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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不出三分。如果魔尊大人喜欢的是这样一个美人,恐怕找遍三千世界都难以寻觅。然而却碰巧就被魔尊大人找到了,这简直是金童玉男,天赐良缘啊。这下原本准备提刀上去削掉那野男人头的姑娘们,纷纷用灵力变出香花排队献上,将清作跟他们的魔族大人簇拥起来,边唱边跳,用稀奇古怪的歌声送上祝福。连带着被清作抱住的花辞也一并被包围了进去,只见他们三个人被姑娘们围在圈里,一道道视线在他们身上划过,场面相当尴尬。花辞看着地上的小冰晶忽然明白了,怪不得在榆槐村时那些村民见到清作只像见了普通人一样的态度,原来是恩人脸上带着一张看不见的面具,虽然不知道这无相面是做什么用的,但看如今的效果,好像是能遮掩住恩人的美貌。再看那些在脸上涂满珍珠粉的姑娘,花辞不禁感叹,这世间的人都好奇怪,长得好看要用面具遮掩,长得有缺陷的还要用妆容来补足。那到底得长成什么样子才算恰到好处啊?见魔尊的手突然伸向清作,花辞赶忙出手挡住对方,仰起脖子毫不畏惧的瞪过去,就差当场喊出来恩人是我的了。那面具下的眼睛看到花辞渐渐弯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小东西。他俯下身一点点凑近,用只有他们三个能听到的声音:“小花妖你还真是不听劝,不是告诉你不要喜欢上他么。”听到对方的声音,花辞的眼睛一下就瞪圆了,这明明是撒谎精的声音!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夜东篱,是撒谎精!清作蹙着眉,抱着花辞想要远离对方,却被男人一把按住了肩膀,虽然周围全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可是他的声音十分清晰的传入两人耳中。“帝君要不是不配合,我也不敢保证这些子民们会做出多疯狂的举措,毕竟……”他意有所指的点着清作的心口:“你在半泽荒就跟凡人一样,殿下一向英明,希望你别做出令自己后悔的决定。”花辞在旁边听到瞬间恼了,这是威胁!他在用自己威胁恩人。他伸着拳头想去打对方,却被男人躲着玩似的逃开了,花辞气得眼睛微红,“要杀要刮随你便,我不许你威胁恩人!”“威胁?”男人哈哈笑了,“现在你家帝君于我而言就如同蝼蚁,以我魔界之主的身份,想要杀掉你们四个都不需要亲自动手。我只是不想在这大好的日子见血罢了。但你们非要不识时务,那我也只好勉为其难的坏一下规矩。”“你!”花辞看着他嚣张的样子,只恨自己蠢得要死,若不是他擅自离开恩人身边中了明瞳的圈套,根本不会把恩人跟白伶他们都给连累至此。他拉着清作的袖子,“你要是吃就吃我,放了他们。”“吃?”男人看着清作嗤笑一声,“放心小花妖,我不吃他,我还要让他好好的活着当我的诱饵。”最后一句话男人音咬得格外重,花辞却不懂他这话里的意思。诱饵?什么诱饵?男人一挥手,围在圈外跳舞的姑娘一哄而上,将清作跟花辞左右拉开,花辞被吓了一跳,赶忙双手紧扣住清作的胳膊。那些拉着花辞的姑娘劝慰道:“你哥哥今夜就要成为魔尊大人的王后了,你该高兴才是,怎么还哭呢?”花辞感受着清作的手臂在自己的怀中被一寸寸拉离,心中的悲痛更是铺天盖地。“他才不是我哥哥,他是我夫君!你们为什么要抢走他,放开我!放开我!”旁边的白伶跟非闲也想扑上来拉人,可是目前这情况实在是寡不敌众,他们想出手却连圈子里都挤不进去,实在是爱莫能助。清作原本紧拉花辞的手也在男人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后松开了,花辞突然失去了前方的支撑,差点被后面几位姑娘拉着摔在地上,好在清作挣脱对方的束缚,及时拉了他一把。花辞早就哭得泣不成声,扯着他的袖子:“为什么要松手,你不要我了吗,小娃娃也不要了吗?”清作将手里的绿魔兽递给花辞,“跟非闲回去,我不见后天界肯定会派人来半泽荒寻人,到时你就跟他一起回天界或是去凡间都好。”花辞抱着小盆子哭得一抽一抽的:“那你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看着对方决绝的表情,花辞心中突然涌出不祥的预感,拉紧了清作的手拼命摇头:“不行不行,你骗人!你骗我!你不跟我一起我就不回去。”他拼了命拉住那只手,像是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手不够就用藤蔓,三千青丝均化为交错的藤蔓疯狂缠住了彼此的身体。可最后藤蔓被男人一掌震断,七零八落碎了一地,花辞无助的哭了,自己倾其所有使出的招数在对方面前却是不堪一击。看着清作一根根掰开了自己的手指,随着魔尊转身而去,花辞人群的缝隙中看着清作的背影,嚎啕大哭。被挤在外面的白伶跟非闲总算得了空,赶紧跑过来将花辞扶起。素爱干净的白伶也不嫌弃,直接用自己雪白的衣袖给花辞擦去脸上的泪痕,可这双眼睛却跟个喷泉似的,根本擦之不尽流之不竭。擦了半天白伶感觉自己的衣袖都湿了大半。“别哭了花辞,哭有什么用。咱们回去想办法把人抢回来。”花辞却从他怀里挣脱,忽然大叫一声,抱着手里的绿魔兽着了魔似的跑起来,接着,这天就下起了瓢泼大雨。雨势惊人,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地面就积了半只指深的水。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顿时欢呼起来,自从七百年夜东篱离开半泽荒后,这鬼地方就再没下过雨。因为每届城主与半泽荒都是浑然一体的,只有在城主落泪之时,整个半泽荒境内才会下雨。没想到时至今日竟然又开始下雨了,不过今天魔尊喜得良人,此时应该是洞房花烛无比的舒爽惬意才是啊,怎么还会落泪呢?听着身后人的议论,非闲一把拉住了想要跑去追寻花辞的白伶。白伶被他拉得脚步一顿,反手甩开他,“干什么!”“之后的事情需要他自己去做决定,我们帮不上忙。”白伶被他拉住本来还有些不耐烦,以为他又要开始又要讲那些陈腔滥调,没想到却说了这么一句。他抬眼望着非闲的眼睛,一颗心慢慢下沉:“你到底知道了什么?”非闲叹口气,牵住他的手,“找间客栈我再跟你慢慢说吧。”……花辞抱着陶盆开始漫无目的的乱跑,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想要找清作,却连撒谎精把他掳到哪了都不知道。而且去了又能怎样?还是一样会被那些人扯开,逃不开被分离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