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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阴气重的时候,二人自行消化。可吴青不明所以,他着急啊!吴青劝道:“小景先生,你看谭兴旺的事银子就能解决,小的手头富裕不如暂时借他用用。给他渡了这燃眉之急,届时他在堂上翻供,那案子就可以另断了!”吴青眼里王象是个混不吝,眼下这个谭兴旺倒是个可以撬动的口子。可这方山长的弟子,就像是吃错了药,只知道骂人,然后给人一巴掌,骂人打人爽倒是爽了,可能做出什么事来?对案子一点帮助都没有啊!景行之摆摆手:“你放心,我心中有数。”有数!你有个屁的数?吴青急得不行,恨不得打两下景行之的脑袋,让他清醒一点。可景行之的身份,注定吴青不敢动手,只能皇帝不急太监急死了。景行之怕吴青上去送银子,不放心地叮嘱他:“吴大人可记得别给谭家送银子,不然还得当成我们贿赂证人了。”吴青恨铁不成钢:“好,我记住了。”吴青听景行之这么说,干脆也一甩袖子,决定不管了!人家的师姐,人家都不急,他急个屁,反正他马屁拍好就是。******离开牢房,景行之等人先送了陈夫郎回家,让他这些日子别去谭家了。若真是想见谭兴旺,让人去医馆找他们就行,没得必要送上谭家门去受辱。陈夫郎凄然一笑:“不去了,有什么好去的。”景行之看他一眼,道:“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陈夫郎看着小公子一行人离开,转身进了自家的屋子,才无力地顺着门滑坐下去,把头埋进双腿之间,往日里瘦小却坚强的肩膀此刻颤抖个不停。离开陈夫郎住处,汪庄忍不住问道:“小景先生,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啊?”“我们接下来……附近有什么好吃的酒店嘛,我们先去吃饱了。然后去看一趟老师,再回书院。”景行之觉得自己饿了,事都忙了,正好吃饭。王象牢门上的聚阴阵法,景行之下手狠些,所以十拿九稳,王象必会在下一次审案时翻供。届时最关键的一环断了,谭兴旺就是想认罪也说不通,只能重新查一遍。何况谭兴旺身上,景行之也动了手脚,他不信是个男人,能忍得了“别人睡你老婆,打你老婆,折腾你老婆,还打孩子,虐待孩子”一系列。如果谭兴旺真忍得了,景行之就去插一手,拆散将来出来的谭兴旺和陈夫郎。老实说,景行之也能猜到谭兴旺是个什么心思。谭兴旺可能是因为是抱养的,曾经那段少年时的闹腾就说明着内心的不安。可那之后,他虽然懂事了,就真的内心安定了吗?谭家父母有了小儿子,难免一碗水端不平,只能说不差谭兴旺的,真想处处一样,不太可能。所以谭兴旺,肯定想要个属于自己的家。但谭兴旺没想过他在谭家,也不是一味地在享用谭家的资源。他为谭家也是卖命了几年,在码头上做工,还是小头头。十来岁开始,算到现在,得有个小十年。他这十来年,银子还不是都花到谭家去了。要是换成谭家的小儿子,谭家父母能舍得人年纪一大把还不娶亲,景行之觉得这是第二个未必。再一个死去的齐夫子,是谭兴旺认识的,而且小时候相处好的这种长辈,意义很不一样。所以谭兴旺心里愧疚不少,只是愧疚没有超出他内心的亏欠谭家养育之恩。谭家相当于给了他一条命,他会认为自己欠了一条命,所以牺牲起来还内心会觉得自己牺牲得值。这种愚孝,景行之一个外人能理解,却不赞同。这种愚孝的人,经此一遭不能想明白,也没救了。汪庄想不到景行之的手段要如何起效,他觉得景行之都没干啥呢,就问道:“我们不去别的地方了,还是安排明天去?”景行之看看他,摸了摸自己带有一点毛绒绒触感的下巴:“这样吧,安排几个人进牢房,保证王象和谭兴旺的安全,饮食也要注意,别给人毒死了。其他的要是有发现,就让人汇报一下,我看看进展。”汪庄有了活,终于心满意足,带着景行之去吃饭。景行之吃饱饭,还在酒楼打包了一份给病人吃的,两份适合小孩口味的菜式,提着食盒往医馆去。******王家医馆里。方启晨看到食盒,忙不迭地推开自己面前的青菜粥,打开食盒。景行之咳嗽一声,方启晨讪讪地停下手,反应过来自己没顾上面子。景行之道:“老师,先给大夫看过,能吃你再吃好吗?弟子送来,不就是给您吃的嘛,不急。”方启晨砸吧了嘴,假装一切无事发生,提起正事来混淆视线,顺带暗示自己很厉害。“那个章通只会念叨,被我赶到州府去了,让他去叫知府申方过来审案。”景行之看到大夫点头,才让方启晨接着喝他带了的rou粥。他道:“老师想得周全,叫来知府审案,肯定比贺志芳好多了,贺志芳现在一门心思都歪了。”“那是,那个知府还是我座下门生,弄来审案子也不会怕张家人。要是他敢糊弄老夫,老夫回头让他好看!”方启晨呼噜噜地喝粥,这会儿看起来挺康健,一点儿不像之前气晕的脆弱老头。景行之看着他吃完饭,这才离开医馆,回书院去。37是夜。环水县牢房。王象在床上哆嗦着翻了个身,身上衣裳汗湿了半身,最后他忽地大喊一声“鬼啊!”,吓醒了过来。牢房里的衙役被吵醒了,不耐烦地拿刀鞘拍拍牢门:“老实点,一惊一乍干什么?再吵爷爷叫你掉二两rou!”王象点点头,懦懦道:“小的不喊了,做了个噩梦,吓着了。”王象心有余悸。“嗤——,还被吓到,胆子小还敢进来。”那衙役说了一声,打了个呵欠,回去桌子边继续眯眼养身。王象却是恐惧地睁大了双眼,不敢入睡。他梦到自己见了鬼,还是个穿蓝色衣裙的女人,再一想到这回的事,死掉的那个女人可不就是穿的蓝色衣裙,他不禁心虚得不行。不会是他做了不该做的,人家找上门了吧?不可能,肯定都是自己吓自己的。王象安慰自己,过几日出去,离开环水他就是大富人家了。最后迷迷糊糊地,王象又睡了过去。梦里的王象觉得很奇怪,他像县太爷说的认了罪,可是他居然没有放出去,而是被拉到了菜市场。刽子手的大口喷出一口酒,随即大刀猛地一挥,把他的头砍了下来。王象看到自己滚落在地上的头颅,吓得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