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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定睛再看,明连在蒋文轩旁边的座位边角看到一片衣角。蒋家的基因好,就没个子矮的,蒋蛟一米八.九,蒋文轩一米八六,某人即便躲起来,也藏不完整。明连眼角抽了抽。蒋文轩在蒋蛟弯腰躲在椅子后面那刻,大脑当机一瞬,他是完全没明白蒋蛟这是什么cao作,也不知道他与明连曾经的约定。“你躲什么啊?”蒋文轩不解,咬字间又恨铁不成钢,“对了,刚刚忘了告诉你,明连答应跟我们一起去吃个宵夜。”这下轮到蒋蛟懵了,蒋文轩每个字他都认识,但连起来的话,却让他头晕目眩。像是一个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的人,忽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他,他中了一个亿的彩票。“真、真的?”蒋蛟结结巴巴地问。蒋文轩想翻白眼,“我骗你有好处吗?”蒋蛟听闻,这才慢慢的、一点点的站起来,动作缓慢,每一下都充满不确定。于是那边的明连便看到,一个脑袋慢慢从蒋文轩旁边的椅子后探出来,那模样跟非洲草原的兔子探头一样。明连一直以为,时间能或多或少的改变一个人。直到这一刻,他发现蒋蛟还是那个蒋蛟。明连与杰拉德的位置在稍微前一点,不过也前不了多少,大概五六排。两方人距离不是很远。一眼就能清楚将对方神色收入眼中。蒋蛟小心翼翼地看着明连的脸色,没在对方面上看到任何的厌恶,一颗心才落回肚子里。明连的目光在蒋蛟脸上转一圈,鸦羽似的眼睫轻颤后低垂,般掩住那双琉璃似的黑眸。三年了。自从三年前跟蒋蛟谈过一场后,对方再也没出现在他眼前。然而人没在眼前晃,蒋蛟的身影却仿佛无处不在。那种明晃晃的注视、许多毫不掩饰的痕迹,以及留下的纸条又或者短信,甚至很多时候是一杯热茶、一把忽然出现的伞,都是蒋蛟在无声地说:我还没有放弃。三年后两人再次聚首,时光好像并没有在明连身上留下多少痕迹,他依旧是镇定从容而优雅。反观蒋蛟,岁月好像从一只温柔的手变成了一条无情的鞭子,啪啪地甩在蒋蛟身上,在这个三年前二十四、如今只不过二十七的男人身上留下了不可忽视的痕迹。或许是时常皱眉,他的眉心出现了一道明显的折痕,为整张本来就显得锋利的脸又平添了两分凶恶。除去眉心一道明显的折痕,不知道是顶上灯光太盛,还是本身就这样,明连发现蒋蛟多了不少白头发。“走吧,去吃宵夜。”*宵夜地点选在一家名气不小的食府,这家食府是蒋文轩的朋友开的,来之前给了个电话,现在人一到,进包厢后就立马上吃的。一行才四个人,故而挑了一张小圆桌,明连左手边是杰拉德,右手边是蒋蛟,蒋文轩则坐在他对面。也没点太多东西,一大锅虾粥,再加一盘炒粉。“还没恭喜你,这些年你事业扶摇直上。”蒋文轩以茶代酒敬明连。这还是时隔三年,蒋文轩第一次跟明连坐在一块儿。“谢谢。”明连也拿起了旁边的茶杯。没想到两人快要碰杯的时候,旁边横空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那只手里拿着一个同款茶杯,跟明连的轻轻碰了一下。一碰即离,就跟做贼心虚似的。明连看向旁边,只能看到蒋蛟的侧脸。这人在碰完杯后,并没有将头扭过来。当初蒋文轩建议出来吃宵夜,是想给明连与蒋蛟交流的机会,只是这会儿,当虾粥的香气飘出来,他真的有点饿了。“这食府的虾粥是招牌,都来尝尝,保证你们尝过之后下次还想来。”自己想吃的蒋文轩煽动别人。一人一碗。蒋文轩善于交际,杰拉德又是个十分热情的外国人,哪怕桌上蒋蛟不说话,气氛也没冷却过。“你写的那部我妈最近三刷了,她跟我说如果看见你,代她问一声你什么时候有空去看她老人家?”吃到一半,蒋文轩忽然换了话题。这三年来,明连其实是去过蒋家的,他去看蒋老夫人,不过次数屈指可数。“等我忙完这段就去看她。”明连说。对于这种官方式回话,蒋文轩只是笑笑,“那行,改明儿我就告诉她。”后面又说了些其他的话题,一桌其乐融融。这家食府的虾粥确实不错,哪怕现在已经十点半,明连还是吃了一大碗。明连刚将勺子放回空的碗里,旁边就伸过一只手,将他的空碗拿过,那条手臂一伸拿住放在粥锅里的大勺子。一勺下来,明连的碗就满了。吃的是虾粥,这会儿能看到碗里有两只虾尾巴。“谢谢。”明连目光稍敛。蒋蛟低声说,“不客气。”*蒋文轩注意到,从这顿宵夜的开始到结束,蒋蛟与明连的交谈次数只有那么一次。用过宵夜后,各自离去。蒋蛟与蒋文轩走在后面,蒋文轩问,“你现在是怎么打算的?”蒋蛟知道他说的是明连的事情。漆黑的苍穹之下,夜色攀上男人棱角分明的面容,有几许晦暗溜入那双轮廓深邃的眼中。“没有打算。”蒋蛟沉声说,声音低低的,像风拂过时呢喃不清的呓语,好像是说给蒋文轩听,也好像说给自己听。这一场追逐,蒋蛟没有任何打算,也没有任何计划。跟着心走,也跟着明连的身影走。“那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该放手的时候,还是得放手的。”蒋文轩说。他不能理解蒋蛟的爱情观,这人不适合,大不了换一个,干嘛要那么折腾?蒋蛟没说话。*另一边,明连驱车回自己的公寓,先前他是租房子,后来干脆在象牙塔附近买了房子。设计图自己画,装修材质自己选,屋里的所有东西慢慢挑,慢慢将它装点成一个家。一个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家。“叮。”电梯门打开。明连伸手去拿钥匙,在出电梯那一刻,脚步有片刻的停顿。公寓一层三户人家,走道上装的是声控灯,现在安安静静的,但灯亮了。明连继续往前走。拐过电梯口,便看到他屋前站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三年,这三年在蒋蛟身上留了下明显的痕迹,同样的,它也仿佛化身加速器,让时间在明阳辉身上加速流动了许多。三年前看起来四十出头、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如今满脸憔悴沧桑。“年年。”明阳辉喊道。明连脚步稍顿后,继续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