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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声叫他的名字,guntang的吐息喷在他的耳廓,戚衍呼吸乱了一拍,过了几秒钟才嗯了一声。“你头好沉。”夏时深按掉口袋里震个不停的手机,他话音刚落,戚衍就像触了电的兔子,瞬间从他怀里跳了出来。大概是被他的话吓到,戚衍往后退的动作太大,完全忘记紧靠着的墙壁,头顺着惯性往后仰。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戚衍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夏时深面无表情地抽回放在他脑后的手。“你的头是占了总体重的一半吗。”夏时深把手揣进裤子口袋,云淡风轻地瞥了他一眼。戚衍知道他刚刚撞上墙用了多大力气,所以当夏时深转身准备走的时候,他没多想,伸手抓住了夏时深的手腕。手指白的晃眼,夏时深没说话,顺着纤细的手臂往上看。因为刚刚哭的太用力,戚衍细窄的双眼皮变得愈发清晰,眼梢还挂着泪痕。夏时深的眼睛像闪着银光的刀刃,戚衍被这个眼神吓的心一紧,但手依然死死的拽着夏时深。“你的手没事吧?”戚衍说完就去看夏时深,但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戚衍又说:“你让我看看。”“没有。”夏时深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但他没有马上掉头走的意思。“怎么会没事呢,我用的力气那么大……”戚衍说了一长串,但后半段是什么,夏时深一句也没听进去。戚衍的嘴角有些起皮,长长的睫毛湿哒哒的贴在眼梢,乌黑的发梢有一簇打着弯的翘起来。“有事。”夏时深突然开口打断,戚衍的嘴唇因为惊讶微张着,露出猩红而小的舌尖。夏时深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手背上是触目惊心的青紫,手指下方突出的骨节破了皮,血丝一点点往外渗。夏时深把受伤的手伸到戚衍眼皮下,垂眼看他,“很疼。”“手指没有知觉。”“可能断了。”“所以你要怎么办?”夏时深说,“现场包扎吗。”戚衍低着头,站着没动。夏时深偏着头,轻挑着眉梢,嗓音带笑:“还是你认为你拥有盯着伤口看就会愈合的特异功能。”“真的很疼吗?”戚衍低着头,声音很轻。“嗯。”夏时深应了一声,在弥漫着消毒水味道的空气里很慢地眨了眨眼。戚衍突然抬起手,手指轻轻托住夏时深的掌心,拇指小心翼翼避开伤口,然后弯下腰,脸凑得很近,轻轻吹了一口气。好像吹到了心脏,夏时深眉心一跳,自然下垂的手指不自觉一抖,指尖碰到戚衍的脸颊。“这样也疼吗?”戚衍抬起头,闪着水光的眼睛透着显而易见的担忧。“我小时候摔倒的时候,奶奶就是这么给我吹的,吹一会儿就不疼了。”戚衍说完,又垂下头,捧着他的手吹了好几下。“好一点了吗?”戚衍一边说一边抬头。“没有。”夏时深回答的很快,在眼神交汇的下一秒,他把手抽出来撇过头,背过身往消防通道走。手上的伤口与衣服布料摩擦,但夏时深像是失去了无感,他没觉得疼。“以后不要随便给人这么吹。”夏时深有些紧绷的嗓音响在空荡荡的楼道里,他停顿了几秒,又说:“没有一点科学依据。”“显得很蠢。”戚衍哦了一声,在原地磨蹭了一会儿,小跑着跟上夏时深。夏时深步子走的快,戚衍跟的勉强,走到安全通道门口,戚衍想了想还是说:“现在这个时间,你坐电梯应该也可以的。”“嗯。”夏时深推开门,手在门板上挡了一会儿,等戚衍进来才放下。“你奶奶病房在几楼?”夏时深下了几阶台阶。戚衍还站在最上面的台阶,楼道里黑漆漆的,只有夏时深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十分清晰,一下下打在鼓膜上。“你明天还会来吗?”下方的人脚步一停,他转过身,语气带着不悦。“你有意见?”“没有。”戚衍回答,眼睛逐渐适应黑暗,夏时深漂亮的眉眼落在视线里。夏时深还站在刚刚那阶台阶上,好像在等他。戚衍往下走了八步,然后和夏时深站在同一个台阶上,夏时深侧着头看了他一眼,才继续迈开步子往下走。第42章原谅你林一玲第二天的时候醒了一会儿,戚衍心里开心,他端着汤碗坐在床边,一边喂给老太太一边念叨:“您怎么这么不注意啊,要不是李阿姨去咱们家……”“这汤忒淡。”林一玲皱着眉把送到嘴边的勺子推开,像是娇生惯养的阔太太。“医生说你还不能吃味道太重的。”戚衍放下碗,从旁边的塑料袋里拿了个香蕉,冲着林一玲晃了晃。林一玲努力挑了挑往下耷拉的眼皮,她撇撇嘴,“都说生病的得吃苹果。”戚衍叹了口气,冲着老太太欠了欠身,笑着说:“这就去给您买。”夏时深说第二天会来,戚衍买苹果的时候磨蹭了一会儿,在大门口又等了一会儿。但没等到夏时深,等来了另外一个人。他站在林一玲的病房外,见到戚衍大方的露出个笑容:“你好,我是闻野。”“录制还没结束,他要过一会儿才来。”戚衍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他点点头,拎着刚买的苹果和闻野站在病房外。“苹果啊。”闻野咂了咂嘴,冲戚衍伸出手,“给我一个。”戚衍愣了愣,看闻野的穿衣打扮不像是会吃菜市场打折水果的人,但戚衍没说话,低头从袋子里挑了一个最红的递过去,闻野接过去但没吃,当作玩具似的在手里抛来抛去。他和闻野没有熟稔到可以随意聊天的地步,但闻野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和戚衍并肩站在病房门口,低头摆弄着手里的苹果。“你觉得好看吗。”闻野突然抬眼,对上戚衍有些疑惑地目光,抬手晃了晃手腕上的表。黑色鳄鱼纹的皮表带,祖母绿色的石英表盘,表针最顶端镶着几颗碎钻。看起来价值不菲,戚衍点了点头,说好看。“我喜欢打球,带手表特碍事。”闻野一边说一边取下表,露出表盘下方被遮住的疤。“你看,用多大劲。”闻野叹了口气,言辞苛责,但他摸着那一小圈凹凸不平的疤痕,唇角弯了弯,“你说他是不是想咬死我啊。”戚衍不知道怎么回答,半晌才开口,说:“女孩子有时候会有小性子,但大多都很善良……”“是有小性子。”闻野忽然出声打断,他重新把表戴好,“但他不是很善良。”闻野转过头,看着戚衍的眼睛,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是个不善良的男人。”戚衍手里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