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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阿德里恩朝着回应的声音望去,只见来者是希鲁,他朝希鲁挥挥手:“嘿!这可真巧!”希鲁的脸色却霎时变白,脚步凝固。“嘿!希鲁,我有急事!快点过来!”阿德里恩继续招手。希鲁迟疑着走来,面部僵硬,“你、你要、去、去哪?”“把我送到铜舟山,你瞧,就沿着云血荒的边缘走,可以省很长时间。”阿德里恩已经帮希鲁解下锚。希鲁迟疑地拿过桨,站在船头,看见阿德里恩正望着白茫茫的海面,目光热烈。他突然扔下桨,匆匆道:“我、我、我不撑了。”阿德里恩央求道:“诸王在上,我非去不可。”希鲁的眼睛躲开阿德里恩的注视,突然他瞥见了白鸥塔前的守卫,低下头,沉沉道:“好、好的。”艾布纳飘在两人上空,注视着这一切,觉得希鲁不太正常,但阿德里恩似乎因为情绪的问题,并没有在意这些。小船慢慢离开海岸,阿德里恩注视着越来越近的云血荒,希鲁时不时地偷偷瞥他一眼。“你、你去铜、铜舟山、做、做什么?”希鲁问。“那儿……其实是我的家乡。”阿德里恩低下头看着水面。希鲁的手一僵。“哈哈,没想到吧?虽然我恨那个地方,但那儿的确是生我的地方,我至今也不知道我的母亲是谁,”阿德里恩探出身子,手伸进水中,继续说道,“我也是在那儿捡到的奥卡顿。”“他、他不是个、个、东西,我们都、都叫他、他……‘血猴’。”希鲁补充道。血猴原来叫奥卡顿!艾布纳一抖,他永远无法忘记见到血猴的那一眼,只消一眼,那骨瘦如柴的身体、浓密的毛发、几乎占满整个眼白的黑眼珠。艾布纳那时候不过6岁,听说血猴是个长相恐怖的人,但医术高超,让不少医师都暗暗赞叹,不过据说他喜欢解剖活人,越是与众不同的人,越能激起他的兴趣。银弓城的大人喜欢拿血猴来吓唬小孩。“你要是再不听话,血猴就来把你吃掉了!”这样的吓唬屡试不爽。艾布纳也受到过类似的吓唬,但他并不在意,照样爬树、下河,直到他偶然有机会瞥见地牢中的血猴,他吓得全身僵住,紧紧地拽着父亲的手。父亲见艾布纳脸色不对,连忙抱着他离开了。这个阿德里恩和血猴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还护着血猴?艾布纳想不通。阿德里恩的眼睛一沉,说道:“他不该是这样的人。”两人陷入一时的沉默,艾布纳见云血荒越来越近,阿德里恩还趴在船沿,划着水。希鲁则焦躁不安地抓着船桨,紧紧地盯着阿德里恩。“埃布尔的病怎么样了?”阿德里恩突然问道。希鲁咬紧嘴唇,没有回答。“啊?你还没带他去看医师吗?”阿德里恩正准备转过头。希鲁已经拿起铁棍子,艾布纳惊呼一声“该死的”,对准阿德里恩的后脑,狠狠地一击。阿德里恩一声闷哼,倒在船上,希鲁放下棍子,颤抖着拖过阿德里恩的身体,不住地道歉:“对、对不住……对、对不住……”艾布纳盯着希鲁,他本以为他是个很善良本分的人,没想到他居然对一个帮助过自己的人下手!希鲁把船往回划,白鸥塔里出来数十个守卫,向岸边聚拢来。希鲁到了岸上,刚把船拴好,两个守卫已经把阿德里恩扛起来。希鲁抓住其中一个守卫的膀臂,急匆匆地问道:“钱、钱呢?”守卫甩开他的手,对旁边的一个人示意,那人丢过来一个黑布袋,希鲁快速打开布袋,急急捞起一把钱,钱哗哗作响,又拿起一块金币放进嘴里咬,反复看看,才长舒口气。艾布纳握紧拳头。守卫瞥了他一眼,轻哼道:“瞧把你仔细的,诸王在上,公爵夫人的话你还敢怀疑?行了,你现在可以滚了。”公爵夫人?艾布纳皱起眉,哪个公爵夫人?“他可真轻,哪里需要我们这么多人来扛?”一个守卫说道。“你可小心点,他狡猾得很,听说公爵夫人派人跟踪了好几次都没到手。”“诶哟,他闭着眼睛呢,我还怕他不成?”希鲁拿着钱,迟疑不定,他远呼道:“你你、们……要、要对、对他、怎么、怎么样?”守卫往回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转回头,继续走。艾布纳紧跟守卫,守卫们将阿德里恩扛进白鸥塔,直接上楼,艾布纳环顾这破旧的楼梯,原来三年前这里就已经这么破了。他们将阿德里恩扛到塔顶,踏上最后一层楼梯时,艾布纳一眼就看见肖恩的父亲,罗塔?马尔杰里公爵,和尼禄的夫人,卡娜?马尔杰里公爵夫人。他们紧紧盯着被抬进来的阿德里恩,卡娜轻哼一声,对着阿德里恩的脸狠狠踹了一脚。罗塔皱起眉,拉住卡娜,说道:“够了。”卡娜甩开罗塔的手,令守卫将阿德里恩绑好。罗塔不安地走动着,见卡娜又对阿德里恩扇起耳光,清脆的声响在空旷的塔顶激着回声,阿德里恩的脸红肿起来,鼻血直直地灌向脖子。终于他不耐烦道:“要动手就快点,别在这磨蹭。”动手?他们要对阿德里恩做什么?艾布纳察觉不妙。卡娜瞥了罗塔一眼,手挂到他的脖子上,他一怔,一把推开卡娜,卡娜冷哼一声,说道:“你真没劲,你要是急的话,就先走,他的老朋友还要来问候他呢,我还不想他死得那么快。”罗塔瞪了她一眼,“你最好别做什么辱对诸王的事。”“我辱对诸王?我跟一个biao子争男人,我就不受辱?”卡娜高声道。罗塔一脚踹开门,走出去,“你好自为之。”罗塔走后,卡娜的行为更加过分激烈,阿德里恩的双臂和双腿皆被死死绑住,整个人呈十字架状。“唔——”阿德里恩终于醒来,刚睁开眼就被卡娜猛扇一巴掌,脸被狠狠地甩到一边。“咳咳……”阿德里恩剧烈地咳嗽起来,嘴里吐出一口血,然后他抬起头,狠狠地盯着卡娜。卡娜被这眼神一惊,随后又扬起下巴,轻蔑道:“这滋味怎么样?”阿德里恩轻哼道:“不怎么样。”卡娜把他的下巴捏起来,咬牙切齿道:“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没有。”阿德里恩冷冷回答。“没有?”卡娜提高嗓音。艾布纳捏把汗。“很好,我会让你有话想说的,”卡娜对身后的侍卫点个头,侍卫退下后,她继续说,“你以为那张纸只是个幌子吗?不,我把你最想见的人带来了。”阿德里恩猛然抬起头,眼中满是怀疑。卡娜笑了,“我再告诉你,那张纸条就是他出的主意,看样子,他对你的恨可不比我的浅。”“不可能!”阿德里恩吼道。“哈哈哈哈……”一阵尖锐的笑声打断了阿德里恩的怒吼,他惊讶地望着站在门口的人,想说的话又堵在嗓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