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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就不一样。景行之想了想,道:“吃喝都在家里,接下来也不怎么出去,有个一两够花了吧。”事实上,景行之觉得自己根本没花钱的地方。家里的花销,都是柳方在,所以都是柳方再往外掏钱。所以他的零花钱,景行之还真觉得一两够用了。“要是要买别的,我就和你说。我反正身上有点铜板就行了,路上买个吃食。”景行之轻松道。柳方听了他这话,从身上挂着一侧的小荷包里摸了摸,摸出一颗小巧可爱的金瓜子:“喏,小行之,拿着哥哥给的零花钱!”老被景行之无形地口头花花,柳方觉得太吃亏。他想反正这身体年纪大,自称哥哥也不虚。却不想他现在是个哥儿身子,脸皮嫩,身子骨架小,大上三岁瞧着也比景行之还小些。景行之大手一揽,将柳方拦腰给揽了过来。另一只手则比划自己和柳方的身高,便比划着,景行之就笑了起来:“小方方,就你这小身板,还想做哥哥?你叫我哥才是,景哥哥以后带你吃香喝辣!”柳方一拍荷包:“零花钱还要不要了?”“哇,还扣零花钱!方哥哥好凶,行之日子苦……”景行之跟柳方熟,闹腾起来没脸没皮的。倒是柳方被喊了一声“方哥哥”,脸上慢慢地红了。景行之就笑他,故意往他耳朵上吹气:“方哥哥,你脸红什么?”柳方水润的眼睛瞪着景行之,一点威风都起不来,只觉得一颗心软成一滩,拿这人毫无办法。景行之好笑地撒开手,开柳方玩笑:“叫你哥哥,你还不理我了。要不你叫,我保管理你,还给你买糖吃。”景行之正嘚瑟着,柳方的两只手就嗖地往他咯吱窝去,把他挠得大跳大步,痒得往外蹿。柳方看他一蹦老远,这才气势十足地道:“方哥哥理你了啊,你怎么跑了?快过来,让哥哥好好爱爱你!”景行之站在两步外笑,指着柳方道:“你怎么知道我怕痒,之前可没见你挠过我痒痒!心机啊,心机!你个小方方,隐藏得太深了。”柳方得意地看他,笑道:“我知道你怕痒有什么稀奇的,你不知道我知道的你的事多了去了。”*****夜里景行之和柳方的小家中斗嘴和乐融融,别的地方就不一样了。申方手头的人忙,到了晚上那会才给王象和谭兴旺打板子。啪啪啪一顿板子下来,两人的屁·股都开了花,走动起来,每一下都像是要了命一样。王象被打得多,身子骨也没有谭兴旺强,哎哟哎哟叫嚷着,一时半会都走不了。谭兴旺撑起身子,想着他和王象也算是同了一番苦,在衙役的催赶声里好心拉了王象一把。两人搀扶着走出县衙,王象先是“哎呀”惨叫了一声,接着就羡慕地看着谭兴旺道:“你应该有人来接吧,我就惨了,一个人住,还在老远的西区,都不知道怎么回去。”不过王象这话说完,立马就想到谭兴旺好像比他还惨。这位大兄弟,可是被家里人坑进来的!王象明白过来自己说错话了,有些讪讪地看向谭兴旺,偷偷打量谭兴旺神情。谭兴旺面色淡淡的,他瞧见王象偷偷摸摸地看自己,苦笑道:“我也差不多,你伤得重,我扶你回去吧。”王象不是个什么好人,为了钱财来顶罪,穷还贪。可谭兴旺也没什么好嫌弃对方的,他自己也不是干的这个。他还认识齐夫子,心里存的愧疚更多,眼下又背弃家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谭兴旺索性道:“我先送你回去吧,我……我家也在西区。”“那敢情好啊,谢谢你,谭兄弟!”王象听着谭兴旺要送他,立马喜滋滋地道谢。谭兴旺虽然受伤了,可人高马大,而且打板子的知道知府大人怜悯这人是为了家里人才来顶罪的,所以打的时候力气都没打王象时使得多。扶一个王象,对谭兴旺来说还真不算什么,王象瘦猴似的。很快,谭兴旺就半扶半抱着王象,送他进了家门。王象在牢房里待了一阵,回到自己的破家,顿时都觉得自己的小破家哪哪都好了。你看这门,破得多有特色!你看这杂草,长得月光下看着还好绿!你看这灰,铺得多整齐!王象往胸腔里吸入了一口自己家里的空气,顿时心满意足地摸出自己藏起来的钥匙,把关起来的堂屋门打开。这厢王象回了家,谭兴旺步伐沉重地回头,朝着巷子外面走。再走两条街,就是谭家住的地方。谭兴旺故意走得慢了点,可两条街还是很快到了。谭兴旺看着熟悉的谭家大门,脑海里闪过一幕幕从小到大的各幕场景,让他一不留神就红了眼眶。谭兴旺咬了咬牙,上前敲门。“咚咚——”第一声没人应,谭兴旺于是又用力敲了两下。“咚咚、咚咚!”第二回有回应了,是带着点怒意的谭明发的声音。“谁啊!大半夜的敲门?”谭兴旺张了张嘴,没说话,就傻傻地站在门外等。谭明发手里摸了根棍子抄在身后,这才拉开门栓,拉出一个门缝隙看来人是谁。撞入眼帘的是自己熟悉的养子,让谭明发吃了一惊。谭明发想到家里大闹的妻子,一时竟没反应过来。楞了好一下谭明发才打开门,小声道:“是兴旺啊,怎么不出声?快进来!”谭兴旺听了阿爹的话,心里松了一口气,至少阿爹还愿意让他进家门。而谭明发心里却是忐忑得很,很快带了谭兴旺进他住的屋子,动作轻轻地给他打扫起来。打扫完了,见养子没说话,谭兴旺又想起邻居说的话,想到养子怕是被打了板子,肯定屁.股开花了。他就道:“你等等,我去给你拿点药。”只见说完这话,谭明发面上又闪过为难似的神情。谭兴旺眼下正是最敏感的时候,当然抓到了谭明发表情里的异样。可那异样代表的,谭兴旺想想就难受。他忍着难受道:“爹,算了吧。晚了,睡吧。”“受伤了,要擦药的。”谭明发说了这么一句,转身出了屋子。谭兴旺吸了一口气,在带着灰尘气的被褥上趴了下来。二十板子,就是皮rou伤,也不好受。只不过他伤势轻,不影响他动作,但疼还是疼的。谭兴旺趴下没两下,堂屋另一边的谭明发和谭母住的屋子里就吵了起来。谭明发一找药,谭母就知道谭明发刚刚干什么了。谭母想到谭兴旺,也就想到了对她凶得很把她推到墙上的陈夫郎,内心的不喜涌起更多。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