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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吧?”“我就是看着你的眼睛走了神。”“又不是看不到了,说什么鬼话啊。”那双眼睛从未停留在其他人身上,无论是银裴秋还是江行云都无法取得肖华的倾慕,或许得到了这种美,连奖项都显得不那么重要。李寄星撇了撇嘴,把肖华拉到沙发上抱着,替他揉着发红的手:“你现在的样子,特别符合一个故事。”“像不像富家小姐嫁给了一个长工?”肖华靠在他身上笑,举起右手在李寄星面前晃,“陪你私奔,十指不沾阳春水还给你洗衣服收行李?那长工现在要去做什么?参军打仗保家卫国吗?”李寄星摇头:“是为了让我们的爱情显得正当。”虽然两个人都觉得名气不如想表达的东西重要,但世俗本就如此,如若没有一定的地位,谁又愿意来听蝼蚁说的话呢?李寄星不如银裴秋有个导二代的名号,也没有江行云的人脉,他的父母说是在美国——不过就是在美国开了一家生意不好不坏的中餐馆,父亲甚至连张绿卡也没有。肖华也不必说,双教师家庭,看似贫瘠的土壤却开出一朵耀目的昙花。“家里人还是不接你电话?”李寄星拿起红花油帮肖华推手腕,他的腱鞘炎又发作了,“你真勇敢啊……换我在传统家庭里长大,我一定是不敢的。”确认关系之后肖华便专程回家出柜,结果自然是和李寄星一起被扫地出门。李寄星整个人把肖华罩住才免了他的皮rou之苦——肖母手拿着鸡毛掸子一个劲儿地砸,尾部泛青的鸡毛洒满了整个楼道。这个结果并没有出乎肖华的意料,他只是摇头,抓住李寄星的手:“我并不是谁的附属品,没有必要传承他们的观念。就算有着相似的基因我也是独立的个体,所以我爱谁,不需要祝福也容不得他们置喙。”“那你还是选了轻化工,不是你妈让你选的吗?”“……因为我没有读过培训班啊,艺考肯定过不了,但轻化工在电影学院旁边嘛。”“还好你来蹭课,我才会认识你。”“该认识的人,无论什么机遇都会认识,不会错过的。”姻缘本就奇妙,明明是一个与昨天完全相似的天气,同一间教室,同一个旁听生,却多了一个不同的班级助理。老教授cao作着一个经常卡壳的放映机,正焦头烂额的时候李寄星从第一排走了过去。他没说话,几下解开缠绕的带子,示意教授可以继续,而那个老人却拉着他硬要介绍给听课的人:“寄星啊,你来说说你对指导演员的想法?我看你上次那篇论文写得是真的好哇,给大家分享一下好吗?”“不过是站在巨人肩膀上,不值得一提。”话是这么说,李寄星眼里却是骄傲的。放映机的光芒照在他脸上,影片中的人物将人皮当作幕布,路过一次又一次。明暗交错中那双闪亮的眸子宛如天上星,隐约有光华闪烁。那时候肖华举起了手,他从最后一排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黑暗中也白的发光:“能说一说吗?我很想了解。”“又是隔壁学校那个蹭课的,还说是隔壁校花儿呢。”江行云跟李寄星勾肩搭背,一下了课两个人就溜出校门骑车去影视基地。江行云看了李寄星一眼,越过肩膀的手指了指轻化工的大门:“就那儿!不好好读书整天混我们班的课,难不成还想当导演?不过你今天怎么搭理了这种人?”“喜欢一个东西不是很可贵吗?就当帮忙。”“我也喜欢拍电影啊,帮我改一下剧本儿?”“……那是作业,你独立完成行吗?”“请问……我能看看你的剧本吗?”追出来的肖华,出于玩笑给了剧本的江行云,还有一脸无奈的李寄星。目的地从影视城转到了小吃街,肖华气喘吁吁骑着车跟在后面,还是李寄星下车推了他一截儿:“你不该帮他看,这是我们的作业。”“其实我也写了一个,可我不认识你们班的人。”肖华腼腆地笑了笑,抽出一张帕子递给李寄星,“我怕花名册上没有我的名字,都不敢署名,所以也不知道你们教授的评价是什么。”“你的剧本叫什么名字?”“。”“……”老教授哪儿有时间看什么本子,评语都是让助教和班级助理写的。江行云点了一堆辣到不行的烧烤,李寄星默不作声看着两人在本子上删删改改。他来回打量肖华这个人,只觉得肖华身上有太多不明白的东西:明明看起来柔弱,却会跟江行云据理力争;面皮儿白的发透,吃起辣根本没含糊。明明学的是轻化工,怎么能写出那个让老教授都侧目的剧本呢?这个人圈出的点全是江行云的失误,甚至可以在看过剧本第一遍之后就能理解其中的内核,以全新的视角和冲突来改善原剧本的贫乏。江行云听得眼睛都亮了,连喝好几杯啤酒,饭桌还没下就跟人称兄道弟:“校花儿啊,以后大哥罩你!改天就拿你本子给那老头看!”会吗?显然没有。改过的剧本署名还是江行云,并没有多出一个“肖华”。李寄星蹲在办公室外面抽烟,没一会儿就看到肖华在走道尽头鬼鬼祟祟地往这边儿看。他招招手示意肖华过来,递了根烟去,那人却推说不抽:“尼古丁不会影响你的灵感吗?”“会激发灵感,镇定情绪。”李寄星神色复杂看了肖华一眼,“你来干什么?”“行云把我介绍给了秋哥,就是那个耳朵流血的……咳,他,你们学校的人都这么帅吗?”肖华和李寄星并排蹲下来,偏头笑着问,“你也很好看。”“咳咳!你又帮人改剧本了?”李寄星深吸一口气,“我说了那是作业……就算我来改作业也不能给这种打马虎眼儿。”“秋哥说要自己拍片子,我只是看了一下……那个剧本写的是比较异质的角色,同性情人,我很佩服他。”肖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我不该这么做吗?你觉得……其实,如果它能得到一个平台那样也很好啊。孤芳自赏总是寂寞且悲哀的吧,如果能有人欣赏它,种花的人或许会很欣慰……”“哪怕花并不能以他的名字命名?”“花不属于种花的人,它是独立的,诞生之日就不再是种花人的附庸……美丽存在的意义并非占有吧。”“……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