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3
净。正门不给进,那就从别的门翻进去吧。反正这种事,小时候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他转身跑出了小区正门,身影消失在暮色中。一辆黑色保姆车从地下停车场驶出碧园小区大门,张师傅从后视镜看了眼那个孩子,白皙的面庞上没有一丝血色,头斜靠在座椅靠背上闭目养神,长长的睫毛不时地颤动。大约每次从后视镜里看他,他十有八九都在睡觉。睡吧,孩子。哪怕是片刻的宁静也好。砰地一声闷响,翟一旬滚落在草地,还好记得这边有个小门。裤子上沾了尘土,他来不及拍打就径直朝那栋楼走去。一次,两次,三次。门铃按了好几分钟,都没有人回应。只能隔着门听到铃声在房里沉闷的回音。“求求你了,开门啊……你到底,在不在啊……”他不停地拍打着门,手心传来刺辣的疼,刘海凌乱地散在眉间,泪膜黯淡,guntang的泪水顺着俊朗的下颌线淌进颈间,洇湿了一大片领口。他很少哭,他从来不是爱哭的人,他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即使被人打破嘴角,牙齿落地的时候都没有咽呜过一声。唯独怕的,就是那个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他天生有一种骄傲和自信感,家人也好,同学也罢,从来都拗不过他的任性骄横,只有让别人手足无措的份,没有别人让自己失魂落魄的机会。可偏偏是这样一个人,既没有骂他,也没有打他,只是在一个深夜淡淡地说了句“就这样吧”,就仿佛将他扔入了满是刀刃的谷底,凌迟他的心。“我错了……求求你,开门吧……是我没有顾及你的想法……真的……对不起。”他哭到没有多余的力气,跪在了门口,衣服紧贴汗湿的后背,狼狈至极。飞机在高空中闪着红眼,逐渐逃离这片土地,被浓厚的云层吞噬不见。“你是不是还有一个月要期末考试了?我听说你的同桌有帮你复习。”曾瑗抿了一口空姐刚递过来的葡萄酒。“嗯……我自己复习也可以的,不会落下功课的。”林杭拿杯子的手颤了颤,很快就扭头看向窗外,那是一片巨大而混沌的黑暗。到达巴黎是当地时间上午八点半,林杭、曾瑗和小王坐在酒店安排的接送车里,打量这座已睡醒的古老城池。冬日的巴黎阳光温煦,有情侣在大街上接吻,慵懒的手风琴声在风中游行,敞开大门的咖啡馆前三三两两坐着交谈的人们,早报,咖啡,玫瑰香气。塞纳河畔荡漾着金色的碎光。不多时,汽车拐进了克莱贝尔大道,停在半岛酒店门口,身着白色制服的行李员接过了他们的行李。翟一旬一夜没合眼,坐在门口呆滞地不停刷新微博。翟一一给他发来了一张图片。那是一张截图,上面写着黄牛发布的林杭昨天的行程。“他去巴黎了??!”“嗯……我在超话上看到有小姐妹去接机了,确实到了,这会应该刚到不久。”他猛然站了起来,随手搜了一家旅行社拨了电话过去。“帮我办个法签,立刻,马上,要什么资料你说。”“好的先生,办理时长是三个工作日……”“你给我加急!一会我把资料给你你就马上给我去办!加多少钱都行。”一阵怒吼从电话那头传来,旅行社的人被震慑得只好诺诺点头。出签很迅速,翟一旬随意收拾了书包就搭乘出租车前往机场,他给方诗语请了假,又给爸妈留了道歉字条,这次,就算回来后他们会如何苛责,他都认了。飞机停在停机坪上,空姐在做最后的行李安全检查。翟一旬的手机里收到了方诗语的消息,和一份文件。“林杭前几天的热搜,那几张图片,竟然让警方这边的调查有了新进展!相关资料发你了,近期,你们可能需要去做个笔录。什么时候回国?”翟一旬紧张地点开文件,进度条却一直卡在原地不动。“先生,我们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您将手机关闭。”“对不起,马上就好。”翟一旬看着龟速的进度条,狠狠地跺了跺脚。空姐在原地等了他30秒。“先生……先生?飞机快要起飞了,您现在必须关闭手机。”“先生!”空姐的语气中开始带了一丝严苛。“好了!对不起。”翟一旬长叹一声,关闭了手机。飞机伴随着轰鸣声在起飞道上滑动,破云飞入空中。第33章巴黎酒会半小时后,飞机进入巡航状态,舱内的灯光已尽数熄灭,大部分旅客都在闭目休憩,翟一旬紧攥着手机的手心不停地冒冷汗,现在,终于可以开机了。冷白色的光映在漆黑的瞳仁上,那张五官深邃的面庞因紧张的神情在弱光下显得更加冷淡,他把下载好的文件打开,仔细默读着每一个字,生怕遗漏一些不可错过的细节。文件的大意是,经过艰难的监控比对和推敲,警方将目标锁定在三个可疑人员上,这三个人都曾在运动会事发时间段内被校门口的监控捕捉到,但因为没有正脸和更多的镜头,警方花了不少时间也没有定论。直到那天翟一旬和林杭的拥抱照片被曝出,其中一张照片上露出小区花坛的一角,让某位头脑敏捷的民警瞬间想起曾经过目过的一帧监控——其中一位寸头黑夹克的可疑人员,也曾多次在这个角度、这个时间段徘徊踱步,似乎在等待什么。经过问话阶段,大致可以确认,这个寸头和整件事情脱不了干系。读到这里,翟一旬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他意想不到的是,运动会的事情竟然会和偷拍也有联系,这些人一定要以这种方式不停地纠缠林杭,到底是为什么?十几个小时的航程里,翟一旬几乎没有合眼,紧张的思绪让所有困顿都消失殆尽。巴黎入夜,塞纳河上飘来悠长的手风琴声,路灯一盏盏亮起,犹如融化的黄油般醇厚朦胧。一栋巴洛克式建筑前的地上,干净平整的红毯铺了足足有五十米,从厅前一直延伸到下车点。红毯两旁锃亮的护栏后,黑压压的记者和摄像师早已等待多时,这场规模不大的酒会里宾客都是重量级,文艺工作者们希望在这样小而美的氛围下交谈出一部部天作之合。陆陆续续来了一些宾客,他们都是知名的制作人或演员,相机们例行公事,各自以不同的频率冷漠地闪着光,等待着被发布在不同的社交平台,记者们稀稀拉拉地叫喊着,这样的场面他们早已熟稔,更多的是乏味。直到一个人的出现,犹如一粒从天而降的碎星,坠入平静的湖面,打破了这枯燥漫长的红毯场面。人们看到一张从未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