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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瞬,而后拼命用绒爪爪砰砰砰砰踹着铁柜,同事疯狂大叫着挣扎:“唧唧唧唧唧!!!!”这增加恐惧气氛的大叫,不仅让小绒球自己越来越害怕,就连漆黑一片的派出所里,也传来了一连串慌乱的窸窸窣窣和紧张低语。“城里的鬼,已经厉害到这种程度了!”“老冯,我、我恐怕撑不住了……你从后门逃,无论如何也要将玉城的消息,送…送出去!”这时候被铁轨挤成大胖饼的小绒球,已经开始慌张地张开大嘴,试图去咬铁柜,但绒球的姿势固定,那长满尖牙的大嘴只能在半空咔嚓,轻微剐蹭道铁皮,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不——如果我能逃到市民家里,用他们的电话……”“你……你别犯傻,现在城里已经没几个好人了,快逃!那东西要进来了!”就在这时,一阵轻快的英文歌铃声响起,那恐怖至极的咔嚓声骤然停止,经过一系列响动后,竹宁按下了手机接听键:“喂,你好?”竹宁这时候已经下意识变回了人形,而后尴尬的发现,他的人形居然比小绒球要瘦,可以刚好站在铁柜子和外门的缝隙中。电话里先是寂静了数秒,而后传来了方才那个大妈带着哭腔的声音:“您是那个特、特……抓鬼部门的同志?求你救救我孙女,救救我的贝贝吧!”大妈的声音全程听起来发闷,不知是躲在家里的那个犄角旮旯蒙着被子打的电话,哆哆嗦嗦哭了两句之后,似乎听到了什么响动,便慌张地挂断了电话。竹宁思索了片刻,终究还是决定求助于派出所的同志,他收起手机弱弱开口:“额……屋里的是玉城派出所的同志么,你们这铁柜该怎么搬开?”2分钟后,几乎被挤成书签的小纸人,从竹宁衣兜中爬了出来,搬开了大铁柜,把尴尬被困于缝隙间的竹宁放了出来。虽然这时候屋中还是一片漆黑,但经过方才的插曲,竹宁已经不太害怕,他用脚试探着踢开杂物,缓缓向里走去。“你是谁?”里屋中传来了老警察的警惕质问:“刚才怎么弄出那些动静的!”竹宁撞到了某个办工桌角,暂时站定在原地,礼貌回答道:“我是特别案件调查处的执行员竹宁,今天刚刚来到玉城。”里面的人警惕未消:“你……你怎么证明?”想到两个精神紧绷了几天的警员,很可能在里屋的桌柜后举枪相对,竹宁并没有什么突然的动作,而是伸手取出工作证,轻轻扔进了里屋的黑暗:“我有工作证。”竹宁在外面等待着,但心里却慢慢涌上了一种不知何故的不安。也许是因为,派出所中充斥着闷热的臭味,很不好闻……但这里的两个警员不知在这里守了多久,排泄物难以扔出屋子,也是很正常的。里面的人翻看了竹宁的工作证,简直卸下了天大的包袱,年轻警察的声音中都带上了哭腔:“太好了,上面终于派人过来了,老冯有救了……整个玉城都有救了,呜呜呜,我还以为……”老警察也是激动不已:“幸亏我们坚持了这么久,期间多少次,我都以为自己撑不住了。”竹宁也想赶快救治伤员,他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准备照着路往里走。但当突兀而刺眼的手电光线,勉强照亮他身前的办工桌的时候,竹宁的手剧烈地抖了一下,手机翻滚着砸落在地,停在了早已干涸几天的大滩血迹中。竹宁只感觉渗骨的寒意缓缓攀上后背,整个人如坠冰窟般地僵在了原地。一个咽喉被割开的老警察的尸体,保持着伏案的姿势,瘫在办公桌上,而墙角处蜷缩着的,是早已失去气息的年轻警察……第118章Chapter118玉城鬼事2也许是因为遍地脏污恐怖的血迹,或是因为满地碎玻璃和带着铁钉的破木板。竹宁吓得心脏差点停跳,但也没有第一时间变回全身雪白绒毛,腿又短的小绒球,而是全身紧绷着慢慢后退,而后猛然转身侧身挤过铁柜往外逃!他身后,两个“警察”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近了,但竹宁发抖的双手,无论如何也推不开堵着派出所大门的杂物,更别提外面还有辆车。“我们盼了整整一周,终于有人来了。”“终于、终于啊……”一老一少的声音从黑洞洞的里间传来,怪异而冰冷,似乎马上就要走出屋子,而竹宁却困在铁柜之后,无论如何也推不开杂物!竹宁只觉得自己呼吸都停止了,颤抖着拿出衣兜里的小纸偶,却惊恐的发现,小纸偶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张软塌塌的再普通不过的纸片,甚至竹宁拿出纸偶的动作,竟然撕坏了纸偶的脑袋。有那么半秒钟,竹宁甚至以为自己正在经历一场过于真实的梦魇,但身后冰冷坚硬的铁柜,和面前灰尘呛鼻的过于真实的泡沫塑料、翘着木茬的废弃木板和各式废品……提醒着竹宁,这一切恐怖都在真实发生!就在少年差点吓哭,拼命去推派出所临时门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金属拖地的刺耳响动,而后有人拽着杂物堆中间的木板用力一拉,直接拉垮了整个杂物墙,而后半拽半搂地把少年抱了出去。熟悉的衬衫西裤,和淡淡的松针雪糕味,竹宁几瞬间意识到抱他出来的是谁……竹宁就像是哭鼻子被撞见的小孩,立刻从黑无常的怀抱跳出来,站得笔直,理直气壮地反问道:“你怎么从地府上来了?”黑无常看着少年微红的鼻尖,温声道:“吓到了?”竹宁立刻否认:“没有!”我堂堂阳间鬼差、冥王转世、凶兽饕餮,这么会被鬼吓到呢!!!黑无常不敢反驳,只是微笑着站在原地,伸手轻轻为少年擦去仓皇出逃时,脸颊和前额沾上的浮灰。竹宁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应该和只灰头土脸的小花猫差不多,他吸了吸鼻子保持不动,心安理得地等黑无常帮他拂拭掉灰尘。而后他十分霸道地拉过黑无常一尘不染的白衬衫袖子,当做毛巾擦了擦脸,重新恢复了干干净净的自信少年。“我还以为你的小纸偶死了……”竹宁拿出被撕了个大口子的小纸片,用很小的声音把过错全推到黑无常身上,“它突然就不动了。”黑无常很自然地揽过少年,极轻地亲了亲他额侧的碎发。这个动作是那么的含混而模糊,似乎只是个轻抚的安慰,其中混杂着的更深层的东西,就像指尖抓握不住的流水,倏而划过,难以捕捉了。少年安心了一些,他凑近黑无常的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