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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任再说。”“行,到时候你提前通知我。”晚饭他们是在张阿姆和徐叔那里吃的——贺霖和贺遇满月酒之后不久,张氏和徐庆生也简单地摆了个酒,请了族老见证之后,也算是成亲了,如今他俩在一起已经十年了。……又过了两个月,周文达正式到任。一月之后,他收下了贺霖、贺遇和罗尚三人做弟子,寄予厚望。拜师礼上,贺泽送了他两盆盆栽作礼物。“这,不会是和当初的神果……”周文达有些激动。“神果可遇不可求,哪里是像大白菜那样能说有就有的,这两盆……只是有些养生的作用罢了。”“那也不错了!”周文达显得很高兴,命人将一盆送进了卧室,一盆送进了书房。半晌后又欲言又止地道:“凭你的神异,我此前在信中说的那件事……”贺泽哭笑不得。周文达和罗家大哥成亲近二十载,只前两年得了一个哥儿,十年前刚调任京城的时候便一再来信询问过他此事,可惜贺泽只是有个木系异能,又不是送子观音,哪能帮人生儿子!不过这么多年,周文达也不曾纳过二色,这让贺泽对他亲近许多。“我是真的不会,您和嫂子还是放宽心,你们都身体健康,若要有迟早都会有的。”“哎,你就别安慰我了。”周文达摆摆手,“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若我真的没那个有儿子的命,我也认了。好歹还有我的月哥儿。”月哥儿是周文达的老来子,今年三岁。一提起他,周文达也笑开了。“你说咱两家定个娃娃亲怎么样?我是真的喜欢霖儿那孩子,这要是我儿子,我做梦都得笑醒。不过我想了想,一个女婿半个儿嘛,半个跟一个也差不了多少了!”“你可别!”贺泽生怕拒绝得慢了,他可不想自家孩子还得受到包办婚姻的荼毒,这可是两个娃的终身大事!“先别说你是四品大员,我一个小老百姓,再者说了,我家霖儿可是比月哥儿大了七岁,这年龄上就有差距,万一将来孩子不喜欢,岂不是还要怨我们做父姆的。”“行吧。”见贺泽坚决反对,周文达也不再多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若真有缘分,说不得霖哥儿还真能成他半个儿。日子如同流水一般,呼啸着奔腾而过。再有十年,有琼川县贺家子贺霖三元及第,贺家村、贺家从此翻开新的篇章。贺泽四十五岁那年,贺霖几个已经相继成亲,同年贺霖的儿子出生,也就是他和林煜的孙儿。两人五十来岁时,相继送走了张阿姆、徐叔,又过了两年,贺老爹和李氏也接连去了。有贺家族谱记载,先祖贺泽及其妻林氏,过花甲后三年,突发重疾,相携离世。两人在世时振兴贺氏,博施济众,善名远扬,又有夫妻恩爱,白首不移,一时被传为佳话,载于县志之上,以供后人览阅。第119章番外二:开始琼川县,贺家镇。远处山峰红叶似火,繁华的街道上人流如织,一辆马车慢慢腾腾地从远处使来,驾车的老头须发皆白,不过面色却红润,手脚也利索,看来是个身体康健的。“到了,我们先下来吃点东西。”老头跳下马车,拉开车帘。里面的人也是个老头子,眉眼间还隐隐能看出几分年轻时候的俊俏,此时他靠在厚厚的棉褥上,睡得正香甜。先下车的老头不自觉地笑了一下,只是笑容很快收敛了回去,眼神里蔓延的是抹不去的悲伤。他走到一旁的铺子前,“麻烦给我准备一份豆汁儿,加点糖,但是不要太甜了,另外再摊两个煎饼,加两个鸡蛋。”老头递过去一锭碎银。“好勒,客官您等下,马上就好。”店家看见银子,眼睛都亮了几分,人也更热情了,“客人是外地来的吧?您不知道,我这煎饼铺开了十几年了,咱这煎饼可是一绝,又薄又酥,味道棒极了!”“是吗?”“那当然,客人看见前面那座山了没有?那就是大名鼎鼎的留仙峰,可是仙人待过的地方,咱们贺家的,贺霖,贺大人你总知道吧!生前可是状元郎,一品大官,后来还做了皇上的老师,他小时候可是在这山下长大的,我敢把铺子开在这儿,可不敢胡说!”“生前”二字实在刺耳,老头的情绪有些怅然,“都过去十来年了,你们还记得他。”“那当然,贺大人可是个好官啊,他死的时候皇上亲封文德公,以弟子之礼守灵三日,灵柩送回琼川的时候,咱们这儿好多的百姓都自发斋戒守丧,哭得不能自已。咱们老百姓心里有数着呢,忘不了对我们好的官儿。”“有你们记着,他这一生也算圆满了,我以他为荣。”“哈哈,别说您了,您在我琼川随便扒拉一个百姓,看谁不以贺大人为荣?”店家聊得畅快,手上的煎饼也没放松,连磕了两个鸡蛋上去,“还有咱这贺家镇您知道吧?原来啊,是贺家村。后来贺大人的爹发达了,也没忘记乡里,又是修路,又是办学堂,做了不少好事,再加上留仙峰的名头,这里就繁荣了不少。随着贺大人的官越做越大,村里人呢也都起来了,人丁越来越兴旺,贺家村就变成了贺家镇,老汉我也姓贺,家里三个孙儿,都在学堂上学呢!”说着店家就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哎呀,人老了话也多,怕是耽误您时间了。我再免费给您加个鸡蛋,今儿聊得高兴。”“行,那谢谢了。”煎饼终于摊好,店家包好了递给老头,“给您,您可得好好尝尝咱这儿的手艺。”“好,我待会儿一定好好尝尝。”老头听到他的话忍不住笑了笑,捧场道。提着豆汁儿和煎饼,老头趁热把它们带上了马车,此时车里的另一个老头子也醒了过来。半晌之后,马车又开始慢慢腾腾地往前走,那是数十年前贺家村的方向。两老头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此时的贺家村屋舍俨然,鳞次栉比,庭院宽宽,炊烟寥寥,村头的学堂占地宽广,少儿的读书声清脆悠扬,一声声地传进远处归人的耳朵。唯有村头的那棵老树,似乎除了更高大些,其他什么都没有变。两个老人相视而笑,手牵着手朝着学堂走去。学堂外的铜钟撞了一下,“下学了——下学了——”嘻嘻哈哈,活泼欢快的孩童接连从学堂里跑出来,有个脸rou嘟嘟的、扎着双髻抱着书本的小矮敦子横冲直撞,然后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哟,这是哪里来的小乖乖,摔疼了没有?”老人赶忙把矮敦子抱起来,后者拍拍膝盖,瘪了瘪嘴又强自忍住,一副小大人模样,“不疼,谢谢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