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8
人对她的恶言栽赃,他们还是本能地倾斜向了所谓弱者,开始对她讨伐。这是闻月头一回,对这夷亭村里的人,寒了心。他们或许不知道,在今天前的那一夜,她还在为如何解救他们于危难,而整夜整夜地睡不着。满心的委屈,却得不到解答。闻月恍惚想起,那一日,她急于去屠户家救人,谢翊却立在她跟前,死死拦着她道:“乡野不比上京,旁人未听闻此举,定觉骇人。即便你救了那产妇,乡野舆论,定也叫你始料未及。”谢翊比她有远见,甚至预想到了未来。可那时一心救人的闻月,压根就没听进去。此时此刻,向来一根筋,打定了注意便一股脑往前追的闻月,却忽然开始后悔,她当初……怎么就没听他的呢?要听了,也不至于如今后果。村长皱着眉,还在急切地追问着。闻月无声,只是摇了摇头。而她那记摇头的动作,仿佛催化了众人的怒火。没一会儿,他们已提着棍棒,作势就要往闻月的医馆里去。医馆是闻月父亲一生的心血,她哪容得旁人糟蹋,她本能地护住大门不让人冲进去。产妇婆婆并非善茬,见闻月挡在人前,正想对她出口恶气。于是,她毫不留情地提起木棍,咬牙切齿地,对准闻月砸下去。木棍快要落上右肩时,闻月下意识地紧闭上眼。偏生在这时,不远处,有数十铁骑轰鸣而来。铁骑所到之处,飞沙翻滚,尘埃雄浑。这时,一道浑厚冷冽的男生,穿越纷繁嘈杂,直指人群混乱之处——“住手!”村长见那人身着铠甲,定是身份贵胄,立刻迎了上去,却见着一张熟稔的脸。村长浑身一抖,须臾后作揖,恭敬道:“您是?”他翻身下马,军靴落于沙地,扬起尘埃无数。他一身玄黑铠甲,手执一把银剑,似有破天气势——“我乃辰南王世子,谢翊。”作者有话要说: 咦。没人要收藏下芸生生的专栏嘛☆、和解“那人不是闻月河边救得那名男子嘛!”“竟是辰南王世子?!”“居然是那个威震塞北,叫外贼闻风丧胆的世子殿下?”村民掩着嘴议论纷纷,原本闻月的事儿,一下全被抛在脑后。村长反应最快,对准谢翊就立马弯了膝盖:“草民拜见世子殿下,世子殿下千岁!”与此同时,一旁村民也见势逢迎,大喊:“世子殿下千岁!”人群纷纷下跪,唯独处于震惊中的闻月,尚未回过神来。她突兀地站在跪拜的人里头,呆呆地望着他。慢慢悠悠地,她唇角开始上扬。须臾之后,她眼梢弯弯,没忍住,露出了笑容,说了句——“原来你还没走啊。”闻月并非沉鱼落雁的样貌,顶多算是清丽。可偏此时,她唇角皎洁明媚的笑容,却让谢翊魔怔了。她站在那儿,仿佛先前被人唾弃,将她弃如敝屣,都完全不是事儿。知他暂未离开,才是值得庆幸的大事儿。鬼使神差地,谢翊越过人群,走到了她的跟前,轻声同她道。“我自来没有不辞而别的习惯。”侧过脸去,谢翊又恢复了先前那番冰冷模样,对准人群,冷声道:“起吧。”村长起身后,巴巴地走到谢翊跟前:“先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巧儿救了殿下,我却未能将殿下照顾妥当,是我的过。殿下若得空,老朽想在家中略备薄酒,招待殿下及各位官爷。”“村长不必多礼。”谢翊道:“我听闻村长正寻人证,这才着急赶来。”村长企图敷衍过去:“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谢翊冷笑:“各位私自赶闻月出村,还非大事?”村长卖着笑:“不过是玩笑罢了。”谢翊走上前,踢了脚那慌乱中被人丢弃的棍棒。棍子得了力,声音闷闷地滚得老远。分明那棍子滚落的声音极为细小,可如今众人无话,周遭静得很,如此微弱声响,却恍若震颤在所有人心上。谢翊轻笑一声,说出的话,字字珠玑:“既是玩笑,岂用棍棒?难不成各位是用着玩笑名义,在欺凌弱小吧?”“殿下恕罪!”村长飞快跪下去。不消片刻,也有人随之下跪。谢翊勾唇,“各位不是要寻人证吗?”无人应答。他一字一顿道:“闻月的人证便是我,谢翊。”村长一听,事儿坏了,他颤颤巍巍地追问:“殿下此话怎讲?”谢翊说:“各位闻所未闻的剖腹产子,这主意,是我给闻月出的。赵姓御医的经验,也是我同闻月亲口所述。我这证词,村长看,可算真实?”村长险些哭出来:“殿下所述,定是真得不能再真了,是我们误会了闻月!”谢翊并不放过,反倒点了那产妇婆婆及母亲抬头:“两位长者,若说冤有头债有主,两位是不是该找我的麻烦?”她们慌了,连忙摆手:“不敢,不敢……”谢翊见状,冷哼一声:“两位为长者,却为老不尊。闻月一心为救你二人之家人,不顾世俗舆论,拼上一切,最后却倒成为你二人讹诈理由。如此刁民,哪能就此放过?来人,押下去!”“是。”随军上前,押下两老妇。闻月皱着眉,急忙摇头:“无知者无畏,切不可怪罪。”可谢翊下了要重罚的心思,根本不听劝。见此情形,闻月只好抓着谢翊手臂,低声道:“殿下,算了吧。”也就是此时,那家丈夫扶着那被救产妇姗姗来迟。丈夫见两人被扣押,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殿下,我母亲及丈母娘见识浅薄,为人莽撞,不懂医理,不知剖腹乃无奈之举,还请您不要怪罪。若要惩罚降罪,且请让我去,是我没能劝服两位母亲。”那虚弱的产妇也跪了下来,泫泫欲泣:“闻大夫救我于水火,我已感激不尽,未能管好两位母亲,反倒怪罪于她,是我的不是。殿下若要降罪,应算我一份!”谢翊似有松动神色,闻月赶紧搭腔:“殿下大人大量,定然会宽恕你们的,对吧?”谢翊只好无奈挥手,摒退手下,“罢了。”“谢殿下!”那丈夫连连磕头:“今后我定好生看官两位母亲,再不叫医者寒心!”那产妇婆婆记母亲见谢翊放过他们,三跪九叩后,落荒而逃了。谢翊跨前一步,将闻月护在身后。面向人群,他语气坚定,不怒自威——“今日我谢翊为闻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