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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皆落在完颜毓身上。完颜毓脚支着板凳,一手端酒,一手抓起烤羊排,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块rou,静默不语。“瞧他那样儿,蛮夷就是蛮夷,跟个野人似的。”角落里有人嗤道:“那魔头好歹也是个朝廷亲封的勋爵,怎么会白白给他cao?真当我中土人找姘夫都不挑的么。”酒楼里的一众游侠俱笑起来。完颜毓啃光了一只羊腿,将骨头放下,两手捧着酒碗喝起来。“喂,九郯人,那些事是真的吗?”看客们按捺不住好奇,问道:“他当真人前滥杀狂妄,人后下贱放浪,是个道貌岸然的嗜血妖魔?”绎川的手已经扣到了剑上。完颜毓自酒碗中抬起头,抹了抹嘴,微微一笑。“是真的。”酒楼里一时安静,完颜毓的声音浑厚有力,回响在大堂之中。“他劫杀凌波宗的楼船,灭了涿州陈氏镖局满门,捉无辜男孩为练功药引,屠戮雁荡水寨上下……”完颜毓放下酒碗,补充道:“都是真的。”“那……那件事呢?”四下里响起暧昧的窃笑,“也是真的么?”江湖中人,生如逆旅,来去匆匆。死去的人无关紧要,世人所关注的,只是他们想听到的八卦琐碎。正如他们只愿意相信自己所相信的一般。“是真的。”完颜毓嘴角翘起来,给出了所有人想要的答案。“江陵城西小庙中那一夜,他曾脱光了勾引我,我们便在那小庙外的野草丛□□赴云雨,探索天地奥秘。”完颜毓说着,倏地将目光移到某个背对着自己的人身上。那人一身雪衣,长发如缎,静坐在原地,不动声色饮茶。宛如一道月光坠入人世。“您说对吗?蘅教主。”完颜毓轻轻地问。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观阅。欢迎猜boss,猜到发红包。第39章又发疯随着这句称谓落地,堂中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方才肆无忌惮讨论的那人就坐在自己身后。顿时所有人都有些坐立不安,齐刷刷地扭头看向北山蘅。那些或心虚、或暧昧、或轻浮、或厌恶的目光,一道又一道,宛若实质,似要将他那身白袍剥开看个明白。而处于风暴中心的人却端着茶杯,岿然不动。完颜毓紧紧地盯着那道清隽背影,很想知道,面对这样的情景他会怎样处理。半晌,北山蘅喝完茶,缓缓抬头。“光明使,好久不见。”他沉静的眸子望过来,碧蓝似水,平静无波,“说好的只是露水姻缘,怎么光明使大人好像念念不忘?真不知道一盏茶时间就说自己不行的经历有什么可回味的。”完颜毓中州话说得不好,在心里重复了两遍,才搞明白他的意思,险些将刚咽下去的那口酒笑喷出来。重九愕然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一般,讷讷道:“师尊……”北山蘅恍若未闻,讽道:“若早知道光明使大人是个绣花枕头,本教就不找你了。伺候得不好不说,回头了还要在外头胡言乱语,没得扰人清静。”他将茶杯放在桌上,瓷器碰撞发出一声轻响。“教主既然不满意,那今晚再来一次如何?”完颜毓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目光戏谑,“今晚,保证让教主满意。”“一次都不行,就别来第二次了。”北山蘅淡淡地看他一眼,转身,向着二楼的客房走去。“师尊!”重九追上去,起身时衣摆带倒了一排板凳。林浪望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俯身将凳子扶起来,突然对他充满了同情——这傻孩子,不会是当真了吧?“刚才跑掉的那个,是被魔头抓去当药引的吗?”有人回过神来,轻声询问。“谁知道是药引还是别的什么,你没看那男的表情怪怪的,指不定晚上还要……”话音未落,一道寒光骤然落下,横到说话之人面前。冰冷剑锋穿透瓷碗刺入木质的桌面,碎瓷中酒水洒了一桌。绎川握着剑,冷眼瞧着那人,如看着一只蝼蚁,“我月神教的人,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这些杂碎来议论了?狗若是还没学会说人话,就趁早滚去你狗窝里呆着,别爬出来丢人现眼。”那人想是魏家庄的手下,魏老四将他往身后拉了一把,沉声道:“小弟有眼无珠得罪了人,可一码归一码,还望祭司长大人慎言。”“还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狗。”绎川嗤笑一声,“你跟那巧伪趋利的秦盟主一样,都是只望得见他人瓦上霜,瞧不见自家阴沟暗渠里蛆虫的杂种。”魏老四脸涨得通红,手按上了腰间的长刀,“祭司长,你莫要欺人太甚!真当我魏家庄无人不成?”“若非你今日在此狂吠,我还真没听过什么魏家庄。”魏老四怫然作色,抬手就要抽刀,绎川眼微眯,反手将剑从桌上抽出,在他动作之前对着手腕一剑刺下。随着一声惨叫,血从他断腕之处喷涌而出,霎时间在堂中绽开红幕。“你、你这恶贼!”身侧的弟兄们扶着魏老四,扭头怒视绎川,说话间声音却止不住地颤抖,没有一个人敢冲上来。“狗都比你们多两分血性。”绎川收起剑,居高临下地啐了一口,表情不屑。“兄弟们,大家一起上,先宰了这个魔教走狗!”角落里不知有谁在喊,酒楼大堂里霎时间响起一阵喊打喊杀声。“阿漪,去帮一把。”林浪端了茶,气定神闲地漂着茶沫,头也未回。完颜毓坐在门口将好戏看足,这才慢吞吞地看向楼梯,片刻后他提起刀走上二楼。走廊尽头的天字甲号房门口,身着青衫的少年垂头立在那,抬手想要敲门,临摸到了门边又放下来。原本整齐的头发已经被他抓成了鸡窝,隔老远就能感受到一股愁绪。完颜毓轻笑一声,随便挑了一间房从窗口跃出去,攀着酒楼外墙摸到了甲号房的窗子。“小美人……”北山蘅手捧着一本书坐在床上,听到他进来头也没抬,只冷冷问:“光明使的戏演完了?”“我这哪里是演戏。”完颜毓把椅子拉到他身边坐下,用诱哄的语气道:“那日你受了伤晕晕乎乎,腿缠着我的腰求欢,我实在是不忍看你欲求不满,这才……”“你真当我什么都不懂的,随便你忽悠?”北山蘅打断他的话,将书翻页。完颜毓摸着下巴,神情玩味起来,“看样子你跟那流氓徒弟学了不少东西,莫不是这些天我疏于防范,叫他捷足先登了?”“我徒弟可不像你这般龌龊,满脑子不干净的想法。”北山蘅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