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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为还有谁会给我?”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很容易让人猜测是唐语。李易琛深吸一口气,他不信唐语会把自己电话告诉冰密,冷声道:“有什么事?”“明天上午八点,博伦路废旧钢厂见。”冰密说完就挂掉电话,完全不给人拒绝的机会。李易琛看着挂掉的电话,指尖泛白,鼻翼因为气愤而微动。抿紧嘴唇,眺望落地窗外的城市夜景。他知道冰密发现他的秘密了,约出去的目的是什么也心知肚明。至于去不去……明天星期六,唐语今晚不做作业,在房间打游戏,忽然冰密发了一条消息,他放下游戏看手机。锦旗男孩:138……890锦旗男孩:这是我新换的手机号码。唐语微讶,打字回复:你还记得我之前说的话啊?锦旗男孩:当然。唐语不顾游戏死没死,抱着手机和冰密聊天,最后冰密说了句:“明天你就在家待着,哪儿也别去。”“啊,不来找你吗?”锦旗男孩:有点事要处理。唐语看着消息框里那句话,乖乖回复:哦。次日八点,废旧钢厂最偏的角落,周围有大型废铁堆积,地面凹凸不平。两人身高差不多的男人对立而战。今天冰密穿着便服,一身灰色显得成熟不少。而李易琛没有穿西装,暗色系的休闲服,干脆利落。今天本来工作很忙,但是还是请了假赴约。两人见面没有任何铺垫,直接进入正题,仿佛都不屑或者是厌恶和对方多废话。冰密声音冷得没有温度:“什么时候动心思的?”“呵,”李易琛偏过头去嗤笑一声,而后肃然回头,“他十三那年。”“人渣。”这两个字从冰密口里吐出来仿佛是世间最恶心的字眼。几乎是一瞬间李易琛的眼眶就红了,瞪着冰密,拳头握紧。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一个高中生厌恶地骂“人渣”二字。“你他妈懂什么,我的事轮不到别人来管!”李易琛怒喝出来,撕开正人君子外皮的人化身成兽。那年他二十一,朝气蓬勃,意气风发。别人都羡慕他的现在以及将来。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有多么邪恶,对从小唐语就很讨人喜欢,长得可爱,说话好听,天天都挂着阳光灿烂的笑,叽叽喳喳说着天真无邪的话,身边总是跟着憨憨傻傻的柯都。一直都喜欢黏着他,跟着他,像个小跟屁虫,嘴里喊着小舅小舅,我要抱抱,我要吃糖。再长大点就喊小舅小舅,你真厉害。……小舅小舅,我好崇拜你啊,你怎么这么聪明。……小舅,我以后长大了也要像你一样优秀。……小舅,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啊?小舅……从稚嫩的童音到少年音。从rou嘟嘟的小可爱到灵动俊俏的少年郎。从要抱要背的小懒猪,到要吃要玩的俏少年。一举一动,一哭一笑,都牵动着他的心,在脑海挥之不去。有一年夏天,16岁的唐语带着还是胖墩的柯都到他新家帮忙搬东西。两个少年热得大汗淋漓,累得直喘气。唐语穿着咖啡色的及膝短裤,上身是白色T恤,脚上白色板鞋,少年骨架初显,清瘦俊逸,透着一股子纯真气。因为热的缘故,小脸红扑扑的,额头冒汗,遮不住那快溢出的青春朝气。不想搬了就抱住他撒娇,直说小舅我累了,要休息休息。他还能不让唐语休息吗,自然是让他进自己卧室吹空调,而柯都那傻小子还在外头卖力地搬。唐语扑进他的床上,白皙的小腿露在外面,白色T恤不小心被撩了上去,露出一截瘦白的腰,鞋子被蹬掉,穿着白色短袜踩上了他的床。春光全部落入他的眼中。那一瞬间,他在想,一双手能不能握完那腰?握住唐语的两只脚踝按与肩齐会是怎样的风光?他的唐宝会哭吗?☆、潘多拉魔盒“小舅!”所有邪恶的臆想都被这一声“小舅”喊碎了,化作玻璃碎片落了满地。李易琛猛然清醒后,才发现他竟然对唐语已经沉迷到这个地步了,俗称走火入魔。他以为他是可以克制的,以为只要自己不说,自己不想,就可以慢慢淡化,可是越是压制,就越是疯狂反噬。就像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再也回不去了。喜欢到达一定的临界点,就会膨胀到想得到、占有。太可怕了,他陷入了这样的困境中无法自拔,常常夜深人静时就会钻出来叫嚣着,魔鬼在他耳边狂笑,天使说他有悖伦理。入梦后,他又彻底化身魔鬼,把白天不敢想的,在梦里做了个遍。一遍又一遍,乐此不疲。醒来后重新披上正人君子的人皮笑对唐语。对他来说,唐语就是一朵散发着上瘾毒粉的小白花,看似纯洁无害,其实最致命。面对唐语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就是十恶不赦的恶魔。就这么痛苦并快乐地过了好些年,他的执念始终放不下,甚至偏激地计划好了,设计唐语考到外地的大学,然后他跟过去,每天接触唐语,谁也不知道,一步一步让唐语跳入他的圈套。可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为什么会出现冰密这种人!从源头瓦解他的所有计划,在阳光下撕开他人渣的面具,暴露在苍天大地之下。更可恶的是,冰密这个混蛋,竟然……竟然碰了他宝贝了这么多年的人!他都舍不得碰一下啊,连亲吻一下都是午夜梦回的奢望,更不要说亲密无间地在诱人的脖颈留下印记。恨吗?怎能不恨?!李易琛疼得心尖尖颤抖,呼吸都没了正常的节奏,痛苦地弯下腰,眼眶红得可怕。“疯子,你是个疯子。”冰密居高临下地睨着弯下腰的人。“哈哈哈…”李易琛笑得凄凉,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我他妈要不是他小舅,早就得到他了,能有你什么事?!”他好恨,恨自己没有任何名义抢回来。“无耻!”冰密也气到肝疼,握了好久的拳头终于砸中他的脸。两人都气到无以复加,在无人的角落拳打脚踢,打红了眼,完全没有留手,像两头没了理智的猛兽。不知过了多久,角落里的声音渐消,只有粗重的喘气声。李易琛躺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身上都是灰尘,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后背传来的硌痛,以及身上的疼痛,都不及心里的刺痛来得煎熬。眼眶始终是红着的,只是那股兽性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悲哀。他想,从此以后,再也无法单独见唐语了,只能在亲戚们都在时候看上一眼。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