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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期待着,等行至闹市时,睁开了眼睛。老太监岂有不懂的?他掀开窗帘,往外张望,望着南玄武堂匾额,赞道:“‘悬壶济世’,嘿,有了御笔题字,南玄武堂气派多喽,看呐,闻名求医的人真不少。”“大夫医术精湛,不愁没名气,如今满皇城,人人皆知‘宋神医’。”瑞王顺势往外望,含笑说:“他不喜欢被称为‘神医’,嫌夸张,嫌名不副实。”他一贯喜欢清幽雅静,但爱屋及乌,虽未如愿偶遇宋慎,观察嘈杂闹市也感觉有趣。“宋大夫的确是个人物,懒得当官,懒得应酬权贵,却乐意花心思扶危济贫。”老太监由衷敬佩,“老奴听说,他每月月底,风雨无阻,带领医馆里的大夫们,去城郊养济院,探望孤寡鳏独,无偿治病,捐资送物,仗义慷慨,委实令人佩服。”马车慢慢前行,瑞王目不转睛望着医馆大门,叹道:“他是孤儿,曾说过‘若无恩师收养,我早饿死了’,因此,他十分同情孤寡鳏独,尤其一见了孤儿,心里就难受。”老太监忠心耿耿,“殿下想进去坐会儿吗?”“不了,王府马车太张扬。”瑞王摇摇头,愉快告知:“后日是他的生辰,我们约好了的,到时去城郊打猎。”“什么?打、打猎?”老太监吃了一惊,转念一想,妥协嘀咕,“唉,老奴不多嘴阻拦了,殿下高兴就好。有宋大夫陪同,应该会平安的。”此时此刻·紫藤阁宋慎风尘仆仆,昂首阔步踏进竹苑,懒洋洋喊:“清哥!师姐!我回来了。”不料,夏莉卧房里猛地传出一阵激烈争吵声:“这是我的私事,你有什么资格管?”夏莉紧紧抱着蛊虫壶,“少多管闲事,走走走,出去!”房门敞开,周彦清估摸准了时辰,余光悄瞥门外,苦苦劝说:“你要是捣鼓养颜膏药,我才懒得管,但你是在养蛊虫,阁主绝不会允许的。师姐,听我一句劝,主动处理掉蛊虫吧,免得阁主发怒。”“说得轻巧,我辛辛苦苦养了它三个月,马上成功了,你说处理就处理?”夏莉气冲冲,“不可能!”下一瞬,宋慎出现在门口,二话不说,先伸出右手,威严道:“师姐,拿来,给我看看。”“小师弟回来啦。”夏莉赔笑,抱着蛊虫壶后退,“我养着玩玩罢了,没什么好看的。”周彦清依计行事,不安地解释道:“我隔三岔五劝她悄悄儿处理掉,可她不听。”宋慎皱眉,“她趁我忙碌,偷偷养蛊虫,你为什么不及早告诉我?”“唉,我一直想告诉你,但既怕师姐怨恨我告状,又怕害得你们争吵,犹豫至今。”夏莉不满地问:“你告我的状,还少了?”周彦清窘迫无措,“师姐别生气,我并无恶意,只是担心——”夏莉愤愤然,“不用解释了,小人!”“师姐,什么态度?清哥劝阻,是为你好。”宋慎脸色沉沉,把义兄护在身后,严肃道:“师父在世时,明令禁止随意养蛊虫,你最好有充分的理由,否则便是违反门规,当罚。拿来,我看看,是什么蛊?”周彦清小声告知:“情蛊。”宋慎霎时气恼,“简直胡闹!”夏莉不停后退,“我、我当然有充分理由,并未违反门规。”宋慎靠近,“你先上交蛊虫,然后说明缘由。”“不,不给。这是我辛辛苦苦养的。”夏莉扭头就跑,跑向里屋。宋慎怒了,严厉喝令:“拿来!”他几个箭步,抓住对方肩膀一拧,旋即,顺着对方胳膊点其麻筋。“啊——”夏莉胳膊一阵酸麻,痛叫,蛊虫壶落地。宋慎一捞,接住了,随手递给旁边的周彦清,“清哥,拿着,拿稳了,我仔细问问她!”第48章生辰情蛊,据说,人中蛊之后,会死心塌地爱施术者一辈子。白头偕老,羡煞世人。这只蛊虫,假如能归我,该多好,我正需要。悄悄收拢阁主的心,到时,任凭瑞王百般耍手段引/诱也没用,叫病秧子疑惑郁闷去,最好活活气死!周彦清心如擂鼓,牢牢捧着蛊虫壶,激动雀跃,盯着争执不休的师姐弟俩,苦恼于该如何把蛊虫据为己有。“小周,还给我!”夏莉气得跳脚,试图夺回,尖声大叫:“周彦清,给我,那是我养的!”周彦清回神,被吼得吓一跳,被窥破想法似的心虚,虽然渴望,却丝毫未流露,主动递回蛊虫壶,“大喊大叫干什么?这鬼虫子,怪吓人的,我拿着都害怕,喏,还给——”“慢!不准还给她。”宋慎扬声打断,抬手一拨,把义兄往门外推,“清哥,别理她,帮我保管一会儿,无需害怕,别揭开盖子就没事。”“小师弟,唉哟小周,给我,快给我!”夏莉气急败坏,眼睛周围的皱纹凸显,抢夺失败,咬牙挽起袖子,使劲推搡师弟,“让开,别挡路,你们、你们两个大男人,合伙欺负一个女人,臊不臊?我真替你们臊得慌!”顷刻间,两人动起手来。毕竟是师姐,宋慎克制着脾气和力道,没动真格,仅是抵挡与阻拦,喝道:“不准撒泼啊,攻击掌门是犯上,你以为我不敢还手?”“啧,三脚猫功夫,丢人现眼,赶紧住手吧您。”夏莉左冲右撞,却屡次扑空,武功不如人,干脆把涂了蔻丹的鲜红长指甲当暗器,毫无章法,又抓又挠,“求你了,体谅师姐一次,那只蛊虫,非常重要,没了它,估计杨哥不愿意娶我。”“杨哥?他是谁?”宋慎一分心,脸颊被对方指甲划出一道血痕,“嗳,你挠伤我的脸了,用指甲,算什么本事?”“该,活该。”夏莉徐娘半老,平日的妩媚仪态全无,胡抓乱挠,“谁叫你抢走我的蛊虫?”“因为你触犯了门规!”此时,周彦清已经退至门外,环顾四周,思考占为己有之法,正紧张间,一听见阁主受伤,疾步返回,不悦地阻止,“够了,住手!”“师姐为了一只蛊虫,为了一个‘杨哥’,把阁主的脸挠出血,万一挠破相了怎么办?”周彦清靠近,左手抱着蛊虫壶,右手毫不客气地一推,狠狠把夏莉推开了,脱口骂:“泼妇似的,忒不像话。”夏莉力气不敌,“哎呀”大叫,险些摔倒。宋慎眼疾手快,迅速一拽,搀扶妇人站稳,“小心。”“周彦清,你推我?你、你居然敢打我?”夏莉七窍生烟,气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