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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还得靠你自己……还有,我留了……不,算了……”剩下的事,乐玄英就记不清了,只觉得他又捡起归难劈散几道天劫,记忆模糊不清,模模糊糊再能看见时,他被一个雪白衣袍的道人背着御剑而行,不远处有很多三三两两的御剑道人。这个道人和场景给他的感觉太熟悉了,他张了张口,低唤道:“师尊……”道人的身形一僵,艰难的回应道:“……予霖,你再撑一会儿,师叔在呢,我们回不归岛……”天印宫覆灭的消息,震惊了整个人间,而在天印门人绝迹于世的第三天,昆仑山上下起了殷红色的血雨,大雨下了整整一天,地上一时好似血流成河……第130章困苦困苦不归岛九重镇恶塔内,风炎望着被层层封锁的释枷,心中满是凄凉。“风炎真人……”一名传话的弟子等了许久,也不见他看向别处,只得开口唤道,“予霖道长那边,他还是没反应,不管谁和他说话……但全身筋脉几乎都养好了,正常行走生活……都不会有什么问题。”似乎也觉得这种话对一个曾经是天之骄子的人来说太残忍,传话弟子说的很艰难。风炎摇头道:“当一个寻常人,对那孩子来说和废了有什么两样……”这些日子他四处奔波,既要cao办天印的后事,又要安抚得知天印灭门而不安起来的其他仙门,还得镇压那些蠢蠢欲动的妖邪,同时担忧着昏迷了许久的乐玄英。想起原航曾经托付的话,风炎叹道:“师兄,我怎么可能抵得上你在他心中的地位啊。”不归岛四面环海,空气中是淡淡的咸味,和昆仑差距极大。乐玄英靠在床头,安静的望着窗外,雪白的头发披在肩头。他醒来之后就是这个样子了,他并不奇怪,也不诧异,尤其是和他失去的灵力比起来。朔凉说的一点都没错,渡过天劫,他必定成为堕仙。那天他靠释枷渡过了大多数的天雷,风炎真人本该早就带着门下弟子来到昆仑参加昆仑祭,却被路上遇到的邪祟绊住迟到了,阴差阳错的赶上了乐玄英的最后几道天雷,那时乐玄英身上的灵力几乎全都在慢慢转化,风炎拔剑助他成功渡劫后,赶紧封住他全身筋脉灵力,带他返回不归岛疗伤,寻求解决的办法。他再次清醒,身处不归岛的封印阵中——只有这个办法能减缓他向着堕仙化,风炎悲切的忘了他许久。“予霖,师叔没用,找不到让你恢复的方法,只有……”废掉全数修为和筋脉的痛苦深刻骨髓,哪怕他现在想起,手指都会痛的不由得颤抖起来。“予霖,”风炎推门而入,把手中的星回剑放到他床边,道,“星回的剑鞘重铸好了。”在天雷劫中,星回剑剑鞘不知什么时候被毁了。乐玄英缓缓转过头,无悲无喜的看着星回,看了一会儿,伸出手去拿它。星回不是一般的仙剑,本身份量也是极重的,寻常人的力气根本拿都拿不起来,予霖看着自己随时可能因为承受不住重量而把星回掉下去的手,道:“师叔,我还配它?”乐玄英的手上同时有着学文练剑留下的薄茧,那手骨节分明,白暂瘦削,是个天生就该握剑的手。风炎道:“别乱想,星回是你的剑,永远都是。”仙剑是不管何时都会陪着修仙者的最后一道防线,剑在人在的情况到处都是。“师叔,那片乌云……我好像在师尊还活着的时候就看见了。”风炎心中一紧:“你师尊他们是为了天下自愿牺牲自己的,他们的决定不可能因为任何原因改变,都是他们自己的想法!”“可我不敢相信,师叔,我不敢相信你的话……”乐玄英低下头,垂下的白发挡住了他的眼睛,他喃喃道,“我不能在不归岛待着……我想回家了……”他在穹康,五年未回的家。风炎深知自己和不归岛这片陌生的天地,对乐玄英的心起不到半分作用,便将他送回了穹康。乐家正在办丧事。乐玄英愣愣的看着门上的白绫,乐青阳跑出来,一看到他就红了眼眶,抱住他哇哇大哭:“哥,你去哪了,你去哪了!我还以为你死了!”乐玄英沉默不语,风炎解释了一番,弄明白怎么回事的乐青阳对他吼道:“果然是因为你们,我哥差点死了,都怪你们!”风炎脾气暴,要是换个小孩胆敢这么和他说话,他早就爆发了,可看着乐玄英雪白的头发,他什么都说不出口。商尘领兵出城的事,乐凌书敏锐察觉到了他们的大概目的,他不知道商尘那小王八蛋会不会记得乐玄英以前和他的情谊,但他想昆仑既有原航真人那样的存在,凡人便也奈何不得。从一年前开始傅如雪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近几个月都是负病在床,他忙着傅如雪的病,稍稍把对昆仑的担忧放下了些。谁知半个月后,消息传来:天印宫灭门。乐府大堂中摆着两个牌位——爱妻傅如雪……和爱子乐玄英。傅如雪在昆仑消息传来的两天前,终于还是没能抗住病魔,乐凌书先是丧妻,紧接着“丧子”。父子五年未见,乐凌书却像是老了十几岁,还没到四十岁的人,双鬓已经满是斑白。看着儿子满头的白发,乐凌书眼睛满是血丝,儿子活着回来,他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鼻子一酸差点留下泪来。风炎真人讲完便匆匆告辞,看着乐玄英死寂的眼睛,乐凌书咬咬牙,下定了决心。“走,出去!”乐凌书把星回塞到乐玄英怀里,指着门外道,“我乐家没你这样的废物!当年你怎么答应我的!出去!”乐青阳一把拉住他:“爹,你干什么啊!哥都那样了,你会毁了他的!”关上大门,乐凌书道:“那也好过一辈子就这么废了!他自己站不起来,我们也不能帮他站一辈子!”乐玄英背着星回,靠在乐府墙边望着天空,来来往往的人们都好奇的看着这个白发男子,但没有人敢上前问什么,都脚步匆忙的离开了。对于乐玄英来讲,现在怎么都无所谓了,他不想重新振作什么的,只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待着,好好想一想从前的事——那些曾经来不及被细思的细节,如今都成了弥足珍贵的东西。靠着对穹康的记忆,乐玄英向城外走去,一路上行人都避着他,但偏偏就是有例外的。一群衣着华贵的半大少年在大街上吵吵嚷嚷的跑来,不远处还遥遥跟着些家丁打扮的人,这些少年嬉闹的拖着什么往前跑,有人嚷道:“没意思没意思,这样跑的太慢了!”“丢到河里去算了,不过是一个臭乞丐,大街上有的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