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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起身,“三哥来了,坐。”庆王坐在桌旁,审视摆了满桌的纸鹤,须臾,拿起一只端详,“这些全是你折的?”“嗯。”“纸上密密麻麻,写的什么?”“南境的。”瑞王粗略告知驾鹤西去一典,“宋慎提的,我觉得有理,故尝试折了四十九只,挑个时辰烧给宜琳。”庆王把纸鹤放回原处,眼神复杂,“难为你,养病期间,如此劳心费神。我也该给大meimei折四十九只。”瑞王休养月余,病情好转不少,摇头说:“三哥公务缠身,少有闲工夫,我折的,便是你折的,都是兄长,一样的。”近期为了家务事,庆王左右为难,且心怀歉疚,关切问:“你今天叫我来,是有什么事?”瑞王扫视摆得整整齐齐的纸鹤,沉吟片刻,正色答:“我今天,有个不情之请,想向三哥讨个人。”第12章赠礼“讨人?”庆王一怔,诧异问:“讨谁?”侍女奉茶,瑞王亲自端给兄长,明确答:“宋慎,宋大夫。”“这……”庆王接过茶,思索数息,旋即感慨一笑,“长大以后,第一次听你用‘讨’这个字眼,为兄着实吃惊!”茶香袅袅,兄弟对坐。瑞王歉意问:“是不是让三哥为难了?料想也是,宋大夫医术高明,是你的亲信人才,肯定难以割爱。我本不该强人所难,刚才的话就当没说过,还望三哥莫怪——”庆王抬手打断,温和告知:“宋慎确实是为兄信得过的人才,不然不会举荐其为你治病,但他从未认真投靠为兄,行动自由,并非事事听从为兄吩咐。”瑞王愣了愣,“他居然没认真投靠你?”“江湖人士,普遍不喜拘束,宋慎愿意给为兄办事,却不愿意当下属。”瑞王缓缓点头,“看得出来,他骨子里傲气十足。”“四弟赏识,助他救出师姐,是他的福气。”庆王教导道:“对医术精湛的人才,应不吝奖赏,最好能招进太医院,长住都城,便于为你调养身体。”“招进太医院?我看难。”瑞王低头摆弄纸鹤,“我赏了几次,他总是推辞,只有一次勉强收下,烫手似的。”“他推辞的缘故,四弟应该明白。”庆王心知肚明,却没戳破弟弟威胁大夫制/毒一事,劝道:“四弟,收手吧,你正在做的事儿,万一被父皇知道,必定雷霆大怒。”瑞王抬头,直视兄长,“多谢三哥规劝,我很清楚后果,会慎重考虑的。”“关于宜琳的死,父皇的处置……欠妥,但、但——”庆王停顿,再度深感为难,无奈叹息,“但眼下,父皇卧病不起,哀恸绝不在惠妃娘娘和你之下,他老了,年迈体弱,恐怕禁不起丧子打击。多事时期,倘若父皇彻底倒下,后果不堪设想。”瑞王腰板挺直,语气平静,“宜琳惨死,老八却活得好好儿的,甚至被严密保护。父皇若丧子,定先‘丧’我,毕竟老八年轻体壮,我却是病秧子,注定短命。”“四弟切莫如此!你正在养病,忌悲忌怒。”左是父亲,右是弟弟,庆王为难至极,竭力宽慰:“老八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父皇失望透顶,顾全大局饶他一命,下旨将其终身幽禁,罪人绝无法活得‘好好儿’的。”瑞王自有考量,并未接腔。“唉,不聊这个,以免勾得你伤心。”庆王转而提起:“下雪了,天气越来越冷,我会叫宋慎常来请脉,顺便陪你聊聊天,解解闷。”瑞王目光变了变,“好一阵子不见他,我还以为他替三哥办事去了。”“哪里?他懒散罢了,不像话,我一定说说他!”于是,宋慎便不得清闲了。这天清晨,小雪飘飘。宋慎快步下楼,没戴面具,往禁止其余人通行的竹苑后门走。周彦清从二楼窗口探头,“披风!”他把披风往下一扔,“你什么记性?老是忘带。”宋慎转身接住,“天还不冷。”“到了王府小心点儿,别大大咧咧的,忙完就回来,阁里有事,要同你商量。”周彦清俯视嘱咐。宋慎裹上披风,“知道了。”他走没几步,又被叫住:“小师弟!”夏莉倚着门框,左手端着一盘干果,右手招了招,“过来。”宋慎走过去问:“什么事?”“又去瑞王府啊?”即使不外出,夏莉也妆容精致,一边吃核桃,一边打量。“嗯。”“瑞王发病了吗?”“不清楚,去看看才知道。”宋慎挑了挑眉,“你为什么打听这个?”“关心你呀,随口问问。”夏莉笑吟吟,试探问:“需不需要师姐给你打下手?”宋慎深知对方性格,一口拒绝,“不用!老实待在竹苑,少惹麻烦,否则,我立刻安排人手送你回南境!”“禁足就罢了,还凶巴巴的?”夏莉嘟囔完,凑近些,小声说:“师弟,有件事,我一直不好意思问你。”宋慎挑了挑眉,“哟,稀奇,你居然会‘不好意思’?什么事?问吧。”夏莉偏头,瞥了瞥二楼,见窗户关闭,才耳语问:“好端端的,你为什么会变成断袖?是不是被周副阁主带歪的?”宋慎面不改色,坦率答:“与旁人无关,我是天生的。怎么?师姐瞧不起断袖啊?”“哈哈。”夏莉翘起尖下巴,丝毫不在乎世俗礼法,“无论你变成什么,只要还把我当师姐,咱们就是亲人。”宋慎心里一暖,爽朗笑了笑,“只要你还把自己当南玄武弟子,就永远是我的师姐。”“当然,我绝不会像大师兄那样背叛师门的!”夏莉话锋一转,语含鼓励,“断袖就断袖,无妨,多收几个徒弟即可,负责养老送终。周副阁主不错,体贴细心,乐意照顾你的饮食起居,跟了你十余年,理应给他一个名分,你俩干脆结契——”什么?“等等!”宋慎皱眉打断并表明:“师姐误会了,我与清哥结拜至今,仅有兄弟之情,并无其它。”夏莉呆了呆,“唉哟,原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啧,瞎说些什么?我赶着去瑞王府,先走了。”宋慎疾走几步,扭头,严肃告诫:“不准在清哥面前胡说!免得大家尴尬。”语毕,他匆匆出门。夏莉撇撇嘴,“臭小子,辜负了周副阁主的一片真心。”半个时辰后·街市宋慎牵着马,慢慢穿过都城繁华闹市,袖子忽然被拽了拽,低头一看:“糖葫芦!上好的糖葫芦!酸甜可口,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