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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汤婆子搁在腿上,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对晚晴道:“你去煨点羊rou汤,等会儿夫君回来,便端过来。”冬天冷,喝点羊rou汤,暖身子。国子监没有地龙,楼君炎肯定也很冷,读书考取功名也好辛苦的。门,忽的被人推开。楼君炎闪身进来,知道陆燕尔怕冷,迅速将门关上,饶是这么一瞬,冷风顺着门缝扑在陆燕尔脸上,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这么怕冷?”楼君炎轻笑,转身解开披风,陆燕尔赶忙三步做两步过来,接过他的披风挂好。又将汤婆子殷切地递给他,温声道:“夫君,暖暖手。”“我不冷。”陆燕尔伸手,摸了摸他的手,异常温热,确实不冷,而她自己抱了好久的汤婆子,才觉得手稍稍暖和一些,男为阳,女为阴,果然女子比男子要怕冷些。楼君炎揽着她的腰,进入了内间,拉着她坐下,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莹白的小脸被屋里的地龙烘得带了丝红润,双颊泛红,一双麋鹿般的眼眸水润润的,穿着厚厚的冬衣,细白的脖子围着纯白色的狐裘,衬的脸娇小可爱,乍然一看,毛绒绒的一团,很像她在江州买的那只毛球。楼君炎心生怜惜:“我们可能会在京城呆好几年,你怎么办?”陆燕尔将头软软地靠在他肩上,眨了眨眼,温娇软声道:“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我早晚都会习惯上这里的,日后就不怕冷了。”楼君炎心神一动,温热的手掌抚上她的脸,唇角扬起撩人的笑:“我还有一个办法,能让你马上暖和起来,要不要试试?”☆、第45章年末对你好(三合一)陆燕尔羞恼之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扭头,将毛茸茸的脑袋用力埋在他宽厚的胸膛,双手死死地揪住他的衣衫,将自己缩成虾米状。“呵。”楼君炎低笑出声,竟觉意犹未尽,黑眸的漆光如未餍足的兽般残性如斯,恨不得立刻将她拆皮裹食。但他最终只是抚摸着她柔顺的青丝,低哑道:“夫人帮了为夫的忙,为夫这是致谢!”陆燕尔蹭在他胸口间,衣衫摩挲,被捂的满脸通红,始终赖着不抬头,哼哼唧唧道:“其实,夫君可以换别的谢我,我会很喜欢的。”楼君炎动作一顿,语调微扬:“这样,不喜欢?”陆燕尔:“……额,还好!”楼君炎开怀而笑。室内一片情意盎然,陆燕尔早就觉得不冷了,不用汤婆子暖手,手心都热乎乎的,直冒汗,她又在楼君炎怀里窝了一会儿,实在是热得不行,方才红着脸起身,伸手解开围裘,灌了几缕凉风,才觉得舒畅了不少。楼君炎盯着她,那截裸露的犹如白天鹅的脖颈,曲线动人,喉咙微微一动,扭头看向别处,视线定格在榻上一本孤话本子上。伸手,拾了起来,偷偷地塞入怀中。虽然,这些缠绵悱恻的情爱故事,要死要活的,看的人一阵恶寒,但其它地方却有几分可取之处。比如,书中的是红枣。而他的是……汤。皆有意趣同功之效。全然超脱了汤汁原本的美味,令人回味无穷。楼富贵夫妇刚从汝阳回到江州,便收到了京城的回信,还有满满一车的厚礼,皆是陆燕尔张罗的各色京城特产。江州虽也有些冷,但却比京城好多了,楼夫人惬意地倚在软塌上,津津有味地看着信,而楼富贵则抱在她的腿焐在怀里,乐呵呵地笑。“信上都回的什么?好家伙,我们从来就没收到过这么厚的一封信吧?是儿子写的,还是儿媳妇写的?”一连抛出几个问题,楼夫人仅懒洋洋地抬眸晲了他一眼,便又埋头读信。楼富贵见状,自问自答:“肯定是儿媳妇写的,就儿子那德行,能在信中报个平安,就够你乐半天了。”楼夫人依旧没搭理他,脸上却挂着笑,但越往下看,眉头却皱了起来。楼富贵甚感奇怪,拿起她刚看完的前几页翻阅起来,一看这秀美的簪花小楷,毫无疑问是出自陆燕尔之手,先是问候他们二老是否安好,接着便是一些京城的琐碎事以及楼君炎在国子监的近况,她都事无巨细地写了下来。这不挺好的吗?楼夫人突然将手中最后两页的信纸扔给了楼富贵,皱眉道:“我将京城的三家铺面都给了陆燕尔,那家酒楼近几年都未曾交过一分一厘的账,竟是早被那姓王的掌柜给卖了,这就是你当年在京城千挑万选的人,将我们楼家的酒楼吃的骨头渣都不剩了。”楼家生意众多,难免有所疏漏,而他们很少去京城,直到今年汇集名下各项资产时,才查出京城这三家铺子有问题,但时值楼君炎成亲,他们便暂时搁置了。后知道楼君炎要去京城,才动了将铺子交给陆燕尔打理的心思,那孩子聪慧剔透,学认账这些都挺快,但楼夫人亲自教了她一段时间后发现,陆燕尔并没多少功利之心,性子更是那种随遇而安的个性,对做生意并未表现出多大的兴趣。那孩子就是你让她去做,她也必会去用心给你做好,你若不提点她去做的话,估计早就忘掉九霄云外去了。楼富贵细细看完后,才狐疑地看向楼夫人:“你就是纠结这个?”楼夫人叹息一声:“酒楼被卖了便罢,但另外两家铺子每年交的账不对,以她的敏锐,应该能查出来才对。可她却说,没有问题,那两家掌柜的值得信任。”“嗨,我当什么事呢,就这芝麻点的小事,也值得你生怒?铺子既然交给了儿媳妇,是亏是赚,又有何关系?”楼富贵转身坐在了软塌边,伸手又替楼夫人揉捏双腿,“反正,都是归于他们小两口,人家儿媳妇说了,楼夫君那臭小子自会解决酒楼的事,若真有问题,楼君炎还会留着祸害自家生意的蛀虫,你别看儿子满门心思扑在做官上,看似对自家生意无兴趣,但这些方面门儿精。”楼夫人似乎被劝动了,幽怨地瞪了眼楼富贵:“我不是担心儿媳妇被骗了嘛,自家的银子被别人坑了,心里总归是不舒坦!”“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少cao心,还是多cao心cao心你这双腿,今年冬天可有得你罪受。”楼夫人勾唇笑了笑,竟如娇羞的少女笑一般:“不是有你在么?”楼富贵哼了哼,转眼看到旁边还有一封未拆封的信,疑惑道:“这是……”“差点搞忘了,有两封呢。”楼夫人赶紧拿过来一看,说:“今年怕是只有我们老两口过年了,来年楼君炎要参加恩科,便不回江州了。”“恩科?”楼富贵眼珠子一转,今年大晋可没有特别值得普天同庆的喜事,值得皇帝广开恩科,而江州学子并未听说明年参加恩科的事,怕只是针对京城的学子。“莫不是我们儿媳妇的功劳?”楼夫人没反应过来:“什么?”“就开恩科的事啊,你看楼君炎没到京城,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