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门书屋 - 言情小说 - 白切黑男主不许我自杀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不达意,胡言乱语。她努力降低着自己对任何人的期待。

奚咏没有在意,默了默,就像是过了很久,他说:“我可以接受你的一切,你是我最宝贵的meimei。”

这是个很重的承诺。

闻琦年勉强挣脱了部分低沉的情绪,短促一笑。

不愧是玉面小公子。

但是,她可有着二十三岁的灵魂,才不是哪个小孩的meimei。

清风把远处人们的笑声带了过来。他们并不把活着看作是一项沉重的任务,而是思索着每日的光阴如何能更加舒适地度过。

看着对面屋脊上舔爪子的黄斑狸猫,闻琦年神色轻松了些,微微牵起嘴角:“那你就帮我荡秋千吧。”

花丛簌簌作响,小石头忽然从里面钻了出来,冲奚咏汪汪叫唤两声,亲热地蹭着他的靴子,又追着自己尾巴转圈圈。

两人都笑了,在知了声中荡起秋千。明媚的晴空下,闻宅闲适而安宁。

闻琦年当夜又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满地遍布着枯叶,她被凉风推着向前走,来到了mama的坟边。

那里一片沉寂。

梦中的她安静地坐在枯叶中,背靠墓碑,轻轻和mama讲着话。

“mama…这种病有药可医,有方可治。但没人愿意让我医、让我治。”

“医生说我需要理解和陪伴。但没人愿意给我。”

“即使被抑郁症折磨得失眠厌食、无故流泪、呼吸困难、记忆力下降…甚至都准备好自杀了。”

“即使这一切,你都知道。”

但你没有愿意帮我一把。

我的躯体受到的创痛太大了,以至于我的灵魂要离开我的身体,我才能活下去。

我也知道要看开一点,要阳光积极。

但不是我不为,是我真的不能。

闻琦年不再说话,迷茫又委屈,静静靠着墓碑。

这时,墓后却有一人缓步走出,向她而来。

那人的面容不甚清晰,却如此熟悉,他伸出手把她拉了起来,掌心暖洋洋的。

他的声音飘逝在了风中,听不清说了什么,却仍旧让闻琦年心中宁静了不少。

然后,那人带她来到了一座漫天飞舞花瓣的庭院。

向下俯瞰,共赏春山。

闻琦年安详地做着梦,眉头没有再蹙起。

虽然还是没有放下心结,但她似乎可以平静一阵子了。

“式玉!式玉!”

几天后,奚柏再次大呼小叫地闯进了她的闺房。身后还扯着一脸嫌弃的奚咏。

闻琦年听着他的狂喊,脑门跳得厉害,放下手中的笔,向奚柏问道:“你又怎么了?”

奚柏才不多话,直接又扯住了闻琦年,笑眯眯地说:“再看书,就成了小呆子了!走,和我们去玩。”

没等她拒绝,奚柏又像一阵风似的刮走了两人,将他们塞进了马车。

奚咏和闻琦年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里看见了无奈。

虽然奚柏已经十岁,但在他们三人中最像孩童。

马车在城郊的一处奚家农庄停下。奚咏和闻琦年下了车,莫名其妙地张望着四周,只看见有几名农妇向他们致意,并无他人。

奚咏皱眉道:“来这里做什么?”

他没有得到回答,奚柏笑着将二人引到房屋背后。

屋后原来是一个偌大的场地,铺着一垛垛金黄的稻草。

再往后走,眼前出现了大片的桑树林。几排桑树间露出一条宽阔的过道。桑叶肥大,绿茵茵的。

“快来呀!”

奚柏快活地微笑着:“快来拾桑果子!”

他拉着弟弟meimei就往桑树下跑。

桑葚甜香扑鼻。满地都是深紫色的果子,有许多都碎了。

到处流着鲜艳的深紫色汁水。

奚咏笑了起来,他还从未这样像一个农家孩子似的,兜起衣襟,躬腰摘桑果。

单论这一点,他比不上玩世不恭的哥哥。

闻琦年不愿意干站在原地,那样显得实在矫情,便也只好拣了几颗果子放进嘴里。虽然不曾洗过,但是桑果显得格外干净晶莹。

汁水饱满,真甜。

历经两世,她也从来没有体验过田园生活。见惯的只有钢筋大厦和深墙宅院。

一时间,三个人都觉得有些新奇,穿梭在桑树林中。

他们嘴唇染得红红的,双手也是,相互望着对方嗤笑起来。最后走累了,便都索性坐在了稻草垛上,慢慢品尝着怀里兜着的桑果。

奚柏吃腻了,率先向后一倒,躺在了干草堆上,眯眼看着蔚蓝的天空。

三个人的衣裳早就被桑葚染成了斑斓的模样,奚咏和闻琦年又都已经疲倦,便也不再在意干净与否,纷纷躺了下来。

闻琦年这下才明白了什么叫做“坐看云卷云舒”。

干草堆有股来自田园的清香。

闻琦年的心情被抚慰得很恬静。眼前是高远的蓝天,几朵白云飘着;还有近在咫尺的枝叶,轻轻晃动,就像是在给她催眠。

她不知不觉睡着了,挂着一丝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引用了一些句子,出自林奕含的采访和巴金散文,向两位致敬。

推荐一首歌曲:theststring.适合晚上睡前听哦。

☆、第十一章

云树皆静,小女孩甜甜地睡着。

奚咏看着闭上眼的她,枕手转头对奚柏道:“哥,我想…对式玉更好一点。”

奚柏闻言,支起身饶有兴致地问道:“我早就想问问了,你为何单单对她如此好?倒是不像你了。”

为什么呢?

是因为怜惜她无亲无故吗?还是看着她与别的小婴儿都不同,格外乖巧安静?

奚咏也不知道,只好在大哥的注视下扯了扯唇。

“自从你黏上她以后,就越来越故作成熟了。”

奚柏酸溜溜地说,“也没了以前我那娇弟弟的性子,真不可爱。”

的确,不知为何,奚咏总觉得自己在早熟的她面前还显得极为孩子气,便开始发了奋地要扛起“可靠哥哥”的大旗。

两人都没再说话。

奚咏慢慢想着,虽然有堂妹表妹,但终究离得远,不甚亲近。诸多原因之下,闻琦年是他最愿意爱护的meimei。这一点不会改变。

伴随着蝉鸣,夏日转瞬即逝。

踩着满地落叶,枝素夫人端着碗琼梨红枣汤进了厢房,轻轻搁在闻琦年的小案桌上。

闻琦年正坐在桌前看,整整一下午,每翻一页,便发一阵呆,魂都不知在哪处。

枝素夫人心道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对这些图画儿更感兴趣。她柔声问道:“式玉,为什么不让丫鬟们把这外面的叶子清扫干净呢?”

闻琦年回神,随意地又翻了一页,回道:“素姨不觉得这样更加诗情画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