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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胳膊,“盛临涯,你这五年只顾儿女情长去了吧,说好三招,我看你明明过了五招。”盛临涯抱着田允书蹭手,“他们上来一趟泰山也不容易,我像是扫兴的人吗?”惨叫连连,不止有黄敬庸的惨叫,还有原先陪他们留下的那几个人,惊恐万状,两股战战,几欲先走。崔陵抽出抓入黄敬庸干瘪的胸膛里的手,连带着一颗跳动的心脏,他扯断血管,举起那团血rou,“还有谁要来?”本来霍离不动声色地站在一边,见闻惨况,不忍直视,“自相残杀,到此为止。”他惇惇劝诲,说完掉头欲走。“霍掌门留步。”霍离头皮一麻,回过身来低眉问道,“崔二公子还有何事指教。”“我知道他在哪。”崔砚长身而立在几具死尸之间,依然浑身散发着尊贵的气度,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次我放他走。”霍离似懂非懂,支支吾吾。“请下山吧。”霍离告辞,离去匆匆。崔砚抬手,凌空发出尖锐的长声鸣叫,冲进云层,往山下飞去。“考虑好了没有?”崔陵居高临下,踩着黄敬庸身体,好玩似的又把捏爆了的心脏丢进他胸膛那个血窟窿,“你们几个是一起上,还是?”突然一个冷若冰霜的声音低沉着从四面八方传来,“我看还是你们一起上的好。”青鸦差点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去,这辈子他连崔砚都不怕,就怕这个刚相认的小师叔!“前辈何许人也?”虽然已经失传的千里传音重出江湖,但崔砚波澜不惊,“有失远迎。”青鸦脸色不佳,凑到崔砚耳边说,“陆燎。”“既是他,有何惧?”青鸦啊呀一声,又叹气道,“小师叔为人怪异,捉摸不定,武功又奇高。就算我们几个一起上,也不定赢得了他。”“哦?”这下崔砚反而来了兴趣,“不妨一试。”“试什么试呀,赶快跑吧!”青鸦眼前又浮现出那条叫作丰禾的虫子,一阵反胃。陆燎说一不二,身未动,招先出。崔砚他们不知陆燎身在何处,只觉四面八方都是他袭来的气流。盛临涯推开田允书。崔砚推开崔陵。青鸦来不及逃,被崔砚按住肩膀,“你跟他过过招,他的武功是不是与师父不相上下。”青鸦咂舌道,“今非昔比,只怕如今武学绝顶,他是第一人了。”盛临涯已经被四处袭来的气流扰乱狼狈,外层的衣服已经被割出条条裂纹。田允书在后方叫道,“临涯,刀背藏身。”盛临涯终于使出了他的刀。与众不同的一把刀。七把十寸长小刀用黑铁梅花镖连接成一串刀链,可长攻可近防,坚不可摧又灵活似蛇。崔砚也是第一次见识盛临涯的刀。盛临涯分别抓住两端的刀柄,将刀链扯直,气流避开刀锋,往两边袭开。风渐弱。田允书身子一僵,后脖子被人掐住。“我认得你,你叫什么。”田允书一不挣扎二不叫唤,平静地说道,“你既认得我,怎么还问我名字。”“田凤宁,田沉溪,哪个是你母亲。”听到这两个女人的名字,田允书神情慌乱起来,“你怎么知道——”“放开他!”盛临涯截开末端的一把刀,飞出梅花镖。梅花镖还没近到陆燎眼前,就半空掉了头往盛临涯处飞去。他挥刀刺进梅花镖中间的圆孔,重新接好他的刀。“这个男人,比你的武林盟主地位,孰高孰低?”“当然是小田高。”“比起你手中的刀呢?”“世间万物不抵一个田允书。”陆燎放开田允书。负手而立。他的眼睛黑白分明,黑的眼珠比天上的深夜地上的深渊还要黑,他的皮肤苍白如雪,却没有雪的水泽,他披散着头发,与他的皮肤又形成鲜明对比,黑的太黑,白的太白。崔砚蹙眉不语,在他印象中,陆燎应该是个上了年纪的人,不像眼前这个看上去比杨景琉大不了几岁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青鸦彳亍地向陆燎靠近,“小师叔,你怎么又回来了。”崔陵快步走到崔砚身边,“二公子,此人诡异,等下若打起来,务必让我与你并肩。”“我打不赢他。”崔砚直言。“什么?”崔陵不可置信地望着崔砚。陆燎好像很有趣味地每个人眼前走一遍,盛临涯离他最近,陆燎玩味地看着他的刀,“蜀中第一刀,只能刀背藏身。”田允书按住盛临涯,摇摇头。陆燎跟鬼似的又掠到崔砚那,“你小子就是崔砚。”陆燎冷哼一声,“看你那张脸就知道了。跟你爹年轻时候很像。你爹一直纠缠圣无名,虽然讨厌,但是个心中有义的人。至于你——”陆燎侧目刮了青鸦的一眼,“你心里有什么,我没兴趣知道。”青鸦很紧张,生怕崔砚和陆燎打起来,“小师叔你到底要干嘛?”陆燎:“带你走。”青鸦:“你怎么能反悔?!”崔砚问,“青鸦为何要跟你走。”陆燎不语,挑衅地看着崔砚。突然之间天昏地暗,地表颤动,飞来一个黑影直插入地。尘埃落定。一把刀的模样显示出来。那把刀很高,看得出来也十分沉重。陆燎站在刀后,露出一半的身子一半的脸,他面无表情,眼神里只有阴沉,人如鬼刹。“风流刀!”盛临涯认出那把刀。崔砚知道陆燎是苏州陆宝荣的后人,这刀在他手上,也算物归原主。他并没有惊讶,也没有紧张,只坚定地说道,“你武功盖世,要天地第一的名声无可厚非,不用夺,自然是你的。但你若要强行带走我师兄,先问过我手里的剑。”作者有话要说:☆、二十七即使过了很多年,江湖人再提起最后一届武林大会,亲历者仍然心惊rou跳,后辈们添油加醋,更加神乎其神。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徒增说书人里一段又一段的传奇罢了。自此武学泰斗,非一人莫属,此人陆燎。世人仅知他的名字。这个名字,是江湖的禁忌。有人说,陆燎已经不是人。有人终其一生,寻找一座雪灵山。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对于乔然来说,这一切犹如前尘旧梦,明明亲身经历过,可是每天醒来,都半天回不了神,这是哪里,我又是谁。武林大会结束后几天,果然如田允书所说,骤雨不歇。朋来客栈的人日渐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