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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你怎么看?”去的路上,魏延祯看了一眼荆长安,问道。荆长安打从上马车,就没停止吃东西,大有提前塞个肚饱的架势:“这是他最后一次抛出橄榄枝,若是不接,那人就是彻底得罪了。”“嗯。”这点魏延祯也心知肚明,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更在意荆长安的想法:“所以,依你之见?”“吊也吊差不多了,既然却之不过,那便应下好了。”荆长安早就想好了。“哦?”魏延祯挑眉:“可你之前不是说……”荆长安放下果脯,对魏延祯眨了眨眼,表情无害,说话也淡淡的:“应下不过一个点头,算不得什么。”意思就是假意投诚了。魏延祯沉默须臾,问道:“长安,你……你想怎么做?”有些话不用太明白,一个眼神就懂。荆长安跟魏延祯对视片刻,垂下眼睑:“血债血偿。”魏延祯顿了顿:“所以你才明知父王野心,还暗中推波助澜么?”荆长安抬眼看向魏延祯。魏延祯道:“内阁左相于志恒,前些日子府上失窃,丢失了一封极其重要的密信,而那密信,我在父王那里看到过。”而众所周知,内阁左相乃是三皇子岳家。那封密信,关乎着三皇子和整个于家命脉,所以才慌得人狗急跳墙。都说除夕夜一事是二皇子酒后丧智,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落人圈套而已。一口气解决掉太子跟二皇子,也就还剩个六皇子,但六皇子不显山不露水,没人会把他放在眼里,所以在大家看来,三皇子已是板上钉钉稳赢局面。尽管如此,但只要太子跟二皇子活着一天,三皇子就不可能掉以轻心,加上废嫡立庶本就有违祖制,要力排众议,少不得那些王侯支持,所以即便已经稳赢局面,轩辕墨依然有心拉拢魏延祯和瑞王府。只是他千算万算,却唯独不该小看六皇子。想着这些,荆长安对魏延祯所问不置可否:“那封密信事关重大,他们狗急跳墙也不奇怪,不过我跟王爷虽然……但这一点上倒是想法一致,抛rou逗狗,窝里斗才有趣呢。”“长安……”魏延祯看着荆长安,好一会儿才接着道:“我父王他,不是做帝王的那块料,魏家上数三代,皆是忠烈良臣,瑞王这个封号乃是先辈血rou性命拼出来的,曾经也是门丁兴旺,只是祖父那一辈战乱不断,伤的伤死的死,最后就剩下父王这么一根独苗,他这一辈子,也就守着这么一个爵位,一度还险些连爵位不保,瑞王府一直处境尴尬,也是后来才好些的。”若非这一辈魏延祯舍得拼命,他们家早就名存实亡了,活着都不易,还哪来的底气算计帝位?魏延祯之前并不知道瑞王是这么个心思,等知道的时候已经骑虎难下了,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要顺着瑞王的做法。对于荆长安亦是如此,荆长安想要报仇想要翻案他都支持,但冤有头债有主,并不想荆长安彻底沦为被仇恨驱使的傀儡。“长安。”见荆长安久久沉默不语,魏延祯叹了口气,拉过他的手紧紧握住:“王朝更迭,轻则腥风血雨,重则家国动荡,最后苦的,终究还是黎民百姓。”荆长安知道魏延祯想说什么:“嗯,你所担忧,我明白的。”顿了顿又道:“就像你说的,冤有头债有主,我是恨不得也让仇人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儿,但,我心中自有轻重……我没那本事动摇国本,至于眼下局面,是与我们脱不了干系,但就算没有我们,也避免不了,皇位就那么一个,自古以来,哪朝哪代不是兄弟阋墙手足相残这么过来的?”魏延祯看着荆长安,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荆长安没事人似的拿了果脯继续吃:“天下得明主,方得长久盛世,反之,忠良枉死家国不宁,而纵观太子,二皇子和三皇子,无一人能当这明君二字,所以我当初才会提议扶持六皇子。”荆长安这话说的平淡,言语间却藏着未诉的委屈。他自始至终,从来就没想过要用亡国的代价来血洗江家的冤仇,他以为魏延祯应该懂他的,没想到……魏延祯也知道自己是误会荆长安了,难免有些尴尬自责,握着荆长安的手捏了捏,满是讨好之意。荆长安理也未理,既不把手抽回,也不再多说,就在那沉默吃着,脸上表情冷淡,让人看不透情绪,但魏延祯却知道,他这是生气了。“长安……”魏延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荆长安生气,忙道歉:“是我不好,我不该猜疑你那些,我保证没有下次,你,你别生气了。”荆长安瞥他一眼,继续拿东西吃,不接茬。等看魏延祯急得脸红脖子粗就差抓耳挠腮了,荆长安这才一把拽了人衣领拉到面前,衔着果脯就怼到魏延祯嘴边,强行给塞进了嘴,不待对方反应,扣住人后脑勺,就主动吻了起来。这也是荆长安发泄不满的方式之一,跟别人闹情绪就大吵大闹不一样,跟不相干的人,他情绪上头直接动手下狠招,跟相爱之人,就是以吻堵嘴,不龇牙把人嘴唇咬破块皮,绝不撒嘴消气。他这是豪迈了,魏延祯却被吻的一脸懵,所幸反应快,不管三七二十一,搂住荆长安就反客为主夺了主权,不过也只是乍看猛烈,渐渐的就春风化雨温柔缱绻了起来。两人吻了许久,直到荆长安快要喘不上气,魏延祯这才把他放开。额头抵着荆长安的额头:“还生气么?”荆长安摇了摇头。“是我不好,说错话了,你别气了,嗯?”尽管荆长安摇头,魏延祯还是不放心。荆长安瞥了他一眼,知道自己不吭声魏延祯就会一直不心安,无奈叹了口气:“不气了。”说话间,三皇子府到了,马车停了下来,两人当即收起旁的心思,对视一眼下了马车。三皇子府的管家早早便候在门口,见两人从马车上下来,当即便热情相迎接待起来。“见过魏将军,荆大夫。”随即侧身一打手势:“三皇子特地备了酒宴,就等二位了,快快有请!”两人点了点头,没有停留,当即便跟着管家径自进了大门,一路被领着穿廊过院,最后进了会客堂。果真如管家所言,早就备好了一桌丰盛的酒菜,而轩辕墨已经一身玄衣,坐在了桌前,摆好架势,就等两人赴宴了。“臣见过三皇子!”“小人荆长安,见过三皇子!”两人不愧是夫夫,便是行礼都一起,异口同声好不默契。饶是轩辕墨对两人的关系一知半解,看着也忍不住挑了挑眉头,不过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点点头,便笑着让人入了座。“刚让人备好酒菜,你们就到了,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