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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溃烂流脓。他能撑着一口气到现在,也是奇迹。云泽只是心痛,美尼斯看得却更加仔细:这个孩子的长相和皮肤……“殿下,追逐的人被我们抓住了。”侍卫来报。美尼斯看向云泽,伸手轻拍他的肩膀,又把自己的斗篷脱下来给云泽:“这两孩子没事了。”云泽紧绷的嘴唇才略略放松一些。云泽此刻的心情相当恶劣,但他也不想迁怒谁,有些事情一直在发生。特权年代,太阳底下也有许多残酷的黑暗。只不过,这黑暗既然到了他眼前,他就不能不管。米莎找他的时候,他一文不名,但现在他已经是泰锡的神子。“把这药给他们用了。美尼斯,我们去看看。”云泽把药给了侍女就出去了,他要看看到底是哪一个人,在他来了绿云城的第一天就送出了这么一份大礼。他也会好好回敬这人一份大礼的。被逮住的人看起来并不强壮,虽然瞧着是打手的样子,但是在侍卫面前完全不够看。没有强壮的体魄,更没有扛得住的心脏,一开始还骂骂咧咧,后来一听侍卫们称呼云泽为‘神子殿下’,他们就一个个哑巴了。“骂呀,怎么不继续骂了?”赫托在前方嗤笑。这些跪在雪地里的人看看银发蓝眼的云泽,再看看面带戾气的侍卫,又瞄一眼鹌鹑一样的市政官。他们终于意识到,自己等人可能踢到铁板了。“这些是什么人?”云泽看向市政官,他的表情没有变得严厉,声音也没有变得冷酷,但市政官还是感受了一种巨大压力。市政官像是竹筒倒水一样把事情交代了清清楚楚。国王后宫一个美人的弟弟,酷爱折磨这些年幼的孩子。他从奴隶商人那里买这些漂亮年幼的孩子,狠狠折磨他们。市政官为了减轻自己知情不报的罪,也是把人卖了个干干净净。之后他们又审问其他打手,也是差不多的回答。小男孩是一个刚刚被买来的异国奴隶,小女孩是之前买来的,都已经折腾半死了,没想到一个不小心还是被他们逃了出来,他们就是来抓他们的。所有人都觉得那个男人必死无疑,所以他们也是卖得毫不犹豫。虽然一个人杀死打死自己的奴隶不犯法,也没有那条法律说这种事不对。但是云泽是什么人?他是神子,是泰锡的顶级权贵。这个时代的法律一向是用来管理中下层,而不是拿来约束上层人,所以法律这种东西,是无法约束云泽的。何况这里是绿云城,他的绿云城。他说一个人有罪,那个人就是有罪。他说一个人无罪,那个人就是无罪。但是,云泽并不准备使用这种超脱法律的特权。法律之所以是法律,就是因为它的约束力和神圣性,这种东西建立起来很艰难,打碎却很容易。法律应该是双刃剑,一面对着犯罪,一面对着掌权者。就算要惩治,他也会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不是靠着自己的好恶。“我想见见那个人。”云泽说。他甚至连城主府的门都没有进去,直接站在这条刚清理出来的道路上等着。从这里已经完全可以看出他要解决掉这件事的决心。下面的人更不敢懈怠,很快就把这些打手的主人找了过来。这人喝得醉醺醺的,眯着眼睛看云泽,嘴里说着不三不四的话。云泽尚没有动作,边上迷弟听不下去了。赫托祭司喊了一个随从:“用冷水给他醒醒脑子。”如果不是云泽想要询问这人一些事情,赫托都直接想用刀给对方醒醒脑子了。侍卫很有经验地用一团枯草堵住对方的嘴,一盆盆冷水浇下来,浇得他彻骨寒,完全清醒了。一把椅子端过来,放在云泽身后,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坐下。完全清醒的男人已经意识到了不好,他跪在地上,双手反绑,脸上身上都是水,风一吹,骨头缝子都在结冰。“大人……大人,我从未做过恶事啊!”他颤抖着向唯一认识的市政官求救。然而市政官和他两个儿子都乖巧得像是木鸡一样。云泽等人不说话,只是看看这个男人,又看看市政官。“闭嘴!”被喊了半天的市政官急了,“神子殿下要问你话呢。”神子殿下?男人看向椅子上的云泽,银色头发,蓝色眼睛,神、神子殿下?“不要怕,只是问你几个问题。”云泽用着真诚的表情,说着虚伪的话。但是这个男人他相信了。或者说不信也没用,只能相信。“刚刚我们救了两个孩子,好像是从你家里跑出来的。那两个孩子啊,情况似乎不太好……所以,是你做的吗?”地上的男人不明所以,只是本能觉得有点危险,他小声回答道:“回、回殿下话,那是、那是我的两个奴隶,我花钱买的。”众所周知,奴隶主虐杀自己的奴隶不犯法,这个男人是觉得很憋屈很冤枉,但他不敢表达出来。云泽眼睛一暗:以为合法,我就没有办法了吗?“你是要和她生育后代吗?”云泽眼睛盯着他,“你该知道,她的年纪还不足以孕育生命吧?你这样做,只会让她失去孕育的能力,这点,你总该知道吧?”地上的男人不明所以。“神灵赐予男人刚强,赐予女人柔软,二者结合可以孕育生命。但人和动物不一样,人不为生育存活。所以那象征情爱的神灵让人类在情感交融中得到快乐。神赐你孕育之物,一为生育,二为情感。但是现在,你用它行恶事。”云泽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那个男人面前,居高临下看着死狗一样的他:“神赐人双手,要他们劳作以养活自己,但是这双手若是拿来盗窃,便是渎神,要割掉它们。神赐你孕育的物件,要它孕育生命融和感情,但是现在它被用来作恶,一样是渎神。”听到这里,这个男人的脸已经发白了,但他无法阻止云泽继续讲下去。“渎神的双手要被剁掉,那么渎神的物件呢,也一样要被切掉。”和奴隶或者非奴隶没有关系,你渎神了。男人白着脸,他被捂着嘴拖了下去。泰锡有两种法律,一种是刻在碑文上的法律,是历届国王和长老会制订。一种是约定俗成的东西,比如亵渎神灵,虽然没有写在碑文上,云泽用它来判断一个人是否有罪却完全没问题。折磨自己的奴隶当然没有罪,可是亵渎神灵赐物,有罪。云泽并未使用特权力量,他的行为在准许范围内。可以说,云泽很完美解决了这件事,又没有伤害到自己的名声。但是他还是不高兴。这种事为什么总是无法断绝,这个愚昧年代是,甚至现代也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