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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府邸只是一个居住的地方,贾赦更看重的是舒适度。先命人备了热水,贾赦舒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在房里修炼了一阵,才上床就寝。景怀帝上了年纪,又突然得知太子之死的真相,贾赦估计,他且得调理一阵,至少这两日内,德州仓的案子不会有大的进展,自己不若趁此处理些家事。次日一早,贾赦起了个大早,便去庄子上接了贾琏和李姨娘回来。这段时间自己大约是在京城的,将贾琏接回来就近照料,倒比庄子、京城两头跑方便。因出发得早,不过辰时,贾赦就到了庄子外。贾琏久不见父亲,听说贾赦来了,高兴得什么似的,忙自己迎了出来。贾赦刚开始悉心教导贾琏,是为了替原身了一桩心愿,但是和贾琏相处久了,倒真生出一段父子情来。一把将贾琏抱在怀中,贾赦笑道:“琏儿越发结实了,这些时日,有没有听先生教导?”自张氏死后,贾琏过了一段看似锦衣玉食,实则无人疼爱的日子,对重新得到的父爱倍加珍惜,别看人小,跟小大人似的:“琏儿有听先生的话,读书习字和骑射功夫都不曾落下;meimei还小,爹爹不在家中,琏儿是男子汉,便要照顾meimei,琏儿每日都打发奶娘去meimei房里看两遍,自己得空也会去,meimei也很好。琏儿代meimei向父亲请安。”贾赦听了,笑着揉了揉贾琏的头发,心中有一丝的柔软。到了庄子上,贾赦便吩咐赵嬷嬷和李姨娘分别收拾东西,今日就回府。只带要紧东西就是,下剩的东西,留人慢慢收拾了送回。贾琏等人来庄子住,所带者无非衣裳被褥,收拾得倒极快,没多久就妥当了。贾赦留在庄子上用了午膳,不过下午,一行人便回到善勇伯府。听林之孝说,善勇伯府只改了大门外的牌匾,荣禧堂的牌匾没拆,规制也没降。贾赦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其实这倒不难理解,贾代善曾立下不世功勋,景怀帝留下荣禧堂,自然是顾念旧臣的意思。若不是贾母和二房闹得实在不成样子,景怀帝是愿意给贾家几分体面的。安顿好家人,又请左良代为照看善勇伯府的安全,贾赦便去了拱卫司。背后之人布下惊天大局,原本极有可能成功的,就因自己到户部还银,掀开了惊天阴谋的一角,进而越挖越深,坏了对方大事。其实从自己卷入平安州的案子,便没了退步抽身的余地,自己若不将幕后黑手抓出来,借皇家之手将对方彻底摁死,对方必然会置自己于死地。不说什么父仇大义,即便为了平安活下去,贾赦也会对此案全力以赴。大理寺那里,贾赦和许岩商量了轮流值守。当日夜里,就让御医查出狱卒送给欧阳化的饭菜里头有毒。只是那饭菜经手的人很多,没有查出下毒之人。但是有人想灭欧阳化的口,却是再明显不过了。贾赦去接贾琏的时候,大理寺卿已经开始审案。正如贾赦所料,这一整日,德州仓的案子都没什么进展。倒是有几个贪狼部众回到了京城,自陈并不知晓欧阳化所作所为,愿意为朝廷效忠。景怀帝怒火攻心,将案子移交到了大理寺,但是北斗是本朝最高的情报组织,向来只对景怀帝一个人负责,回来这些贪狼部众,大理寺卿田祺一时难辨忠jian,也未随意处置,倒是将与此案有关的欧阳化、单廷并之前收监的司马川、李卓青等人提审了几遍。因为有了人证,德州仓一案虽然暂时搁置,山海关的案子却颇有进展。司马川招认了和倭寇勾结的事;至于贾代善的死和太子被陷害的事,司马川却怎么也不肯承认,辩道:“我为一地总兵,虽然军权在握,但也仅限于山海关一地。先太子到山海关巡视,我心中有鬼,虽然害怕,却也不敢将一国储君如何,如此莫须有的重罪,实与罪臣无关。”田祺知道司马川此言该当不假,又问:“正如你所言,你不过一地总兵,若非有人做靠山,就是给你天大的胆子,你也不敢跟倭寇勾结。你勾结倭寇,是受谁指使?”司马川摇头道:“无人指使!”田祺一拍惊堂木,道:“还敢狡辩,若无人指使,为何先太子一查到你勾结倭寇的蛛丝马迹,就受害了!”司马川依旧一口咬定道:“大人,罪臣已经是死罪了,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可狡辩之处?罪臣走上这条不归路,实在是色令智昏,如今已是悔之晚矣。”接着,司马川便将事情原委招来了,正如平安州节度使裴四海险些因为一个小妾被构陷一样,司马川最开始和倭寇勾结,也源于一个小妾之贪婪。这个小妾也是他人送的,得司马川宠爱。因为山海关依山临海,气候潮湿,铁器在山海关容易生锈。后来,兵部军械司出了一个极厉害的工匠,能打造受潮不生锈的军刀,这军刀除了不易生锈外,还锋利、坚韧,经久耐用,极是个沿海驻军和水师配备。这样上等的武器,朝廷自然是有限供应气候潮湿的军事要塞的。山海关为朝廷东门户,是投一份的配置;兵部若有富余,还会供应部分到粤海,但是其他不临海的地方,却是另有武器供应。刚开始,确然是海上的海盗想要重金购买二百把这种海上不易生锈的军刀,司马川自然不允。后来,不知道海盗怎么打听到司马川极宠爱一小妾,便走后院的路子。一来,那小妾收了对方的重礼,二来,那小妾也常给司马川吹耳旁风,说什么老爷威武不凡,英雄无双,为朝廷镇守山海关,立下多少功劳,才得一点子俸禄,就算卖了二百把军刀,又有谁人知晓?只当犒劳自己镇守边关之苦罢了。一来而去,司马川被软磨硬泡,对方又一再加价,最终以一万两银子成交了一百把军刀,司马川还得了海匪不滋扰山海关外渔村的承诺。这样的事,有一便有二,刚开始,司马川不过是偶尔做几十一百把军刀的生意,后来被养大了野心,胆子也越养越大,那司马川终究深陷其中。待得司马川无法撇清自己,海匪才自爆自己是倭寇使者的真实身份,不但如此,倭寇还和司马川签下了不滋扰山海关的盟书。听到这里,贾赦便知司马川所言多半为真:司马川先是被人下套,上了贼船,后被人拿了把柄,自然受人拿捏了。而欧阳化执掌贪狼部,要查到这些贪赃枉法之辈,容易得很。欧阳化有了异心,自然不会将这些国贼禄蠹交给景怀帝,而是将其化为己用。这些年来,欧阳化通过控制这些污点官员,不知道已经建立了多么触目惊心的势力网。听到此处,田祺又转问欧阳化:“罪臣欧阳化,你通过威胁、收编,掌控了多少贪赃枉法之辈?”田祺能这样问,自然是贾赦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