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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酸奶被余鹤抱在怀里,手里还拿着一颗小草莓,正用他没牙的小嘴毫无意义地乱咬着。而殷池雪就跪在书房的桌前,膝盖底下是一只键盘,正连接着电脑,屏幕上是wps文档。“要是敢打出来一个字,你今晚就自己在客厅睡吧。”余鹤恶狠狠道。他是真的被气疯了,明知道自己多担心小酸奶,还敢在那里演,自己差一点就打算直接从楼上跳下去了好么。殷池雪还是笑眯眯的:“老婆,说实话,我真的快撑不住了,我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吓唬你了。”殷池雪的腿抖个不停,冷汗都流了下来。余鹤“哼”了一声,然后看向还在咬草莓的小酸奶,立马换了副嘴脸:“小酸奶,你说,咱们要原谅这个坏蛋么,如果你觉得可以原谅,就来个三百六十度后空翻好么?”“小轶老婆你说这种话看来是不打算原谅我了对么。”小酸奶咬着小草莓,忽然将小手伸了出去,将小草莓递到殷池雪面前。“怎么,小酸奶,你是说原谅这个坏蛋么?”“嘤嘤。”余鹤叹了口气,对着殷池雪伸出手:“起来吧,下不为例,看在小酸奶的面子上姑且原谅你。”殷池雪的腿都快失去知觉了,他颤颤巍巍从键盘上站起来,揉着自己可怜兮兮的膝盖,然后亲了下小酸奶的脸颊:“还是我们酸奶知道心疼爸爸。”吃过晚饭,殷池雪自己在书房里处理一些文件,小酸奶睡着了,抱着他的小蘑菇玩偶流着口水,不知做了什么美梦。余鹤只有趁这个时间才能勉强松口气。时间一转眼已经一月份了,天气又冷了起来,而余鹤来到这边,也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个月。他其实不敢相信自己那边的世界现在是什么模样,那些人肯定找自己找疯了吧,不过估计他们也已经习惯了自己的突然失踪。而且,说实话,余鹤已经有点不想离开了。毕竟在这边,有了真正意义上属于自己的家。当年魏琪彤为了爱选择留在异世界,那么自己又有何不可呢,大不了就是和别人创造出来的人物谈恋爱,但只要这个人是殷池雪,就真的没关系。余鹤惬意地泡在浴缸里,享受着自带按摩功能的浴缸帮他按摩着自己僵硬的肩颈。倏然间,旁边玻璃门动了动。接着,殷池雪大喇喇从外面走进来。余鹤立马趴到浴缸边缘,伸着手不要脸地诱惑道:“客人,来嘛,一起洗~”“是我。”殷池雪却异常冷静地回答道。原本兴致满满的余鹤,在听到这句不带任何感情的“是我”后,一颗心霎时间跌入冰窖。“亲,十个月过去了,那边客户已经着急了,你确定还要继续待在这里?”殷池雪坐在浴缸旁,拿小折扇敲了敲他的膝盖:“不要一直霸占别人的婚姻。”那一刻,余鹤感觉自己浑身都紧绷了起来,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那种欲哭无泪的,的确是,自己根本没权力哭,从一开始自己就忘了,这是别人的生活,别人的身份,别人的婚姻。“那,你不告诉我,客户的丈夫到底是谁,我……我怎么去帮他解决呢。”余鹤说这话的时候没什么底气。因为到了后面,自己甚至完全将这茬抛在了脑后。“结婚都这么久了,还看不出来么,若不就是你现在的丈夫,我会容忍你在这里浪费这么久时间?”殷池雪的表情不太好看。余鹤恍然大悟:“所以姚轶的丈夫,就是这个殷池雪,对么。”殷池雪在一旁叹了口气:“你终于看出来了。”说实话,在听到肯定的回答时,心里突兀地陷下去一块。“那,我的……儿子呢。”“不是你的儿子,是借用的是姚轶的身份系统,那是人家的儿子,和你,余鹤,没有一点关系。”如果不做一次母亲,根本无法体会孩子对于自己的意义。仅是因为一句“这个孩子和你没有一点关系”,余鹤的心在那一瞬间忽然就死了。他看着殷池雪,任凭浴缸的水温一点点冷却下来。他的眼眶很红,嘴唇也在颤抖不停,好似有亟待宣泄的委屈,但却因为没有资格,所以只能咽回肚子里。“别这么看我,这是规矩。”殷池雪别过头。“可是,孩子是我生的,是我一点一点把他喂这么大的。”余鹤说着,泪水顺着脸颊缓缓落下。看他这副模样,殷池雪叹了口气,摆摆手:“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再给你三天时间,一定要完成任务,不然要是客户提出赔偿,你要全权负责。”说罢,殷池雪拉开玻璃门,转身走了出去。水面上飘着一只橡皮小鸭子,这是以前带小酸奶洗澡时小酸奶最喜欢的。余鹤望着那只小鸭子,心如刀割,仿佛碎的一片一片。早就该预料到的,是自己一直活在这不切实际的幻想中无法自拔,今天有个人来点醒自己,自己真的没有权利去怨恨责怪他。“小轶,还没洗完么,小酸奶醒了。”这时候,殷池雪在外面敲了敲门。余鹤马上深吸一口气,抬手擦掉眼泪,故作轻松道:“洗好了,这就出来。”——————————小酸奶趴在殷池雪怀中,小脑瓜一个劲儿探出去要找麻麻在哪。余鹤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接过小酸奶,刚还一直撇着小嘴的小酸奶立马笑了起来,安心地将脑袋埋在麻麻怀中。望着自己的儿子,余鹤是真的希望,有一天能亲耳听到他喊自己一声“mama”。但或许,已经等不到那个时候了。那一晚,小酸奶出奇的乖,在自己的小房间里一声不吭,即使是醒了也是看一会儿头顶的风铃马上又睡过去。而隔壁爸爸mama的房间,似乎正在致力于创造一个小饼干或者一个小面包。声色旖.旎,就连殷池雪也有点惊讶于余鹤今晚的索取无度。以前稍微碰他两下他就一个劲儿喊疼,今天,任凭他东倒西歪,却始终一字未提。“你今天,很奇怪哦。”完事后,殷池雪躺在床上,揽着余鹤稍显瘦弱的身体,亲着他汗津津的额头。余鹤点点头:“可能是吧。”“本来以为,你大概是要明天才能和我一起造小饼干。”殷池雪笑道。“为什么是明天。”余鹤窝在他怀中,咬着手指,不解问道。“你忘记了么,明天是你的生日啊。”余鹤缓缓抬头,看了他一眼。生日么,好像从父母去世后就很少过生日了,那时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