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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秘密,我先祖时期就知道了,轻愁也知道。你总怀疑我们对你的友情忠诚都是契的结果,而对我们冷言厉色,仿佛我们付出再多情都是假的。但你需知道,契根本没有,轻愁不让我说这事,因他明白,如你知道无契,更不会信任我们,你就是这种人,无情无性。不过你先祖也这般,否则我之先祖怎么会在你之先祖面前装出中契的模样。”“可我还是想说出,你有什么道理接受我们对你的情呢?凭你的不屑一顾吗?还是我赵魏两家为你付出的那些人命?我们帮你,是我们愿意帮,跟什么狗屁的契无关!你接了我们的情,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赵射川捂住了脸,他的泪将沙地染湿,“你但凡对轻愁好些,他也不至于死地那么早,这些年,我放眼四顾,发现世间竟已没几个熟人。”“我真的想看你知道这些的样子,契是假的,你会不会很怕,你怎么会觉得那是真的呢?历代的晋侯怎么会觉得那是真的呢?殷地那么擅长符契都没有这种东西,晋地又怎么可能有!你就自己后悔、发抖去吧!希望我赵魏两家的子孙还能将你奉在高位上。”赵射川笑着,他一直告诉他儿子要效忠崇修仙人,否则他便是从地下爬也要爬出来打死那小子。但死前,他想让他的少主晋崇修也怕一怕。第33章恶事连连(四)“你记得魏莹吗?会在大泽间蹦蹦跳跳,穿着黄衫的女子,赵射川很喜欢她。但她后来身体极弱,每日呕血不断,她兄长魏轻愁的身体比她还不如,本应死在她前面,却为了给她寻药、试药,硬逼着自己多活了几年,听闻死的时候已没了人样。”晋仇自己有了力气,便端起碗一边用筷子扒饭一边说着,他本提倡食不言寝不语,现在却仿佛忘了一切规矩,极狼狈地坐在门槛上。“我、魏轻愁、赵射川算是一起长大的,赵射川离得远些,就不常见。魏莹要比我们小很多,幼时喜欢过我,我嫌她不守规矩,没有女子的端庄,不喜与她交谈。赵射川却爱极了她。”晋地与魏地也相隔甚远,更何况殷王时时监视着天下,不会纵容着他们几家相近。但魏轻愁算是跟他相处过极长时间,晋仇看着水镜。赵射川的话已说完了,躺在沙地间放肆地哭泣。晋仇记得他道号的由来:赵射川,川都可射,更何况是人。六千年前,赵射川一箭将元伯射死,碾碎了他的头。元伯年纪很小,却一心站在殷王一方,他死的时候,殷王想必不开心。“既然要死,便不该再哭。”水镜中的殷王道。赵射川怒,“我来时就是哭的,快死了又哭不是很正常吗?”他的脸依旧坚毅,眼中的血丝却使他双目赤红。在最后的哭泣中,他被殷王一箭射死,就像他以往射死别人时那样。水镜碎了,溅在地上,顺着木板消失不见。“吃完了?”殷王问。晋仇点头,他放下碗,看着殷王,神情很是木然。殷王俯视着他,“吃完便走,到你体验人间疾苦的时候了。”道完,殷王自己先换了张面容。晋仇盯着他看了会儿,以前殷王失忆时,也给自己换过这张脸,叫做晋赎的脸。“我的脸呢?”他问殷王。殷王看他,“你的脸早毁了,谁能认得出。”晋仇摸向自己的脸,像是烂泥一般,都是血,还能摸下几块细小的rou沫来。的确是毁了。他们一同出了吴国的宫殿,街上是拖家带口,疲于奔逃的百姓。有些锦衣宽带,有些麻衣蔽褛“天杀的,快些啊!城门要关了!”“逃不动了,左右都是死。”“我还没活够,还没活够……”抽泣声、叫喊声、哀嚎声此起彼伏,晋仇被撞倒在地,又被殷王拉起。“这是怎么了?”他木着脸问。殷王依旧冷漠,“你不是知道吗?”修仙界都乱了,这里怎么不乱。晋仇知道契是假的,却没慌,因他相信赵魏没了契也不会反,他是看着他们长大的,自认不曾看错过任何人,所以关于他身死的传闻,他一直以为殷王是在骗他。但现在,他知道不是了。修仙界的确乱了,没有法力的凡人也被波及。“我方去齐地,怎么可能比试第二日便出事!齐问该怎么向众人交代?”“他没有向众人交代。”殷王用一种很奇怪,几乎是看傻子的神情道,“他直接说你气数已尽,夜晚自己跑去看他的密室,却死在了密室中。他甚至说,本不想将此事讲出,因对你一贯光大的形象不好,可你就是自己私自去他的密室,才惨遭横死的。”“他拿不出我的尸体。”“他不需要你的尸体,修为到你这种境界,死后本就会化为灰雾。但你的确是失踪了,第一日可以有人不信,第二人还是可以有人不信,第五日众人都会信。你如果被困已有五日,便会有更多的五日,的确可算是变相的死了。”晋仇沉默,他明白殷王说的很对。“赵魏是怎么一回事?魏激浊听闻我死便动手了?”“齐问说你死了,世人哪怕信,也不可能饶他。但齐地不是谁都可挑战的,于是有人找了魏激浊,魏激浊听后说要为你报仇,带人与齐地对峙,于是天下大乱。”殷王没直接说赵魏做了谋反的事。但晋仇已愣住,魏激浊如真的心向他,便不会说为他报仇,而是在天下辟谣,寻他的身影,证明他未死。哪怕他是为齐问所困,魏激浊有所忌惮,也会暗中动手。而不是让天下都知他要报仇。晋仇若有所思。齐问的举动也很怪,他本不该将天下的怒火都集在自己一人身上,能这么做,如不是傻子,便是有后招。魏激浊知道他“你是如何想的?”晋仇问殷王。殷王看着街上的流民,从他们中穿过,“带你回殷地,以一个杂碎的身份。”晋仇静默,他跟着殷王的步伐,“我以为你会插手此事。”殷王回头,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凝视着晋仇,“这不是你该问的,今后,你便不再是崇修仙人了。”“我在你面前从不是崇修仙人,如是崇修仙人便该称你为殷王,我只是晋仇。”殷王不言语,他封了晋仇的嘴,叫晋仇再说不出更多话来。晋仇本就不是个话多的,他说不出话来便不再说了,但还是伸出手,试图抚平殷王那皱起的眉。“这些把戏还未做够吗。”殷王的声音极低沉。晋仇放下了手,殷王继续往前走着,他们与那些逃难的百姓隔开,虽是贴着身子走,却仿佛是两个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