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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对。如果没有刑部批文,我们不敢放走犯人。”“多谢告知。”宋慎道了谢,迅速恢复冷静,催促同样惊诧迷茫的周彦清离开。“这、这是怎么回事?”周彦清快步尾随,“奇怪,瑞王为什么要派人带走你师姐?”宋慎疾走如飞,沉声答:“我也纳闷。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得立刻去一趟瑞王府,打听情况。”“我陪你去吧?”“不用。”宋慎叮嘱道:“你先回阁,等我打探清楚了,回头再商量。”周彦清想了想,点头说:“也好,王府重地,外人想必轻易进不去。你别着急,多加小心。”“知道!”双马拉车,宋慎快速解下一匹,上马扬鞭,“驾!”话音未落,马撒开四蹄奔了出去。秋风乍起,寒意袭人。周彦清缩了缩脖子,担忧目送义弟远去,一边犯嘀咕,一边赶车返回紫藤阁等候。时近晌午,他抵达王府。“吁!”宋慎勒马,随手把缰绳往道旁树干一系,直奔门房,掩下忧急之色,含笑道:“我来给殿下请脉,烦请通报一声。”“哟,是宋大夫啊,您稍等,小的马上进去通报!”相识的门房小厮笑容满面,小跑入内通报,少顷返回,“殿下有请!大夫,请。”宋慎尾随小厮,进入后园,停在水榭外,刚站定,门外候命的侍卫便告知:“您直接进去吧。”突然带走我师姐,赵泽琛想干什么?宋慎难免生恼,深吸口气,定定神,站在门外一望:临水的大窗半开,深秋寒风吹得帘帐摇摆,桌旁设有熏笼,榭内丝毫不冷,暖意融融;赵泽琛畏寒,身穿檀色锦袍,立领口绣着流云银纹,正低头书写,文雅尊贵;而刚出狱的夏莉,身穿水红袄子,站在书桌前,左掌托着一个小巧木盒,右手拈着一颗药丸端详。夏莉年逾不惑,虽经历了牢狱之灾,却仍风韵犹存,唇红齿白,五官俏丽,神态仍有些少女式的娇憨,但眉间眼尾嘴角的细纹,却是藏不住的。她惶恐杵着,恭敬表示:“惭愧,惭愧。民妇虽然师出南玄武,但生性愚蠢,且少时贪玩,加上早早离开了师门,学艺不精,对毒术一知半解,实在看不出这药有什么问题,求殿下莫怪。”瑞王低头书写,笔非常稳,头也不抬地问:“当真看不出问题?”夏莉满脸尴尬,摇头答:“真的看不出,民妇不敢骗您。”你不敢,但有些人可能敢。天生孱弱的皇子,能挣得亲王爵,瑞王并不是好糊弄的。宋慎一见那盒药,瞬间明白了:赵泽琛抢先带走我师姐,原来是打着叫她验药的主意?啧,真有他的!宋慎不动声色,跨进门槛,并清了清嗓子,“咳咳。”夏莉闻声扭头,瞬间喜笑颜开,把药盒往桌上一撂,飞奔靠近,欣喜大叫:“师弟!”“小师弟!”宋慎来不及回应,就被激动的妇人全力一撞,忙稳住身形,搀住对方,“师姐,你还好吧?”“挺好的。”夏莉仰望高大师弟,眼圈一红,喜极而泣,哽咽絮叨:“今儿一早,有个管事到狱里,说你替殿下办事去了,托人接我出狱,我就来了王府,换了衣服,也吃了饭。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接我了!”谁胡说的?我几时托人了?“唔。”宋慎挑了挑眉,眼神越过娇小的师姐,看向瑞王,微笑说:“对啊,我替殿下办事去了,真是多亏了王府,帮忙接人出狱。殿下,草民简直不知该如何感谢您了!”瑞王又写完一份经文,搁笔,抬头,慢条斯理道:“小事一桩,无需感恩戴德。”赵——泽——琛——宋慎正咬牙,忽被夏莉拽向书桌,她拿起药盒,解释道:“殿下说,这药出自咱们那杀千刀的大师兄镇千保之手,有毒,并且毒性离奇。唉,你知道的,我学艺时爱偷懒,没学到本事,小师弟,你快看看,这个药,究竟有什么离奇之处?”夏莉举着药盒,背对瑞王,偷偷用眼神询问:小子,是你搞的鬼吧?宋慎面不改色,捏起一颗药丸,点了点师姐,直白嫌弃:“当年不认真学,现在丢师门的脸!如果师父泉下有知,必定托梦骂你。”夏莉讪讪的,“骂就骂吧,我天生不是学医的料。”瑞王端坐,静静旁观狱外重逢的师姐弟亲密谈话,一贯神色淡然,令人猜不透其心思。“殿下,”宋慎绕过师姐,慢慢走向瑞王,抛了抛药丸,目光锐利,语含歉意:“草民医术浅薄,也看不出离奇之处,让殿下失望了,请您责罚。”对视数息,瑞王蓦地一笑,俊美恍若画中人,和颜悦色道:“宋大夫太过谦虚了,你若是‘医术浅薄’,岂能当上掌门?”宋慎拿不准师姐对瑞王透露了多少,一本正经答:“说来话长,当年家师病危时,碰巧只有草民一人在场,没得选,才仓促把掌门之位传予。”夏莉不自知地依偎着师弟,左手抓着他袖子,右手擦泪,骨子里撒娇惯了,对熟人均如此,透露道:“论悟性,小师弟比我高多了,特别聪明,可惜贪玩,也爱偷懒。”“咳咳!”宋慎不悦地阻止:“少揭我短。”夏莉陪笑闭嘴。瑞王沉吟片刻,似是妥协,“罢了,你们看不出问题,勉强也无用。”“多谢殿□□谅。”宋慎顺势提出告辞:“草民的师姐刚出狱,不好搅了殿下的清静,如果无事,草民二人先告辞了,改天再来请安。”瑞王审视大夫,须臾,温和道:“去吧。”夏莉屈膝福了福,宋慎抱拳:“告辞。”随即,师姐弟退出水榭,离开了王府。片刻后,亲信上前,一边收拾写好的经文,一边问:“镇千保下落不明,夏莉又是个草包,试探不出来真假,接下来应该找谁查验宋大夫呈上的药呢?”瑞王冷静答:“本王正在考虑,迟早能验明真假,倘若宋慎胆敢欺骗,决不轻饶!”顿了顿,他严肃问:“昨夜派出去的人,可有打探到什么消息?”“据探,八皇子已经不在皇子所了,他被悄悄押出宫,目前被幽禁在郊外沅水山庄。”亲信禀告:“看守森严,极难接近。”瑞王握着镇纸,低头把玩,玉石镇纸冰凉,凉意仿佛从指尖蔓入心脏,令其心寒,忍不住喟叹:“父皇和三哥防着我,像防贼一样。”“殿下切莫如此——”瑞王抬手打断下属,“再探!”“是。”瑞王疲惫挥了挥手,亲信退出门外候命,留他一人在水榭内,面对窗外池水出神。夜间·紫藤阁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