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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也就是太子妃娘娘的娘家。城阳伯府里,张mama受到的待遇可不是柳方的审视,而是无数的讨好,就连伯夫人都对她笑容和蔼。两边的待遇,更让张mama不解。回到了宫里,张mama忍不住问太子妃董氏:“娘娘,那个景公子明明是帮着二皇子的,我们干嘛老给他送东西?”董氏脸型偏长,不是时下最喜欢的圆盘福气脸型,不过她五官点缀得刚刚好,眉宇之间别有一番疏离的文气,看着就是个贵气人儿。董氏点点张mama的额头:“就是因为他帮着二殿下,我们才要交好他。但凡我们太子交好的,父皇都放不下心。”张mama想了想,恍然大悟。敢情娘娘是想用圣上的忌惮,来废了那个帮助二殿下的景公子啊!“娘娘可真是聪明!我想破了头都没想到这点。”“可不是我聪明,是母妃的主意。”董氏笑笑:“等会儿去见母后,今天指甲染个浅粉的吧。”一边负责染指甲的宫女赶紧去准备东西,给太子妃娘娘染新的指甲色。任由手被好些人服饰着,董氏的目光透过窗户,落在外面的花草上。张mama有张mama的不解,她也有她的不解。既然交好人会让圣上忌惮,那为什么母妃还老让太子交好那些大臣呢?不是徒然让父皇多心?太子是嫡又是长,只要不出错,谁还能替了太子不成?董氏是个爱读书的,这种种她都想通了。不过只闷在心里,没和孝顺皇后的太子提。******会试举行,京城里好多衙役和城防兵都被调去了贡院附近。守城士兵的人数,少了三分之一。两排士兵守着大门,一边检查进城的人,一边就羡慕地讨论起那些举人老爷们来了。不多时,太阳爬高了些,难得的艳阳照耀大地。一群披着盔甲的高头大马嘶鸣着,朝城门口跑了过来,挟裹起一片滚滚黄色尘浪。士兵们目瞪口呆,心想当兵当成这样,可比那些举人老爷风光多了!那些紊乱的念头一扫而过,前头的士兵放下手里□□拦住路,大声质问这队骑兵的头兵:“来者是哪位大人?通报姓名!”跑在最方的士兵大声回道:“镇远侯归京面圣!”“请止步,查清人后才能进城。”听见是镇远侯,那些□□被士兵们收了起来,只喊他们下马查看。宁海波在二十人小队的最中间,到了城门口,他才冷着面下马。那些士兵看他脸黑得可以,认过了人和令牌就放了他们进去,甚至有些担心是不是边疆出了意外。有个消息灵通的士兵道:“不是边疆出事了,是镇远侯府里出事了!”“什么事?我们怎么没听说?”“我也是听人说的,你们可别乱传。我跟你们说,是镇远侯夫人掉进了水里,没治好,疯了……”“本来我还不信,可是镇远侯过年都没回来,现在却回来了。不是为了他的夫人,还能是为了什么?”士兵们吃了一惊,然后又三三两两地交流起其他镇远侯府的八卦来。宁海波的骑兵一路到了皇宫外,不过进宫后单身一人,还没了马,他只能坐着轿子往前走。宁海波心情很糟糕,他没想到吴双喜年纪轻轻就会遭遇如此横祸。吴双喜出身贫寒,可以说与宁海波这样的将门子弟毫无瓜葛。一场意外让他遇到了当初的那个少女,从此一颗心都落在对方身上。宁海波心思在别处,向李云玺汇报的战况虽不错,也没让他面露笑容。李云玺倒是知道他的苦,不过李云玺还有更亲近的小师弟呢,也偏心。李云玺道:“宁爱卿,既然你这趟回来了,就处理完了家事再走吧。当年的事,朕觉得很是对不住你啊,好好的亲儿子,竟然流落在外。”宁海波苦笑着点头:“是,臣这回打算处理完了再走。可能会比限定的留京三日多留两天,圣上见谅。”“无妨,你且去吧。”李云玺挥挥手,示意宁海波可以回家了。宁海波跪谢了君王,然后出宫,骑上大马带着人回镇远侯府。*****镇远侯府。宁老夫人带着宁雍远等在大门口处,方便第一时间看到她过年也不回家的儿子。宁老夫人面上又喜又忧,对宁雍远抱怨道:“你说他回来会不会为了吴双喜那个女人怪我?这可和我老太婆没关系。”早些年婆媳斗法,斗来斗去后老夫人发现最难受的是自己儿子,干脆就隐忍了下来,丢开了府中大权让吴双喜掌管。婆媳斗法那阵子,吴双喜可没用儿子来戳她老太婆的心。还好她以退为进,一举就彻底稳固了自己在儿子心里的对位。宁老夫人想起当年事,眼前也不由得闪过当初年轻貌美的吴双喜的面孔来。美得那么有味道的女人,也怪不得男人那么喜欢。宁老夫人正想着呢,就听到耳边马蹄声响起,她欣喜地抬头,张望着马蹄声渐响的巷口。和老祖母的全然期待不同,宁雍远心中不仅不期待,甚至还有点想跑。宁雍远一点儿也不想见到宁海波。他曾经视为荣耀的男人,现在和他无关,说不定还整厌恶着自己这个“假儿子”。马蹄声越来越响,宁雍远的头越垂越低,恨不得把自己藏进地里。宁海波拉住马,下马“砰”地一声,跪伏在宁老夫人身前。宁海波抬起头,眼眶微红道:“娘,孩儿不孝,过年也曾归家,想起来就觉得心中阵痛……”宁老夫人赶紧拉他起来,皱巴巴的手摸着宁海波粗糙许多的脸庞:“我儿是为国征战,大义!娘知道的,你快快起来。”见老妇人一脸急色,宁海波顺从地起身。接着宁海波目光瞥向一边低着头的宁雍远,大手拍上宁雍远瘦削的肩头:“低着头干嘛?地上有什么好东西,让雍远看迷了眼。”宁雍远一瞬间泪水湿了眼眶,他吸吸鼻子,撇过头道:“没,没什么好东西。”宁海波心里无声地叹气一声,转而笑笑,出声道:“都进去吧,外面风大。”进了府里。不知道是不是心境问题,宁海波总觉得这挪大的侯府多了两分空旷之色。他恍惚地一想,才惊觉京城的春天还未到,所以才是这般景象。在老太太院子里坐下,喝了两口茶。宁海波忍不住问道:“娘,她在主院吗?”“在主院,我天天都去看的,丫鬟们照看得挺好。”老夫人赶忙道。“那……”宁海波站起身,“那儿子去看看。”“好,你去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