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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也很难再于人前露面。宫里就是这么个趋炎附势的地方,若她一舞能得帝后称赏,众人自然会将她捧上云端,反之,则会将她踩到泥地。林若秋根本什么也不用做,自有人帮她达成目的,还不必脏了自己的手。反倒是谢婉玉急躁冒进,迟早得露出马脚来,林若秋只需逮着她的错处,便能将敌人一举歼灭——她相信要不了太长时间。安然经她这么一剖析,登时恍然大悟,又有些懊悔,“谢贵妃会不会以为是jiejie您做的,查到咱们头上来?”她之前没想那么多,只打算在林月芙茶水里下点药,让她好好吃点苦头,却忘了谢婉玉是一个多么狡猾且报复心极强的人,若被她寻出蛛丝马迹,那么……林若秋见她已然知错,遂好言安慰道:“这倒无妨,她不敢细查的。”除非谢婉玉不打算再利用林月芙这枚棋子,否则,她总该将这件事按下去。就算猜着背后是谁所为,她亦不会声张——正因她比赵采薇更加隐忍,此人也就更加危险。“不过,”林若秋轻轻蹙着眉头道,“就算此事无人揭露,可本宫不能不给你一个教训,自今日起,你好好待在你宫里,无事就别出来了。”也省得谢婉玉拿她扎筏子,再把自己给拖下水。安然吐了吐舌头,乖乖领命,“那jiejie会克扣我的膳食吗?”“我像那么小气的人么?”林若秋白她一眼,这人关注的重点可真神奇。不过安然的话倒给她提供了一个新思路,看来下次安然再犯了错,用不着关禁闭,只需减掉她的一日三餐,她自然就服软了。*月芙的肚子足足绞痛了两三日之久,连脏腑都快被拉尽,才算勉强能够下床。她顾不上吃东西,立刻虚心地到谢贵妃面前认错,直言自己办事不利,话里话外且希望谢贵妃替她主持公道——她大致能猜到害她的人是谁,那段时日,舞伎中有好几个跟安贤妃身边的侍女走得颇近,安贤妃可是皇后娘娘的人。谢贵妃讥讽的看着她,“是皇后做的又如何,本宫还能为你一个贱婢去向皇后讨说法?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月芙咬着嘴唇,“娘娘以为皇后当真是忌惮奴婢么?还不是忌惮着您,如今连安贤妃李德妃都能跟娘娘您平起平坐,娘娘您这些年都毫无寸进,便真咽的下这口气?”谢贵妃淡淡道:“咽不下也得咽,横竖本宫早就看淡了,本宫的父亲一日还是丞相,陛下就不会过分苛待本宫,倒是你得仔细想想,若你去了北狄,可会有人听你这些无足轻重的言语?”月芙见她不受挑拨,不由得暗暗咬牙。她半点不怀疑,到了必要的时刻,眼前这位贵妃娘娘定会将她推出去。说来谢贵妃明摆着要让她来分皇后之宠,却半点不肯施以援手,成了谢贵妃跟着得利,败了却半点不染尘埃,天底下岂有这样便宜的事?奈何自己如今的身家性命都掌握在对方手中,月芙不得不老老实实低头,“奴婢愚钝,还望娘娘指点迷津。”谢贵妃凝睇着她道:“你从前是怎么对付齐王的?”月芙微红了脸,“以琴音相诱。”那是她一生中最得意的战果,哪怕齐王如今已不在了,可每每回忆过往时,月芙都能感到难言的快慰与满足,哪怕她并未让那人真正碰过她。谢贵妃平静说道:“如此,故技重施不就行了。”月芙面露惶惑,“可宫中规矩森严,奴婢不敢贸然行事,恐怕,陛下并不是齐王殿下……”皇后更不是齐王妃。齐王妃是个性情懦弱、压根管不住丈夫的女人,故而齐王敢肆意猎艳,那些艳色也能肆意引诱他。但若是让皇后知道自己图谋不轨,只怕她能当场命人打断自己的腿。故而月芙并不敢冒险。谢贵妃冷笑道:“怕什么,皇后醋起来更好,若让皇帝知道她是这样妒忌又狠毒的妇人,你说皇帝会心疼哪一个?”月芙只觉腿肚子莫名发软,她看眼前人倒像是疯了,真等她失了两条腿,引来皇帝怜惜又有何用?她不想一辈子都只能躺着度过!无奈迫于谢贵妃权势,月芙只能无奈低着头,几乎磕到地面上,战战兢兢应了声是。待她下去后,明芳便悄然上前,“娘娘,您真打算让她照您的话做?”可她觉得去御花园练琴并不是很好的主意,毕竟皇帝政务繁忙,怕是遇上皇后的机会更大。明芳不由担心的道:“若皇后命人施以杖责,咱们该如何?”照她看林皇后那么个醋妒性子,怕是很容易做得出来的,听说南巡的时候就拦着陛下不许见这个不许见那个,若知道有哪个奴婢敢打皇帝的主意,怕是撕了她的心都有呢。谢贵妃轻笑道:“那不是更好?若皇后真将人打到半死不活,那咱们也不必治了,直接抬到琼华殿鸣冤去罢。”一个狠毒的皇后,将比醋妒更令大臣忧惧,吕武遗风至今仍让不少人闻之丧胆。倘林若秋真能做到这份上,她反倒有些佩服,就只怕林氏不敢。谢贵妃望着春葱似的指甲,曼声叹道:“本宫也是不得已,是她非逼本宫走到这一步的……”不得不说,林氏颇有识人之明,那个安氏虽和林氏是一路的疏懒脾气,可经她一手提拔起来的李氏却心细如发,处处妥帖,饶是谢贵妃这个办老了事的也没能挑出对方错处。有这两位左膀右臂帮着林氏,林氏的地位自然固若金汤,谢贵妃能想到的法子,就只能从名声上钻空子了。月芙能否得宠都不要紧,她更希望看到林氏的反应。若林氏真的暴怒一场,那便正好如她所愿,若林氏下手不够狠,她还会帮林氏一把——杀了那贱婢,再让众人误会是林氏做的。面对这样美艳非凡的女人,皇后会举止失常也是理所应当吧。明芳望着自家主子平淡如水的面容,竟情不自禁一哆嗦,好容易才克制住颤抖,陪笑道:“娘娘,您不是认真的吧?”这么多年,谢贵妃虽心思深沉了些,却绝非狠毒之辈,哪怕从前跟贤妃娘娘那样不对付,贤妃落魄后究竟不曾拿她怎样。明芳宁愿自己跟了个有善心的主子,总好过兔死狗烹之忧。谢贵妃见她一脸惶然,遂缓缓抚摸她的鬓发,莞尔道:“自然是说笑的。”这些年,她从未动过杀人的念头,因为有别的法子能达到目的,不需要伤生。以后就说不定了。☆、第190章灰心林若秋能感觉到谢婉玉对她的敌意正渐渐加深,因她最近对自己愈发客气、态度也愈发恭敬了。有些人会将嫌恶表现在脸上,挤眼睛、皱眉头,仿佛如此就能达到快慰;谢婉玉则是另一种人,她对你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