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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这死马给医活了!肖华老师我谢谢您!”“没什么,这都是很基础的东西……但是不怪你,一些东西本来就是天赋,没有也不是你的错。”肖华轻轻挣开胡杨的手,靠在病床上咳了半天,“单是我给你讲不够,现在换成我来问你,你回答,多思考一下也没有关系。”“第一个问题,男主角言擎被菖蒲妖缠住,你是覃朝,你冲上前去救他,救你的哥哥……咳,你要掐死菖蒲,你该用什么样子的眼神?”胡杨记得这是第五章的情节,在剧本里是第八幕戏。男主角所在的小区被符箓驱动的野鬼围攻,而生长在花圃中的菖蒲为了保护男主角,倾尽全数修为将其包裹在重重的藤蔓之中。等覃朝赶到的时候野鬼已散,他只看到男主角被菖蒲纠缠出不来。胡杨低头思考了好一会儿,他越说越小声:“我觉得,是很无所谓的眼神。”肖华不置可否:“为什么?”“覃朝的角度,他不会觉得菖蒲无辜。”胡杨没有自信,时不时看肖华一眼,那人只是笑着示意他继续说,“被困的是我哥哥,困他的是妖怪。覃朝虽然也是桃树精,菖蒲算是他的同类,但是人里面也分善恶不是吗?那恶人围了我哥,我不得冲上去撕了她丫的?”“噗,为什么不狠一点?”肖华听到东北话就笑开了,水差点儿吐回杯子里,“妖怪围了你哥哥,你怎么不凶一点呢?冲上去咬死她?”“您这不是说笑呢吗?前边儿不是说,覃朝那小孩儿是借了帝流浆的力,原本就比别人强很多,一手就能拍死一个鬼呢!”胡杨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这就像那什么,我哥被一蟑螂吓到了,我冲上去把那蟑螂踩死,我干嘛狠狠地碾?一脚就能踩成粉,多一脚都没必要。说不定还笑呢,”他眨眨眼睛,一派天真地笑起来,“哥,没事了。”力量悬殊,碾死一只蚂蚁的人可会产生出其他情绪?覃朝的天真造成这人的善恶观过于分明,自成体系,所以根本不会为杀死一个伤害亲人的小精怪伤心或者变得狠厉。小孩子会炫耀,会笑,会对着失魂落魄的哥哥摆出最天真的表情:“哥,没事了啊?就是小妖怪,解决了。”“有错吗?”胡杨见肖华愣住不说话,赶忙攥回自己的袖子,“我是不是误解了?”“没有,你做得好。”肖华咳了声掩饰自己的惊讶,眼里的悲伤终于散了些许。他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胡杨的头,声音似乎又轻又远:“第二个问题,有一天,假如有一天,你发现言擎很伤心,你是覃朝,你会对他说什么呢?”言擎这个角色生性慵懒,倒不如说以眼不见为净来掩饰自己对于情绪的敏感。这个人物的悲伤也是极为安静的,不会大喊大叫,也不会痛哭出声。胡杨怔怔看向肖华,似乎是把肖华当成了男主角,他咬着嘴唇什么都不说,只是翻兜摸了颗快化了的糖,塞进了肖华的掌心。“因为小的时候,覃朝小的时候,言擎给了他一颗糖。”胡杨抓着后脑勺回忆剧情,“他的思路很简单,就是我能因为这个事情开心,那我就把这个东西给你……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明白你为什么那么伤心,但是,我真的很希望你可以开心起来。覃朝不会说话的,他只会把自己舍不得吃的糖给哥哥,然后待在他身边。”结果胡杨还没出戏,肖华就直接把那颗糖剥开吃了:“糖很甜,谢谢你。”胡杨咬着嘴唇没敢笑:“老师,那糖快过期了。我就搁兜里放着玩儿的……要不你吐了吧?”肖华喉头一哽:“没事,没事。你还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我觉得你这个状态去参加试镜其实没有什么大问题,你对覃朝这个人物的理解超过了我的预期……秋哥儿没有看错你,我知道你努力了。”“我还想问个问题,”胡杨深深低下头,“为什么……会那么,悲伤呢?”他看这本最不喜欢的人物就是言擎,每天都在为不同的事情伤心。覃朝为了救他杀了个菖蒲,他伤心;男配被组织背叛了,他也伤心;见到妖物不被尊重也伤心,见到人类的惨状他也不舒坦。一天到晚伤春悲秋作个苦情男主像,评论里还说这哥们儿善良。胡杨梗着脖子抬起头,不等肖华回答就说:“这人哪有那么多好触景伤怀的?遗憾就去做,做错了就改,这也难受那也看不下去,他不是龙吗?他不是那什么挺牛逼的吗?那么牛逼为啥不拿着能力啊什么玩意儿的,看不惯老子还不能按着他丫的头让他改吗?换我,说我不行我就得证明我很行!我牛逼!我死活都不后悔!”“因为,你很年轻。”肖华顿了顿才说,“正因为这样你才能演覃朝,因为失去了这份天真,就再也演不出来了。”最难演的是什么?女演员是小姑娘的羞赧,男演员是年少时的天真。纯粹和羞怯太容易被玷污,稍加些技巧都会显得笨拙。肖华猛地咳嗽起来,咳得双眼通红,甚至落了两滴眼泪下来。他呆呆地看着胡杨惊慌失措跑出去喊医生的背影,红着眼自说自话:“他真敢说话啊,要是不在这个圈子混就好了。苹果娱乐,又是……”“没有要是。”江行云掐着时间点从外面走进来,“他不是陈桦,他不可能变成下一个陈桦……他跟你们这种疯子不一样。不要随便可怜别人,肖华,这人比你和银裴秋,强多了。”第三十三章试镜会的地点是在望京那边儿的一个酒店,剧组有钱包了俩会议室,一个待机一个面试。胡杨似乎回忆起当时试镜央视VCR的时候,自己偷偷在屁股兜里藏了根烟,趁张苗苗不注意就溜到消防通道上抽。罗清华心里是百感交集,她虽然挨了周白陶一顿骂,好歹胡杨回来了之后就说自己明白了。两人虽然想的不是一件事,视线交汇的时候都在笑。她撕开印着21号的标签纸,郑重地贴在胡杨胸口:“基础的问题我们都过了好几遍了,你上台就认真答,让你演一段儿就好好演,轻轻松松过了,我去偷周哥的钱请你吃大闸蟹!”“生殖腺有啥好吃的?”“老板你学了几个名词就是埋汰我的?”“卵啊,jingye啊啥的……”“我给你拆rou吃行吗?”正当两人畅想未来,准备设计如何窃取周白陶钱包的时候,胡杨余光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他定睛一看,不是舒明池又是谁?那人敲了敲表演厅的大门,不一会儿制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