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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萧肃的嗓音仍是冷冷淡淡的,仿佛不带一丝情绪,“你很聪明。”萧陌攥紧小拳头,“尚不及摄政王一分。”“呵,你应知本王为何而来,”萧肃面色淡漠,并不将他当做孩童一般继续道,“本王已与简大人商量过,他仍是你的太傅,辅政大臣本王也替你安排好了,赫连云辰虽然年轻,但除了情商略低之外,脑子却是好使的,皇上亦可重用,兵权本王暂时还会留一小部分在手,然京畿、西宁兵权,本王明日会交还皇上。”“这大萧天下,既然你坐上了这个位置,就好好守住了。”萧肃努力挺直着小身板,说:“我...朕会的,朕会成为一个好皇帝。”成为会让母后骄傲的好皇帝。“很好,你应当知晓本王为何在今日言此,那么,”萧肃想到心尖上的小姑娘,声线终于有了温度,“那么,臣告退。”萧肃颀长高大的身影转身而去,一如他对唾手可及的权利的态度一般毫不留恋,他刚迈出几步,萧陌突然喊住他。“皇上还有何吩咐?”萧陌紧追着走了几步,仰头看着他,轻声问:“叔公会照顾好她的,对不对?”没料到小皇帝会这般唤他的萧肃微微一愣,颔首道:“自然,她比本王的命重要。”“好,好啊。”萧陌低喃,在萧肃走后,他望着景宁宫的方向,强忍了数日的眼泪终于没忍住。从今日起,这冷冰冰的皇宫,终于只有他一个人了,唯一把他当做小孩子疼爱的温暖离开了。云靥只觉得昏昏沉沉的,每每想从梦中醒来,都有种奇怪的力量让她又一次陷入昏睡,如此反复几次后,待她挣扎着从睡梦中醒来时,颇有不知今夕何日的茫然。她惯例发了一会儿呆,才恍然发觉,周围不对劲,这哪里是她的寝宫,分明是在马车上!瞬间联想到萧肃前些日子的话的云靥猛地一拍身下床板,遮着马车内的帘子被轻轻拉开了,阿些探进头来,见她醒了,端着早就备好的水进来。“郡主......”阿些面露愧疚,跪在她面前不敢言语。看着她这副模样,云靥瞬时心里更不好了,咬牙问:“你们早就知道了?”阿些忙摇头,“不,我们也是今儿一早才知晓的,奴婢今儿早醒过一次,被胥归大人阻止了喊您,他说您在宫里待着危险,回云川才最稳妥,所以奴婢就......”云靥仍是觉得气恼,她揉着额角,压着怒火道:“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但我自己能判断好坏...算了你出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是,郡主您消消气,奴婢就在外头。”阿些不敢再说什么,默默退了出去。云靥呆坐片刻,环顾一圈宽敞的马车和备置好的案几、书册、香炉等物,还有这身下不凉不热的木塌,如何想不出来这是萧肃早早就准备好的。他早就筹备好,要将自己送出瞿都,却不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何事,亦或者是他究竟想做什么。云靥撩起马车车窗帘子看向外头,路边皆是山峰,看不出到了哪儿。她又往后瞧了瞧,能看到几个布衣劲装男子,仿佛是寻常商贾家的护卫,但云靥知道,这恐怕是萧肃身边能够以一敌百的精卫。有这些人的看守,她现在要回去恐怕是不能了,云靥越想心越慌,她又急又气的随手将木塌边案几上的书扔到地下,无意间瞥见信封模样的东西从书里冒出个头来。云靥忙弯腰将那信抽出来,打开一瞧,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吾爱,等我。”“......就不能多写几个字么!”云靥恨恨的低喃,动作却极为珍重的将信折叠好,收进贴身佩戴的香囊里。马车一路除却必要的采买和夜间停靠小镇,其他时间都在赶路,云靥只觉得在马车上晃荡没几日,就见着了熟悉的景色。从这条路拐过去,是她与萧肃相识的地方,准确地说,是她认识萧肃的地方,一个‘闹鬼’的村落,胡家村。云靥望着那处,那里早就在她被救出来之后夷为平地了,想到那时候萧肃的冷脸冷语和仿佛不经意一般的关心,禁不住弯唇。在马车一侧的阿耶见着云靥的微笑,总算是松了口气,这些天一直没见她展颜,两个丫头都心惊胆战着呢。马车一路行进云川城,云靥再也坐不住,拿面纱遮了容颜,趴在马车车窗上望着许久不见的云川城,终究还是没忍住落下泪来。这里是她生长了近十六年的家,这里有她的阿爹、伯父伯母以及堂兄堂姐们,这里是她可以肆意玩闹、走街串巷的地方......云靥随意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就继续盯着街边路上瞧,明明是普通的景致,她也错眼都舍不得。好容易定下的心神,在见着云川王府之时她就再忍不住了,也不用阿耶搀扶,从马车上跳下就往府里跑,刚跨过门就撞进自家阿爹泛红的眸中。“阿爹......”大半年的不见人,压抑在心底许久的思念之情此时喷薄而出,她哽咽着喊了声,几步冲到云川王面前,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云川王从看到云靥起就呆呆愣愣仿佛一个中年傻子,他就这么看着日思夜想许久的宝贝女儿突然出现在面前,恍如又是一场好梦。他垂在身侧的大手狠狠扭了下自己的大腿,疼的他猛地一抽气。不是梦!云川王兴奋的刚咧嘴,没一会儿就突然哭出来,毫不遮掩的哭声将不远处赫连大爷的院子里正给孙儿挑选玉碗的赫连大伯母手一抖,险些将玉碗给摔了。“这是怎么了,青天白日的,你快去瞧瞧。”赫连大伯母催促着丈夫去瞧瞧小叔子怎么回事儿。赫连大爷却是不慌不忙,“还能怎么了,小酒回来了呗。”刚要说‘小酒回来你能不激动’的赫连大伯母一瞧自家夫君拿着毛笔颤抖着迟迟未写下去的手,心下了然,放下玉碗,忙不迭的就往隔壁云川王府跑。被阿爹猛地一嗓子哭嚎惊的眼泪都没了的云靥,无奈的扯着帕子给云川王擦眼泪,并拉着他往内院走。她离家这么久,阿爹真是一点都没变,她却是还要为阿爹的名声考虑,不能让旁人知晓上阵杀敌面不改色的云川王哭起来也能让天地变色呢。被家人欢欢喜喜迎接的云靥,虽然暂时不能抛头露面,但终于彻底安心轻松下来,唯有萧肃还让她挂念。她时常在每日闲暇无事时,戴着帷帽到离云川王府不远的高楼上眺望。一连两个月,一日也未缺过,即便是阴天雨天,她也坚持着去那儿。大堂兄家的幼子已经四岁了,闹着跟她去了一次,听说她每日都来,疑惑地问:“姑姑,你为什么天天都要来?”“姑姑是在等人啊。”云靥摸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