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
又说了遍:“对不起。”两人僵持了几秒钟,顾重才缓缓地松开了他的手。“算了。”“对不起,我、我习惯了……”顾重轻笑一声,不置于否。沈望又轻声嘱咐道:“生病了就不要再喝酒了。”“只是感冒而已。”“嗯。”沈望补充了句:“那也应该少喝。”顾重没搭理他,只是虚虚渺渺地望着空中的一个点,忽而说:“我还以为我陪你喝酒我们俩都能戒酒,没想到倒是都成了酒鬼。”沈望说:“这次我真的戒……”顾重笑笑,没说话。沈望点的餐陆陆续续上来了,虽然菜色精美,但是沈望味同嚼蜡,整颗心都挂在顾重身上,只想跟他呆得久一些,沈望挑了几个有趣的话题,但顾重不冷不热的,都敷衍了事。沈望心里一直在估摸时间,到八点时,包厢里的水晶灯忽而暗下,只剩下顾重背后的夜景,顾重下意识地望向他。两人都紧紧地盯着彼此,沈望心里却在想,原来“目若寒星”是真的,顾重的眼在夜里发着光,依然亮得像个少年。他紧张地起身,呆在服务生旁边鼓掌唱着生日曲。服务生离开后,沈望才轻声说:“祝你二十六岁生日快乐。”顾重只看着他,没动。沈望小心地往顾重那儿推了推蛋糕:“不吹蜡烛吗?”顾重问:“这也是你‘随便’准备的吗?”沈望手足无措地说:“是特意准备的。”顾重没有说话,摇曳的暖光在他雕塑般的脸上投下一片片暖影,软化了他的英挺,沈望觉得他的神情里透着股寂寥。“你可能不喜欢,但、但……”沈望磨着裤缝,组织不出话。但是我的一片心意。顾重只是垂着眼睛,打破僵局的却是顾重的手机,发出不轻的震动声音,顾重接起电话。“喂?”“我在外面,马上回来,”顾重轻笑了声,“你先带它去遛遛弯儿,你饭吃了吗?”“……那你等我,我马上回来。”沈望听出了顾重亲昵的语气,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下来,接完电话,顾重拎起自己的西装外套,说:“我得走了。”沈望堵在门口,问他:“是谁?”顾重没有回他,向侧身离开,却被沈望一把摁住了门锁,沈望跟他距离很近,闻得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和清淡的香水味儿:“男朋友?”顾重手臂上挂着外套,神情藏在黑夜里。顾重只听他说:“是。”沈望堵在门口,被顾重堵在角落里,顾重似乎又高了,他被他罩在一个小小的阴影里,闻得到顾重身上浓郁的酒味。沈望的心慢慢地收紧,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但他突然镇定地说:“你喝酒了,不能开车。”顾重没接话,沈望继续说:“我送你回去吧?”“我叫专车就行了。”“让我送你回去吧,以后……以后说不定我就不烦你了。”顾重问他:“何必呢?”“我想见他。”沈望对上他的眼睛,如是说。第十章下沈望还是开着那辆奔驰,挂着的许愿福还是从前顾重在庙里给他求的,那时候沈望还嘲笑他,一个在美国长大的倒是挺迷信。那时候顾重生气地咬了他两口,然后笑盈盈地叫他长命百岁,他自己只活九十六岁。沈望觉得他像是活在童话里的王子,不管身体有多男人,内心里住了个少年。但现在顾重只是视线在许愿福上流转了两圈,并不说话。沈望本来想跟他闲聊几句,但顾重迷迷糊糊地撑着玻璃窗睡着了。沈望故意开得慢,想跟他多待会儿。顾重仍是当年的模样,不论平常多有攻击性,入睡了却是毫无戒备,睫毛浓密,嘴角放松。若不是顾重这身西装,简直就像是回到了六年前。沈望是个很少深思的人,他爱顾重,所以想跟他复合,却从不知道如何复合,也从没考虑过复合路上有多少险阻。就像他回答美和的那般,他“无路可走”,前路是峭壁,后路是悬崖,迟来的爱意让他绝望。或许他现在的恋人能让他心死。他想象了很多很多种情况,会是跟他相似的人吗?还是跟他截然相反?他要如何表现才能拥有体面?他想了很多,却始终没有个答案。快到目的地时,顾重却醒了。他眯着眼睛打量起四周,让沈望想起了刚苏醒的猎豹,眼神凶狠又戒备,等他看清沈望,才皮毛放松。“快到了?”“马上到了。”沈望拐弯,忍不住还是侧头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沈望心里有许多猜测,是个温柔善良的人吗?还是说跟他相似的人呢?是不是也喜欢雏菊?他望着熟悉的两层楼,门前的秋千似乎还没换,是从前沈望挑的,只是白色的漆因为雨水的冲刷,褪了一大半,露出铁锈,透着股寂寥。“反正你认识的。”顾重打开车门,低低地说。“我认识?”他后知后觉地跟上顾重,顾重径直打开了门,里面的装扮还是从前的模样,扑面而来的檀香都透着股亲昵。顾重刚开门,楼上便传来了脚步声,一条雪白的萨摩耶猛地窜了下来,摇着舌头蹭顾重的脚,又跑来嗅沈望的味道,蹭在他脚边打转,他只觉得脚脖子那里又痒又热。沈望没想到,顾重竟然养了条狗。沈望小时候被野狗咬过,从那起就开始怕狗,虽然这萨摩耶没有恶意,但沈望还是瞬间僵直了身体,一动不敢动。顾重似乎叹了口气,蹲下来摸了摸它的脑袋:“旁边玩儿去。”那条雪白的萨摩耶摇着尾巴。“乖。”顾重从沙发上扔了个玩具。萨摩耶又跑去抓玩具去了。沈望悬着的心还没放下,紧张地盯着那雪白的毛茸茸的狗。沈望刚想说声谢谢,就听到楼上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你总算回来了,之前说好一人一次的,怎么现在变成我专职遛狗了,我通告也不少——”“怎么是你?”沈望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薛言生。薛言生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漂亮又朝气勃勃。薛言生几乎是立刻瞥向了顾重,气势汹汹,带着作为正主的理所当然。沈望下意识地去磨裤缝,说:“我、我正巧路过,来拿东西的。”顾重却面不改色地说:“他送我回来的。”两人异口同声地说着截然相反的答案。薛言生的目光在他们俩间来回打量,最终薛言生脸色阴沉地嗤笑了声,抬起下巴,问沈望:“拿什么?你的东西不该两年前都拿完了吗?”沈望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