗的疯子。”樊青松开了手,那副画落在了地上,被风吹到了孟光的脚边,白色的light在角上静静地署着。light这个艺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