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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成为世界马铃薯最佳适种区之一。而甘肃内蒙区域正是如今安北都护府的辖区,推广种植土豆简直是再适合不过。“那好,某吩咐下去,明年开春便试种土豆,一切拜托小郎君了。”郭凤虏认真道。李流光:“……”他没想到郭凤虏会如此轻易便决定这件事,原本李流光是准备“用事实说话”,待得温室大棚种植的土豆成熟,亩产高低一看便知,到时想来说服郭凤虏会简单一些,哪知他不过随口一提,郭凤虏便做出了决定。李流光挑眉:“都护不担心我是口出狂言?”郭凤虏摇摇头,“小郎君说什么便是什么,慢说是郭某,便是整个霍林河都知道小郎君的话是不会错的。”李流光沉默下来,郭凤虏对他的信任是一份沉甸甸的压力。要知道即使是前世他生活的时代,有各种科普和技术支持,想要推广种植一种新作物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勿论在土地就是一切,极度缺粮的安北。土豆是什么,恐怕没有人知道。然不过因着他的一句话,郭凤虏便决定改种麦为种植土豆,实在是……李流光心中苦笑,头一次觉得安北的“贼船”好上,想要下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因着多了一个郭凤虏,中午吃饭时,除了土豆炖牛rou,李流光还指点着丹娘清炒一份土豆丝,做了土豆鸡蛋饼。若不是身边没有合适的器具,李流光觉得土豆粉他都可以开发出来。“如何?”李流光问。“甚是美味!”郭凤虏端起第三碗土豆炖牛rou说道。一顿饭吃的他是心满意足,已决定日后便将土豆作为安北的主食推广。这种食物又扛饥,又顶饱,口感还不错,可比种植小麦划算多了。☆、第99章故人在温室大棚待了一天后,李流光独自回了所住的毡帐。“五郎……”他习惯性便要寻找沈倾墨的身影,待得反应过来不由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习惯啊……李流光心中苦笑,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东西,便如水滴石穿般,不知不觉侵入他的生活。送走沈倾墨简单,适应沈倾墨不在的日子,便不是那么容易了。唤人来简单洗漱过后,李流光开始了每日的练字,这也是沈倾墨在时养成的习惯。如今“沈夫子”虽然离开,但对方留下的字帖不少,已足够他临摹一段时间。铺好纸,李流光定了定神,开始一笔一划临摹着沈倾墨的字。他下笔沉稳,看似十分认真,意识却早已不受控制地飘远……也不知五郎现在走到哪里了?……“滚!”距离大唐边镇不远的草场深处,一辆外表看着不起眼的马车慢悠悠驶过。十几骑黑衣护卫伴在马车周围,听着车内时不时传出暴躁的声音。“五郎的脾气还是如此!”装饰奢华的马车内,一身简单青衫的于怀恩含笑看着对面虚弱无力、半靠着车厢的沈倾墨,轻声道:“没想到小郎君提供的麻醉剂效果如此之好,五郎这几天身体可有什么不适应?”沈倾墨一脸阴鸷,目光如冰不肯说话。于怀恩也不以为意,笑意盈盈地慢吞吞道:“某知五郎的心意,其实……”他语气一转:“五郎想要留在安北也不是不可以。”沈倾墨蓦地抬眼,狐疑的视线落在了于怀恩的脸上。于怀恩哂然,轻轻敲了敲面前的磁石小桌,说道:“圣人希望五郎回长安,自是为了五郎好。可若是五郎留在安北更益前程,想来圣人也会改变主意。五郎应该想的明白,郭凤虏不过圣人手中的一枚弃子,然如今这枚弃子意外盘活,圣人虽未必喜欢,但对五郎而言却是一个机会。”他不等沈倾墨说话继续道:“圣人布局天下多年,最是容不下意外,若是圣人得知安北脱离掌控,五郎你说圣人会如何做?到时小郎君可会置身事外?与其眼看着最坏的局面发生,不若五郎将安北捏在手里,既全了圣人的脸面,又避免了日后同小郎君可能的分歧。”这些话听着似乎有那么一些道理……沈倾墨嗤了声,说:“既是如此,你一路将我从霍林河带到这里做什么?”于怀恩笑了起来,解释道:“彼时小郎君正在气头上,五郎你就算留在霍林河也无济于事,反而更是惹得小郎君生气,不如离开暂避风头。依某看,小郎君对五郎你也未必没有情意,待得你走了,小郎君必念着五郎你的好,过个几天气也就消了。”他循循善诱,沈倾墨听着脸色稍缓。不需要于怀恩多说,沈倾墨自是相信七郎对自己的情意,想来一切都是霍节的错。虽心中这样认定,但沈倾墨其实也明白,整件事若霍节挑拨占九分的话,剩下一分大概是他真做错了。他了解七郎的性子,别看七郎素日和善好说话,实则行事颇有准则,一旦做了决定很难轻易更改。如今七郎打定主意送他回长安,他若想留下……“来者何人?”马车外的警戒声打断了沈倾墨的思绪。他微微一愣,下意识朝着于怀恩看去。果然,于怀恩神色从容,似已预估到外面的场景,朗声道:“多年不见,故人可安好?”故人?沈倾墨的好奇被挑起,透过车窗看了出去。离着马车不远的距离,七八骑骏马错落有序,马上俱是高鼻深目的胡人,正警惕地望着马车的方向,护卫着中间的一名老者。看清老者的刹那,沈倾墨瞳孔微缩,对方赫然是个熟人——原本该在回鹘谈判的安公。他心生疑惑,脑子转过数个念头,就见安公神色有些复杂,远远朝着马车的方向拱拱手,语气疏离淡淡道:“托圣人的福,某还好。”于怀恩轻笑,无视安公的冷淡道:“圣人对故友颇为挂念,托某带来一句话,当年圣人欠故友一个承诺,如今大势已成,不知故友还记得长安的风雨否?”长安……安公似回忆起什么,神色变了几变,然最终还是趋于平淡,长长叹息一声说:“某已经老了,没有了年轻时的雄心壮志,如今某只想平平安安在安北养老,长安的风雨早已忘记了。”两人虽打着哑谜,但言语间颇为熟稔,沈倾墨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梭巡,猜不到安公怎么会同于怀恩认识,更甚者还牵扯到了那个人。他不过略微出神,回神便听到于怀恩道:“既如此,圣人的话已带到,某就此告辞。日后山高水远,还望故人保重身体。”于怀恩说走就走,并无丝毫纠缠,一个手势,周围护卫的黑衣骑手便打马继续朝着大唐边镇的方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