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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号都中气十足。莫承锦一定会为这样的气质着迷吧,胡杨心想,人似乎天生就会被自己不具有的东西所吸引。如果说莫承锦是一潭冰冷的池水,那林放就是湖边熊熊燃烧的火焰,那火光一定会燃进湖的倒影之中,久久褪不去如血的颜色。覃朝就是言擎缺少的天真,岳望舒是梁湛山从未感受到的柔情,那他之于银裴秋又是什么呢?“我不能去吗?”莫承锦撑着伞对林放说,“我能撑住!你不要走……”“卡!”一个台本打着旋儿就砸到了胡杨身上,他吓得一缩,江行云就忍不住冲上来拧了把胡杨的耳朵,“情绪转折会不会?你见过前面乞求中间突然上扬然后又特别卑微吗?你到底是在让你情人别走还是让你爸给你买玩具?”给我买嘛,我超级听话,好不好?胡杨脑子里突然代入他拽着银裴秋的袖子要买玩具的样子,登时一惊,连连告饶退到廖风亭背后去:“这这这,这台词就这么写的,你说说,哪个大老爷们儿会对别人说,哦,你别走!别走嘛……别走呀再来玩啊?哪个是对的我也不知道啊……”要是银裴秋让自己滚,他肯定麻溜就滚了,日子毕竟还长嘛。廖风亭一根根掰开胡杨的手指,对他勉强笑了一下:“00授受不亲,我不对姐妹出手哦。江导,我觉得站在正常小0的角度这没什么问题嘛,drama一点而已。”“你就是这么才火不起来!”“你怎么还人身攻击?听说你年轻很胖啊,这么发火估计年纪大了要不行哦!”“说谁不行?你试过?”“懒得理你。”“这条就算过了……你们也就这种程度吧。”江行云撂下话就走了,留胡杨在原地傻眼。可胡杨一个问题没想明白心里就乱得发慌,他习惯了把东西看得比较简单,一层一层地拆他也不是没试过,可就是觉得这样压着很没必要。胡杨跟个小鸡子似的被廖风亭拎到一边补妆,他还有点委屈,任由廖风亭拿个小刷子给他蘸口红补了个红眼角:“他也太能骂了,一天到晚就听到江导叭叭叭地跟条狗似的狂叫……哥你不用给我解围的,我就这样儿,哎,打了预防针还不行。”“厚厚厚,他要求是太高噜。”廖风亭看了眼江行云的方向,蹲下来搓了搓胡杨的头,“糊弄一下就行啦,爱豆转型嘛,演技差点正常啦。你能做到良莠不齐,都不错噜,不过要做好还是差很多诶。但是比爱豆好多了吧?毕竟演员嘛,除了拍戏还可以做自己。”无时无刻都要装样子的职业,或者只用抛弃自我一时,但有足够空间做自己的职业,该怎么选?胡杨似懂非懂,他几乎摸到了这个概念的边际,可是他的思维不足以让他深入去解析之中的弯弯绕绕。他低声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笑,丧气似的垂下头去:“能行的不是我,都是碰巧……时机对了,我就短暂地起来了一下,仅此而已吧。”如果不是那个恰到好处的补偿,要是晚到几天,那个VCR资源就会落在舒明池头上。如果不是那天晚上和张成成出去啃鸭脚,他也不会获得第一次出圈的机会。一切的时机都是那么巧合,在胡杨毫无准备的时候就送到了他的手边,措手不及的他能接好,但是要说去精心准备什么……他没什么计划性,没那么多心思,习惯了去接受,然后做出一丁点的改变。“你为什么要当演员啊?”廖风亭见江行云没回来,索性跟胡杨聊起其他事情来,“我觉得这里帅哥好多哦。”“不是我想吧,好像我必须这样儿。”“……因为捆绑啊?你完全可以接着捆绑嘛,说不定还能黑红哦。”“不想。”为什么不想,他拖着腮帮子看完下午的戏,还是没想明白。到底是觉得潘雨樱糟践感情,还是觉得眼这种荧幕情侣心里膈应。可当时自己想的分明就是银裴秋,他不想让银裴秋觉得不舒坦。好像有个谁跟胡杨说过,银裴秋上一个就是因为捆绑所以分了,胡杨不想走入这么一个场面。他倒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索性起身把又拿出来看了好几章,他这才发现了一个细节:莫承锦有预感,自己和林放没有多长的时间了。这个人拖了很久,就像把自己的感情压在舌头下面,每每都是含着差一下就能说出来。“感情是一种会发育的东西,”两点半银裴秋才给胡杨发了条消息,“没有谁在一开始就是一往情深的。”“会被吸引,心血汇聚成的池塘里就多了一只小蝌蚪。每感到一次温暖,蝌蚪就在湖里快乐地畅游,逐渐生出细小的足,换下灰暗的皮肤,长出一双大眼睛。到了难以入眠的深夜,胸中的青蛙就压抑不住鸣叫声,呱呱地催促自己:快去找他,快去找他。”“等见到面,青蛙就蹦到了嘴里。”“你就不能说撒下一颗种子开出一朵花吗?”胡杨捧着手机溜到宾馆走廊上,咬着烟小心敲字,“滑溜溜的,含着不嫌恶心。”银裴秋好不容易要睡了,一看消息就被胡杨气得半死。他费力咳了一声,抓抓头皮才一个电话打过去:“让你含了吗?你他妈听不懂比喻?让你懂什么叫羞耻!没羞没臊的玩意儿!”“嗷,你说喜欢一个人很羞耻啊?我不觉得啊。”“不要你觉得,莫承锦觉得就行!”“……哦。”“你不用去活成莫承锦的样子,也不用去纠结他人行为的合理性。”银裴秋现在就想把胡杨的头揪下来当球踢,“一段不会有结果的爱情,基调是悲伤并且难以言表的……正常人会苦闷,会担忧自己表露过多会不会破坏两个人的关系,因为他所期待的是真挚的爱情,而自己却以为对方没有这样的心思,所以会强压住自己的爱与渴望。”哪怕是在耽美里,同性的爱仍然是被禁止或者受到歧视的颜色。他们没有表达的自由权,并非是无畏一往直前的孩子。越长大,顾及的东西越多,胡杨不能理解这样的东西到底是正常还是天然,银裴秋无法思考这么多。他看着窗外闪烁的星子,兀自叹了口气,如果自己要和一个不懂爱情的人深究什么是爱,这不是对牛弹琴吗?“被骂了?”他尽力放缓语气,听到打火机的声音又暴跳如雷,“两点了你他妈抽什么烟?”“我好像……明白了一点点。”胡杨红着脸把烟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