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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去了吧,”北山蘅睨他,“不疼?”重九咬着下唇不说话。北山蘅帮他揉了揉,道:“等下去找点伤药擦上。”“嗯。”重九赧然地放下腿去,闷着头不说话。北山蘅盯着他瞧了一会儿,伸出手摸上他的下唇,摸到一排整整齐齐的牙印。“牙口挺好。”北山蘅揶揄。重九脸刷地红起来,转头端起碗,“师尊喝药吧。”北山蘅故意逗他,“苦死了,不喝。”重九想了想,端起碗自己含了一口,突然抱着他的头亲了上去。北山蘅感觉到一个guntang的东西蹭上来,舌头撬开他的唇齿,还未及细想,便被哺了一口温热汤汁。汤药的微苦,梅花的清香,霎时间在他口中蔓延开来,随着对方的动作一点点沁入肌肤。北山蘅反应过来,慌忙后退躲避。重九却顺势爬上了床,将他推到墙根,欺身压上来,扳住他的头恶狠狠地啃着。舌尖扫过那一排整齐的牙,肆无忌惮地攻城略地。“牙口好吗?”重九退出来一些,衔着他的唇笑问。北山蘅僵在原地,说不出话。他大半个身子都被对方拢进怀里,重九的骨骼已逐渐长开,肩胛处衣衫勾勒出肌rou的形状,有少年朝气,又成熟沉静,浑身散发着一种说不上来的魅力。“书上说的是对的,这样喂药果然方便,师尊喝得好乖。”重九意犹未尽地在北山蘅下唇上咬了一下,贴到他耳边道:“阿九吃了梅花糕,是甜的吧。”“你看的什么破书!”北山蘅恼羞成怒地骂了一句,抬手要推人。“当心伤口。”重九捉住他的手,笑弯了眼睛,“弟子喂您喝药吧。”“滚。”北山蘅瞪他。重九被骂了一句,脸上却笑得更欢。他将碗端起来,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北山蘅嘴边:“师尊若是不喝,可莫要怨弟子非礼。”“你真当我不敢杀你?”北山蘅阴恻恻地盯住他,抿着唇不肯动。重九但笑不语,不以为意。他这个师尊看上去凶得像老虎,实际上最是心软,天天说要杀他,杀了大半年也没能杀掉。“师尊要是不喝……”重九顿住,作势又要将碗端到嘴边。“拿过来。”北山蘅黑着脸。重九笑眯眯地把碗递给他,北山蘅表情嫌弃,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将一整碗药喝了下去。“师尊好好休息。”重九拿过空碗站起身。北山蘅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重九笑了笑,目光一转,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烛台上。他走过去,拿起旁边的剪刀,剪去里面燃尽的灯芯。“剪烛西窗,秉灯话雨,师尊可曾听过?”北山蘅听着身后脚步声远去,感觉到脸上越来越烫,满脑子回荡的都是重九最后那句话。呆坐了半晌,他忽地拉起被子蒙在头上,整个人像猫一样缩进了被窝里。西窗话雨……那是夫妻之间才用的啊。--------------------------重九从西厢的客房退出来,抬头看看天,正打算冒着雨回房休息,冷不防头顶出现了一柄素色纸伞。回过头,林浪站在廊下,静静望着他。“林先生。”重九颇感意外。“蘅教主的唇软吗?”林浪视线从他泛红的耳际扫过。重九眼神微沉,表情不悦。“是林某唐突了。”林浪敛眉,笑了笑,“非为轻薄,只是林某名字里带个浪字,行事自然难免放浪些。”他走下石阶,回首,“聊聊?”重九略一犹豫,跟上去。两人一路沉默着走出二堂,穿过回廊,来到后院。重九等了大半天都没听到一句话,忍不住问道:“林先生找我聊什么?”林浪在一棵梅树下驻足,用靴尖拨弄着地上落叶,漫不经心地开口:“你对他,认真的吗?”“什么?”重九微怔。“是……就想找个男人玩一玩,还是,”林浪顿住,“还是真的?”重九眸光一沉,“林先生慎言。”林浪了然,轻轻叹口气,“也是,我早该想到,毕竟你身体里流着楼家人的血。”重九没听清,“林先生说什么?”“没什么,我是想说……”林浪视线在花园里逡巡一圈,思忖半晌,道:“沧族人重伦理,若是只圈个娈宠寻寻乐子,倒也无伤大雅,若要结作连理,那可不为世人所容。”“月神教独守滇疆,远离中土,便是不为世所容那又如何?”重九不以为意。“难道你想一辈子呆在月宫?”林浪盯着他,目光灼灼。“什么意思?”重九蹙眉,隐约觉得他话里有话。林浪沉默良久,叹了口气,“罢了,不说这个,换个轻松些的话题聊。我听阿漪说起,你被蘅教主捡回去时,磕到了脑袋,把你的爹娘都忘了?”重九心说这个话题一点儿也不轻松,答道:“前些日子想起了一些,只隐约记得我从前叫楼恪,族中排行第九。”林浪瞳孔骤然一缩,“楼恪……”“有问题?”重九抬眸。“没有。”林浪摇摇头,继续踢脚下的叶子,“若是你爹娘现在来寻你,你可愿意同他们回去?”重九想了想,很快道:“自然是愿意的。”“那若是他们要你回去袭承家业,但不能再对你师尊有非分之想,除非……”林浪觑着他的神色,续道:“除非你肯娶妻生子。”重九一时怔住,低头陷入了沉思。林浪倒也不着急,在一边静静地候着。过了许久,重九抬起头来,咬了咬唇,“又不是有皇位要继承,做什么非得娶妻生子的?”林浪险些被口水呛住。“若是这样,那我宁可无家可归。”重九抿着唇,神色前所未有的坚定,“他们将我丢下这么些年,我早没了爹娘,只有师尊。”他曾为人所弃,忘却所有,过去如泡影般虚无,未来蒙着层层迷雾。是那寒山上的一缕月光,填满了他如水洗过的这七年。林浪喟然长叹一声,拍在他肩上,沉沉地笑起来。“是个有血性的,我喜欢。”重九嫌弃地看他,“你个糟老头子,离我远点。”“你说要是你师尊听到这话,会不会觉得有被冒犯到。”林浪挤了挤眼睛,表情促狭,“他可比我老得多。”“师尊才不老。”重九反驳。“是,不老。”林浪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笑容更甚,“我也没想到他那么嫩,被人亲了竟跟个大姑娘似的,当真是可爱得紧。”重九怫然恼道:“你偷窥?!”“哪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