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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导弟子的?”王聿叹气道:“我自然知道。可‘父母责,须顺承’,裴世子也学过吧。”宣惠笑道:“圣人也有云,‘事父母几谏,见志不从,又敬不违,劳而不怨’。王将军劳而不怨固然做得极好,那劝谏父母你又做了几分呢?若你也觉得父命不当,是否该劝谏而非陷自己于两难之地呢?”王聿猛然抬头,这才看到宣惠也在屋内。他将及一年未见宣惠,双眼渴慕地看着她。裴敏中见状,皱起了眉头,眯着眼睛看王聿。王聿身旁的小厮顿觉不好,连忙使劲推了王聿两把,口中说道:“二爷,您醉了看不清楚,说话的是公主,您快行礼吧!”------------第二百二十二章情长王聿将目光移向裴敏中,与他对视片刻后才低垂了眼睑,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走到宣惠面前,作了一个长揖。裴敏中“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护在宣惠前面,两眼警觉地看着王聿。王聿行过礼,直起身来,看见裴敏中如此架势,无奈地笑了笑,然后看着宣惠说道:“微臣方才失仪,没有看到公主驾临,还望公主恕罪。”他两眼中尽是酸涩之意,宣惠心中轻叹,口中笑道:“王将军青年才俊,未及而立之年便已名扬天下,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又何必有这样的哀叹之举呢?”王聿苦笑道:“春风得意?我平生并无甚么如意事……”宣惠一笑,偏头对裴敏中说道:“看来今年王将军过生辰,世子得好好挑几柄如意相赠了。”裴敏中道:“正该如此。”王聿看着两人说话的样子,酒气上涌,内心翻江倒海般的不是滋味。他扬起头,对着宣惠粲然一笑,不管不顾地开口道:“不必世子费心,公主记得把微臣的雨伞赠还即可。您可知微臣的生辰是几时?”裴敏中听得眉头大皱,他也不等宣惠说话,就转身吩咐王聿的小厮:“你家二爷醉了,赶紧扶他回府歇息。”那小厮在后面站着,早已是吓得浑身冷汗。听见裴敏中吩咐,他慌忙走上前来,拉着王聿就往外走,嘴里不住地劝道:“二爷您醉了,小的服侍您回家。您要是还有话跟裴世子说,明日再去叨扰也不迟。”王聿本身酒量不差,只是今日酒入愁肠,三分醉意,七分失意。他心中清楚得很,也不愿借酒失态,落在宣惠眼里。他推开小厮,朝裴敏中和宣惠拱了拱手,大步流星地走了。王聿走到望江楼门口,小厮在身后给他披上斗篷,又到后面牵马过来,伺候王聿上了马,一主一仆就这样缓缓地沿着河边往回走。腊月里的冷风一阵阵地吹过来,让王聿清醒了不少,可他心中却越发地难过。他没有想到,此生他也会有这么一个时候,渴望活在醉梦中,害怕这样的清醒。虽然入了夜,秦淮河两边依旧热闹非凡。河上游过一艘彩舫,里面灯火通明,歌姬吟唱,欢声笑语。王聿轻勒缰绳,马便停住了脚。彩舫后面带着一道道水纹,波光摇曳中一轮满月映在水面,随着河水轻轻地摇晃着。“月亮这样圆,今儿是十五还是十六?”小厮恭声答道:“回二爷,今儿个是腊月十六了。还有十天就是您的生辰了……”王聿看着河里那飘忽不定的月亮,长长地叹了口气。镜中花,水中月,宣惠之于己,便是如此吧。你是夏日里生的,我是冬日里生的,就如夏蝉见不得冬雪,你我便是这般的没缘分。他定定地看着悄悄流淌的秦淮河,蓦地想起一句诗来: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流。*这边裴敏中一言不发地带着宣惠下了楼,扶她上了马车。他刚把帘子放好,宣惠便撩开一道缝,小声问道:“你不进来陪我坐吗?”裴敏中阴沉着脸,看了看宣惠,见她眼中带着讨好般的小心翼翼,心中又有些不忍,暗暗叹了口气,便跨步上了马车。车内暗沉沉的,宣惠也没有点灯,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听着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滴滴答答声。半晌,宣惠才犹豫地说道:“你……是不是生气了?”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自问没做错什么事情,干嘛要这样心中不安呢?又不关己事,裴敏中愿意生气就生气好了,自己为何又闲得慌去找他搭话!裴敏中抬眼看着宣惠,见她低着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他左思右想,依旧忍不住问道:“王聿说的雨伞,是怎么回事?”宣惠听他这样说,竟是质问的口吻,骨子里那股倔劲儿便冒了出来。她也不答话,只将头一偏,伸手撩开车窗的帘子,装作闲适的样子看着外面的景致。裴敏中想想方才王聿看宣惠的眼神,胸中更是无名火起,“啪”地一声打落了宣惠手中的帘子。宣惠怒道:“你发什么疯!”外面裴戎真看着东园就要到了,刚欲回禀,便听到马车内的动静。他用眼神询问沅湘,却被她拉到了五步开外。“别停了,接着走,在城里绕绕,等公主和世子把话说开了,再回来。不然这样两个人生着气分别,隔得日子久了,岂不是要生分?”裴戎真点点头,打手势向车夫示意,原本慢下来的马车从东园门口经过,又滴滴答答地走了起来。裴敏中在车内看着宣惠满面怒容,心中深恨自己莽撞,可王聿的那番话却如骨鲠在喉,堵得他十分难受。他艰难地开口道:“阿姝,方才是我不好,我给你赔不是……可,可,王聿那样说,又那样看着你,叫我十分,十分生气。”宣惠见他气头上还能服软,怒气也就消了三分。她没好气地说道:“旁人怎么说怎么做,与我有什么相干?我也能管得着么?”裴敏中背靠着车壁,眼望着车顶,幽幽地说道:“我虽鲁钝,可也能看出王聿对你有别样的心思……从与他相识到如今,他一直对我极好。我与他都是从小跟着父亲,长在军中,意气十分相投。尤其前些日子在何南,我们带兵打下数座城池,这一起上阵杀敌的情分,更让我认他是个知己……”宣惠皱紧眉头说道:“可他是王家人……你总该要提防几分……”裴敏中轻轻地点点头,说:“我知道。但王聿与他家其他人不同,他心中对大周自有一份忠心,想的只是出将入相,死后能在先贤祠里得个牌位。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个时候回到金陵,拼着跟父亲闹翻的风险,来给王爷请罪。”宣惠叹道:“撤兵回湖广也不是他的主意……”裴敏中看了她一眼,又说道:“是他父亲的主意,在世人眼中与他自己的主意又有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