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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荆长安很想回一句,有什么你不知道吗?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将军又怎知小人没有?”荆长安这会儿才算真的被挑起了脾气,他看着魏延祯的眼神不再是一味的冷冰冰,又是窜着火焰的倔强:“因为面嫩就要质疑,将军未免也太武断了些,难道就没听过,高手在民间么?”“黄口小儿话别说太满……”荆长安一句话就顶了回去:“说的好像您多老似的。”魏延祯:“……”两人对视须臾,还是魏延祯败下阵来。他偏头凑到荆长安耳侧,表情阴沉,嘴上却温柔劝着:“你不该来这里……”荆长安便就着两人这个姿势,也压低声音:“是不该,那样就看不到那么精彩的好戏了,郎才女貌,羡煞人也。”“你……”“反正这太医院我进定了,若将军一味要从中作梗,那我就进宫做太监。”荆长安语气平淡,却不容置喙,真真是犟得人冒火。魏延祯就挺冒火的,瞪着荆长安气的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要不是场合不对,他现在就想把人按腿上,狠狠揍一顿屁股。但是却也不敢跟荆长安继续较劲了,以他对这家伙的了解,若真这么强行把人撵出去,说不定真能干出阉割做太监的荒唐事儿来。魏延祯闭了闭眼,终于妥协:“口气倒不小,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真本事,能让太医院留你!”说罢,装作很生气的样子,拂袖而去。魏延祯刚走回去,太医院提院陆廷章就凑到了身边,瞥了人堆里的荆长安一眼问道:“此人可是与将军有何过节?”毕竟认识魏延祯的人都知道他什么脾性,不是个随便找茬为难,身份压人的主,能得他这份对待,想来是有过什么龃龉。魏延祯还没应,陆廷章就朝荆长安的方向再度望了一眼,心道若真是如此,即便是个人才,也不能留了,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大夫,断没有因为个无名小卒开罪魏延祯的道理。他这正想着呢,谁知却见魏延祯摇了摇头,脸色极臭,语气生硬的来了句:“没有,就是看着有趣,随便逗逗。”魏延祯当然知道陆廷章是什么意思,他倒是想顺水推舟呢,可比起让荆长安进太医院,他更怕人真一犟之下进宫去做太监!“对,就是逗逗。”为了有说服力,魏延祯还强调了一遍。陆廷章:“……”这话着实歧义,陆廷章眼睛在两人间来回转转,突然就自认为悟了各中深意。虽没有再多说什么,但心里已然知道该怎么做了。瞥着陆廷章的反应,魏延祯更头疼了。他遥遥望向荆长安,在心里长长叹了口气。可真是个冤家!眼下也就期盼荆长安自己技艺不如人落选,不过……魏延祯瞥了眼在一边捋着胡须阐述竞选规则的陆廷章,就知道让荆长安落选这事不可能。除非荆长安自己是个滥竽充数的草包,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荆长安的实力,所以……有什么办法,进就进吧,大不了自己多护着一点。陆廷章的规则阐述告一段落,竞选,正式开始。魏延祯最后隔空望了荆长安一眼,这才转身跟着陆廷章等人走到评审席,在掉边的位置,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而考核的第一项,就是基本功,望闻问切。这一项几乎没有任何难度,充当病人的将士就位,竞选人员按照排列顺序,从前往后的一个个开始给这些‘病人’看诊。第58章作第58章作纳员竞选百花齐放,参与之人无不身怀一技之长,接骨的,针灸的,药经倒背如流,擅长儿科的妇科的大有人在,但却没有谁像荆长安这样殇医出身的。魏延祯口口声声不想荆长安掺和进太医院,可真当他遭受轻视、白眼时,却是唯一个站出来为他撑场子的,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奇怪。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荆长安的实力,但眼下情况,却毫无荆长安用武之地,这些病员或多或少的毛病,传统医术就能诊断医治,根本用不着殇医动刀。为了配合荆长安,魏延祯当即令下,让人不知道从哪里抬了个捂着肚子痛喊不断的病人来,暗支持明刁难。“你不是很嚣张么?”魏延祯一指脚边躺着哀叫连连的中年男人:“这个人,大夫断定活不了了,你若能救,太医院收不收你我做不了主,但却可赏银一百,反之,若是救不了,那你即刻滚出这里,一辈子都不得踏足半步!”为了证明中年男人病症及真的命不久矣,魏延祯还特地让以陆廷章为首的几名太医都给诊断了一遍。不需要太医道明病症,只需要确定是真的活不长就行了,甚至有跃跃欲试的竞选者,也可以上前一试。唯有荆长安,隔着人群站在那,安静看魏延祯表演。他脸上冷淡依旧,心里却憋不住想笑,以至于趁没人注意,冲魏延祯做了个口型。魏延祯看到了,先是表情一绷,随即故作凶狠地瞪了荆长安一眼。荆长安嘴角轻动,垂眼避开了眉来眼去。魏延祯却被荆长安那一眼撩的心荡神驰,装模作样清了清嗓子,才转头看向众人:“如何?还有人想上前一看么?”没有人上前,已经看过的退回去,正与身边人交头接耳,然后就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向荆长安。魏延祯见这把火拱的差不多了,这才冲荆长安一抬下巴:“小大夫,该你了,当然,你要没有信心,现在退出也行,本将军还是很开明的,做不来恃强凌弱的事。”荆长安……荆长安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没有退缩,抻了抻药箱带,就径自走了过去。在病患身边蹲下,按照基本流程,把脉查看一番,然后拿开男人紧捂腹部的手,三指并拢,于腹部几个位置按了按,观其反应,心里便有数了。“阑尾炎,必须立即开腹切除,否则性命不保。”荆长安站起身道。他说到阑尾炎时,众人点头,听到开腹切除,却皆是大吃一惊。这阑尾也分轻重,有的吃药可治,有的无药可医,而男人这个,就是无药可医,这是大家一致诊断所得。但这人却说可医……一时间,众人看荆长安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小儿。如此,便是原本事不关己的人,也开始看起好戏来。荆长安不慌不躁:“我需要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烈酒,热水,灯盏,棉花。”至于别的,他自己就有,所以没说,还有就是,棉花这东西太过奢侈,他一向是棉布代替,但这是太医院,想来是不缺这个。魏延祯这个倒是没有装腔作势的为难,荆长安要什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