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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在关外,是她以往就发现的其中一棵。火炽木实在太过稀少,沈清喻未曾让她帮忙注意火炽木是否结果之前,她一直都有派人留守注意,前几日正好收到回报,说关外那棵火炽木已结了花苞,依火炽木的习性,再有小半年,便能见到果实了。沈清喻便取纸笔,要给楼丹秋回信,请她继续盯紧了那棵火炽木,冯云君一定很快就会发现,火炽玉现世之日,只怕要有大争端。他将信吹干封好,交给了燕凛之,道:“麻烦燕堂主了。”他与鬼市的联络一向是通过燕凛之进行,送信一事自然也要麻烦他,而燕凛之接过信,还皱着眉,问:“你与鬼市主人究竟是何关系?”沈清喻笑了笑,说:“忘年交。”这是楼丹秋特意吩咐过他的,在这江湖之上,除了亲近之人外,莫要与他人交心。她不许沈清喻将此事告诉除了岳霄之外的第三人,只是要沈清喻好好将这件事藏起来,当做是他的一条后路,日后行走江湖时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好歹还有个他人不知的去处可以躲藏。燕凛之当然不信,可却也知道沈清喻不会再多说了,他收了信,想待会儿大可再去问问鬼市主人,满心疑惑地转身出了门。岳霄看燕凛之万分茫然,一时心生感慨,不免道:“楼夫人真不把我当外人。”沈清喻白他一眼,反问:“难道你是外人?”“我当然不是。”岳霄轻咳一声,改口道,“这是丹姨疼我啊。”沈清喻:“……”“方才丹姨信中所说的地方,已是山庄附近了。”岳霄说,“江师兄昨日方说要回庄,可以请他带个口信,让芸师姐派些人去帮丹姨的人守着。”沈清喻当然点头答应。而既然距火炽木结果还有小半年功夫,这半年之内,他正好将那日楼丹秋赠予他的毒草炼了药,再闭关一次。楼丹秋信中也与他说了,冯云君身中寒毒难解,拿的又只是入歧残卷,他若再照此修炼下去,十有八九要走火入魔。此事冯云君自己心中应当是清楚的,为求自保,他应当不会再去闭关修习入歧,可照冯云君的性格,倒也不好说他会不会做出这种事来,最好能让人拖着他。冯云君的武功本来就高,当初他未拿到入歧残卷时,岳霄与江延二人联手,也敌不过他,就算冯云君身上有伤而沈清喻出关后能与江延一较长短,他们想要联手击败冯云君,只怕也还是有些困恼。若此番真让冯云君再进一步,那除非请出赤玄子这等绝顶高手,否则只怕再难与他对抗。赤玄子既假死入鬼市,那就是不问江湖中事,虽在鬼市时对他们极好,也很听楼丹秋的话,可若想将他请出鬼市帮忙,应当绝无可能。可想拖着冯云君,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如今他们均已知晓对方的根底,这些日子冯云君对他们客气,也只是因为还不想在江湖上暴露自己的身份罢了,他们的话,冯云君显然不会再信,若真要找人拖着冯云君,也许还是他与他同是江湖前辈的人来做较好。譬如应正阳。再或者……若有人能散出消息,假称火炽木在另一个地方现世,来回路途就足够拖上冯云君小半年功夫。火炽玉是绝世灵药,散发这等谣言……当由举世闻名的江湖神医来做。沈清喻思及此处,不再多想,立即叫了人上来,让他们将方才离开的贺逐风再请回来。贺逐风与医仙谷谷主是好友,连医仙谷极为宝贝的灵珂玉这种东西,贺逐风想要,医仙谷谷主也能立即拱手送上,若与贺逐风说明原委,贺逐风应当是愿意帮忙的。这厢贺逐风还未走出多远,竟又被人拦住,请他回去,他心中疑惑,回去路上还撞见了燕凛之,两人对视片刻,贺逐风想要说话,燕凛之却仍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看。贺逐风心中只是极为不解,不明白自己当年究竟是做了何事,竟能让燕凛之恨到今日。他思来想去,也只觉得或许是因自己做了掌门弟子这一件事,可这种事值得恨到今日吗?贺逐风不解,却也只得摇一摇头,再往前走。他回到屋内,沈清喻与岳霄正在等他,多次叨扰,沈清喻心中也有些不好意思,他起身相迎,与贺逐风致歉,道:“贺掌门,又要麻烦您了。”贺逐风对他微微一笑,道:“沈少主方要我离开,如今又是有何事叫我回来?”沈清喻直言问他:“贺掌门应当还不知指使张修远与张修明的人是谁吧?”贺逐风闻言蹙眉,神色也略显严肃起来,摇首,道:“我只远远看见过一次,那人戴着面具,身形声调皆有掩饰,很难看出是什么人。”沈清喻便说:“我已弄清了他的身份。”贺逐风一怔,着急追问:“他是何人?”此人罪大恶极,与他而言,这人对张修远张修明二人犯下如此罪过之事也有极大的责任,西域的事,贺逐风也是清楚的,这件事也得算在此人头上,更不用说那人还对他下毒,令他至今日也难以恢复。他心中也清楚,沈清喻应该早就知道这人身份,如今会主动和他说起这件事,只怕是有事要求他帮忙。沈清喻:“他的身份……还望贺掌门莫要吃惊。”贺逐风点头,道:“你说。”这些时日他倒也有所猜测,只觉此人能做下这些事,隐约怀疑这人应当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绝非是什么无名之辈,此时沈清喻无论说出什么名字来,他应当都不会太过吃惊。沈清喻道:“是冯云君。”贺逐风只是微微一怔,而后点头,说:“原来如此。”他平静得很,高逸却极为吃惊,脱口而出道:“冯大侠?怎么可能?”“他是我父亲好友,我初发现时,也不愿相信。”沈清喻说,“可证据确凿,那面具人前些时日受了伤,冯云君身上也恰好有伤。”高逸皱眉:“也许是巧合。”沈清喻:“我自然有其他证据来确定面具人就是冯云君,只是有些证据,我并不能说。”贺逐风点头,道:“沈少主不必说了。”他怪不得那日沈清喻要去试探冯云君身上是否有伤,贺逐风稍一思索,又问:“沈少主来找贺某,可是与冯云君身上的伤有关系?”沈清喻道:“是。”他将冯云君受伤一事含糊地说了,隐去赤玄子寒铁剑一事,可他想贺逐风应当能猜得出来,又说冯云君的伤仅有火炽玉方能缓解,他担心冯云君武功再精进,便希望贺逐风能去与医仙谷主通通气,放出些假消息来。贺逐风点头,道:“这不是什么难事,沈少主放心,只不过……他会信吗?”沈清喻说:“我会请其他人帮忙,再放些消息,他应该会信。”只要鬼市那边也有动作,冯云君应该会信以为真。贺逐风并未多问,点头:“如此便好。”他皱着眉不知在思索何事,片刻,方再次抬起头来,与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