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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随后下地,赤着足找了宽口瓶吐掉。她仍觉不够,又拿了桌上的凉茶漱口,“咕噜咕噜”的声音响个不停。沈辞见她光着脚,眉心皱了皱,也跟着下地一把将她抱起来:“怎么不穿鞋,着凉了怎么办?”琬宁唇边挂着晶莹的水珠,眉眼嗔着:“都怪你!”沈辞将她抱到床上,然后去拿茶杯和宽口瓶伺候她,膝盖抵着床头笑:“没心肝的小东西,这是享受的事情,你怎么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样。”琬宁又漱了几口,眼圈有些红,指责道:“就是委屈,你享受了我才没有。”沈辞“哦”了一声,递上擦嘴的面巾,漆黑的眸谑道:“可方才宁宁分明闭着眼睛,看着乐在其中呀。”琬宁尖叫一声,扭开身子进了被窝:“我不听!”沈辞爱极了她这副娇羞涔涔的小模样,也脱了鞋进被窝,手臂贴了过去,低低笑:“宝儿,那东西美容养颜呢,平白吐了多可惜。”琬宁转过身,闷闷道:“哪里有下次,你说过就一次的!”沈辞点点头,转了转眼眸:“是这么个理,那下次我帮你好不好,你乖乖不动,我伺候你。”“不要啦。”琬宁脸颊贴着他胸膛,只觉得耳根烫的紧。一到了床上沈辞就混不正经,回回骗了她,事后还老给她灌输这些听起来羞耻的话。琬宁气得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沈辞眉梢动了动,把她楼的更紧:“宁宁,你也该练练,含的还不够劲。”他手指比划着:“要吸,吸起来才爽。”琬宁柳眉一竖:“你再说我生气啦!”“不说不说,下次让你体验体验我的好舌头。”沈辞在她脸上嘬了一口,触感柔软甜腻,心满意足喟叹道。琬宁锤了他一拳,终是抵不过折腾的疲惫和困意,阖眼呼呼睡着了,呼吸声清浅富有节奏,显然累极了。沈辞看着她纯净乖巧的睡颜,喜欢的紧,怎么看都不够。琬宁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人,他什么都可以给她,包括命。可如今,心尖尖上的人也被他连累得席卷了进来,沈辞除了心疼就是愧疚。昭惠帝的心思他一直猜不透。表面上看着是离了心,剥了他盐税要务,让他离京戍边,看着像是惩罚他,失了宠。可手里的长御军却没有动,兵符也未收回。这东西至关重要,昭惠帝不会忘记。他是行伍之人,不靠着科举功名傍身,手里唯一攥着的不过号令军队大权的兵符,如此重要的东西昭惠帝还让他握在手里,这一举动不免有些反常。沈辞心里一直有个假想猜测,只是现在还不到揭开的时机,他还需要再确认一下。夜凉如水,月色当窗,屋里的黄蜡兀自燃着,泛着微亮的光,屋外一片寂寂,偶尔传来几声蝉鸣,一切都静谧的很。后日就要动身离京了,有大军在侧,他并不担忧路上会遇到什么危险,反而琬宁自小身娇rou贵在盛京城里养大,行军不是女孩子过家家,出门有软轿,有金丝枕,一切从简,艰苦的很。想了半晌,他叹了口气,手抚在她的小脸上。琬宁愿意为了他忍受军途之困,离开水土怡人的家乡,应该也是十分爱他的吧。*翌日,沈辞和宝珠嘱咐几句便出门了。琬宁醒来时,宝珠只说公子要去和故人告别,今天一天怕是不能陪娘子了。琬宁惺忪着,昨夜睡得沉,精神养的挺好,她点点头,接过宝珠伺候的漱口瓶:“咱们也回娘家一趟。”沈辞口中的故人实则不是旁的,赵宗筹走前曾说过若想找凡盈盈便去白茶楼转转,保不齐会遇见。他心里的猜测须得在她那落实落实,本不过就是去打听打听消息,他心里一片坦然,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儿,便决定不告诉琬宁了。晚春的天气,空气中总是泛着潮湿,沈辞从沈府出来后朝白茶楼的方向走去。过不多时,梅雨杳然而至。街道两边嫩绿的柳丝随风飘动,雨丝飘扬绵密,一场春雨一场暖,落在人脸上澄澈干净,一点也不生凉。沈辞抹了一把脸,抬头睨视着匾额上三个大字“白茶楼”。茶楼里边人声鼎沸,说书的,唱小曲的不亦乐乎,与外面簌然寂静的雨幕截然不同。有热情的堂倌走上前招呼:“哟,这不是二爷吗,现在没包厢了,但是小的给您留了雅厢,小的带您去。”沈辞摆手:“有位姓凡的娘子来过没?”堂倌迅速想了想,突然就想到一刻钟前一位妙龄娘子刚好来过,他说没厢房了,侍奉的丫鬟好不气派,直说这说宁亲王侧妃,就是变也要给她变出来个。前阵子宁王娶侧妃,那姑娘可不就是姓凡吗。堂倌瞬间想到,脸上挂着笑:“二爷,您跟小的来。”☆、陪伴二楼一间中庭的隔间,婢女在门前守着,天青色帘子被放了下来,里边依稀可看见一双黛蓝色鞋履,边角镶嵌着小颗南珠,看着十分名贵华美。凡盈盈在里边喝茶听着戏文,冷不防看见一双白皙的手,手腕下布着青筋,手指骨节分明,指腹处有微微薄茧。正想着这只手如此眼熟,帘子就被完全掀开,沈辞走进来,一双狭长的眼正注视着她。凡盈盈心里微撼,登时就要坐起身,唇间不受控轻溢出声:“沈辞哥哥。”她梦里无数次梦见过的人突然出现了,一时间还有些无措。凡盈盈怎么也想不到还能再看见沈辞,犹记得上一次见面她们两个都未成婚,如今她是宁王的侧妃,而沈辞家里也有了娇妻。她轻拂手:“沈辞哥哥,坐吧。”沈辞坐在她对面,见她容光焕发,面色红润,问道:“凡娘子气色精神,宁王应该待你挺好吧。”凡盈盈一怔,旋即笑笑:“有jiejie那一层关系,他待我极好。平时总会儿到我那坐坐,从不勉强。”沈辞给自己倒了杯茶,开门见山问道:“宁王和陛下的关系如何?”凡盈盈眉心蹙着,想了想,缓缓道:“自打他封了亲王后便一直宠眷不衰,陛下还把盐税的事情也给了他,看着对他很好。但是王爷回府后从不提陛下,每次进宫后回来也没个笑脸。”“也就是说,其实宁王和陛下的关系并不是想象中的父慈子孝。”沈辞畷了一口茶,目光落在楼下的戏台子上,忽的道:“他有跟你说过想起兵谋逆的事儿吗?”凡盈盈摇头:“除了jiejie,他很少同我说别的,就是看着我时,那双眸子也仿佛透过我在看另外一个人。”沈辞思来想去,既然昭惠帝和宁王不合,那么为何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