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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他以为希伯恩睡着了,就把手掐在希伯恩的脖子上,可是我的希伯恩怎么会蠢呢?反手就将阿尔文摔地上,这老骨头一下子没了气。”琼尼的声音淡淡的,好像在看一场戏,希伯恩又给他送来一个杯子,他晃了晃里面猩红粘稠的液体,仰头喝了,希伯恩拿白巾将他嘴角的残汁擦干净。艾布纳的眸子轻轻眯起,想起在父亲床下发现的那血色图案,兴许是阿尔文留下的。“我的父亲在哪里?”琼尼的眉毛一挑,“哪里?那么重要的尸体若是被发现了当然不好了,所以我让希伯恩烧干净了,你去无息海面上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点残灰……”“你撒谎!父亲在哪里!”艾布纳吼道。“随便你信不信,哥哥,”琼尼向希伯恩瞥了一眼,“希伯恩,我说累了,快点结束吧。”希伯恩点点头,从腰上抽出长剑。艾布纳的全身绷紧,手搭在日来上,奥雷亚斯按住他的手,说道:“我来,你后退。”“不需要!”艾布纳说道。“哈哈哈哈哈哈哈……”琼尼毛骨悚然的笑声在御辅楼中跌撞。“哈哈哈哈哈哈哈……呃。”突然一道光亮闪过,琼尼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瞪大眼低头望向自己被刺穿的肚子,鲜血霎时浸湿了白色的衬衣,他难以相信地抬起头——这一刀是希伯恩刺的。“希伯……呃。”又是“嘶”的一声,剑从他的肚子中抽出。他的嘴里喷出一股鲜血,向后一个踉跄,倒在地上。艾布纳的手一颤,眼前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为什么……”琼尼拖着汩汩流血的身子,慢慢爬向希伯恩,“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明明只有你……”“因为,”希伯恩缓缓蹲**子,将琼尼的下巴捏起来,声音出奇的温柔,“我说过,我喜欢一切柔弱的东西,我喜欢你痛苦的样子,喜欢你的咳嗽、你的纤细、你的血、你无力的双腿、你失神的双眼……”琼尼颤抖起来,拼命想要将下巴逃离他的手。“可是当你能自己端水、穿衣,甚至能提剑时,我觉得又不那么美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像个柔弱的娃娃那样一动不动呢……但现在的你又美极了……”艾布纳的手一颤,希伯恩的话让他头皮发麻。“啊……你看,现在的你是多么的美……”希伯恩将他嘴角的血在他的脸上涂开,苍白的脸上全是血。“不……不……你别碰我……我要活……我要活……”琼尼重重一颤,像是一只濒死的鱼,拼命地挣扎起来。希伯恩松了手,站起来,低头眯起眼望着他,就像在看一条虫。“我要活……我要活……”琼尼向着反方向爬起来,地上拖了厚厚一层血,血不断散开,流到走廊边缘,向着楼下滴落,滴在那些花哨的玻璃瓶、玫瑰花环和精美的帷幕上……“为什么……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谁都不要我……连鸟儿都不喜欢我……我要杀了你们……全杀了……连鸟也不放过……”艾布纳瞪大眼,那些被剥皮的鸟儿……“我要活……我要健康地活下去……我不信命……我要活……我要活多久就活多久……”他爬着爬着突然看到一双漆黑的皮靴,他木然地抬起头,一个哆嗦,是骑士团的人,黑压压的一片,为首的是里奇?蒙菲拉托爵士和基纳,他们堵在楼梯口,高大的骑士们,幽绿的眼睛,望着奄奄一息的他。他僵住了,向后看是愤怒的艾布纳和奥雷亚斯,恐惧感渐渐将他吞噬,嘴唇不住地颤抖,“希伯恩……希伯恩……帮帮我……我只有你了……希伯恩……”希伯恩缓缓向他走去,“琼尼少爷,你为什么不早点求我呢?我就喜欢被你央求的感觉,琼尼少爷,现在的你实在太美了,你可以多多让我听见你的央求吗?”希伯恩单膝跪在他面前,向他伸出手,他却已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希伯恩,我求求你,我不要再活多久了,你想我活多久我就活多久……我会每天都疼给你看,我不再下床,我不再提剑……”骑士团的人惊愕地望着这一幕,琼尼少爷的话让他们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希伯恩却笑了,把琼尼从地上抱起来,像以前那样让他坐在自己的手臂上,嘟囔了一句,“少爷,你变大了呢。”琼尼又是重重一颤,止不住地抽泣,眼泪在浸满血水的脸上划过,“我不会再长大了,你不要走,我只有你了,我会每天疼给你看……我……会……”琼尼的声音越来越小,不知是否还剩最后一口气,希伯恩揉了揉他沾着血的头,说道:“放心,我还会每天给你穿衣服、穿袜子,喂饭、喂药……只要你还是那个脆弱的娃娃,一动不动。”琼尼又抖了一下,但是没有抗拒,一阵风吹过,希伯恩带着琼尼消失在众人面前。骑士团的人紧追其后。多伦宫内一片死寂,御辅楼被封起来,神情慌张的仆人匆匆将那些沾满血迹的墙壁擦干净,就逃命一般跑了出去。一夜之间,这贵族们梦寐以求的王权之地成了可怕的梦魇,高贵的阿波卡瑟里公爵的骨灰都消散了,阿波卡瑟里家族血脉微弱,仅剩一个已经被剥夺贵族身份的少爷。几乎所有的门都大张,好像能让冷风把这一切吹散。独独一间房始终闭着,那是曾经的王辅大人所休养的房间,艾布纳把自己关在里面,谁都不准进来。房间里死寂的可怕,连啜泣声都没有。“艾布纳,你就出来吃点东西吧,或者我让人把食物从楼上掉下来送给你,不会打扰到你……”是肖恩的声音。“艾布纳,你的父亲真的很爱你,如果他知道你这样折磨自己,他会更难过的……”是国王的声音。“少爷,十分抱歉,我没有告诉您王辅大人的死……那天阿尔文到狱中找我,问我王辅大人的健康状况,那一刻我明白了,阿尔文也发现了,我怕那里有琼尼少爷的线人,于是我就在那本上画了那个图……”是亚伦的声音。“……”没有人知道艾布纳到底在里面是什么样的神情、什么样的状态,冷风将残余的血腥味吹过,众人沉默着,打了个哆嗦。众人望着沉默的奥雷亚斯,他穿过人群,站在门前说了句他们都听不懂的语言,然后屋内传出了啜泣声,哭声逐渐变大,越来越撕心裂肺,穿过厚厚的门板,将众人的心都撕碎。奥雷亚斯站在门前静静听着哭声。天色渐渐变暗,门前的人接连散去,奥雷亚斯还站在门前,哭声渐渐变小,直至变成短促的抽泣。门前只剩下肖恩和奥雷亚斯了。“你对艾布纳说了什么?”肖恩问。“只有他才能听得懂。”肖恩听得出来这是委婉的拒绝。屋内的抽泣声渐渐变小。“我们第一次相见时,都只有六岁,他长发及腰,会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