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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老人家正在小佛堂里做早课,还请二位稍稍……”裴敏中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前儿王爷叮嘱说今日早些回去,看看时辰也快到了,劳烦mama跟太夫人通禀一声。”说完,他就拉着宣惠走了。康mama回到正房,把裴敏中的话转述了一遍。太夫人冷笑道:“假惺惺的面子情,谁稀罕!”随后,便又闭上眼继续拨弄着佛珠念经。刚出了正院的门,迎面便碰见裴沐进来。他一见到二人,便嬉皮笑脸地说道:“今儿倒是巧的很,大清早就碰见九哥和九嫂。”裴敏中点点头,脚下的步子都没停,一言不发地便要走。裴沐笑道:“公主嫂嫂,你也多劝劝九哥,天天这样一副冷淡的性子对着人,叫我心里好生难受啊!”宣惠停下来,回头笑道:“世子这样,原也不是针对你,你莫要吃心。”裴沐见她这回眸一笑,心里便像猫爪挠着一般难耐,涎着脸笑道:“认亲时嫂嫂给我母亲的那双鞋袜,手艺可真是精巧,该不会是嫂嫂亲手做的吧?”裴敏中转过头来,冷冷地盯着裴沐说道:“你若是再这么没眼色,我可就不只是拿着冷脸对你了。”裴沐向宣惠笑道:“嫂嫂,你看九哥还是这般……”宣惠轻笑道:“世子这样说也没错,十一弟也是快要娶亲的人了,该学着长长眼色了。”此时裴沐脸上的笑便有些挂不住,他僵着脸说道:“好意拿你们当亲生哥嫂来敬重,倒是我热脸贴了冷屁股了!”裴敏中不置一词,只顾拉着宣惠往前走。快出垂花门时,他才说道:“裴沐这个人贪杯好色,行动便不安好心,你以后莫要跟他多来往……最好一点儿来往都没有!”宣惠“噗嗤”一声笑道:“瞧你这话说的!他不过是个隔房的小叔子,我能跟他有什么来往?等过几个月他跟王妙贞成了亲,到那时才该我头疼呢!”说完,她又笑道:“不过方才裴沐耷拉下来脸那个样子,倒叫我想起来一个人。”“谁?”“三老爷啊,那天认亲时他那个表情神态,跟方才裴沐如出一辙!你们裴家人生气是不是都这个样子?”裴敏中佯怒道:“别拿我跟他们混比,他们是一个房头的,我跟他们亲缘离得远着呢!”等到了王府,薛元翰与钱荔娘也来了。家宴过后,梁瓒邀了裴、薛二人去外书房喝茶。宣惠便和两个嫂嫂去了平乐堂说话。宣惠还未坐下,便被杨云舒拉着上上下下瞧了个遍。她笑道:“我走了才两三日,嫂嫂就如此想我?”杨云舒按着她坐下,笑道:“你在家时不觉得,这出了门就叫人记挂,王爷和我就想着也不知你在国公府吃的好不好,睡的香不香?”宣惠心中觉得感动,口中笑道:“那嫂嫂可觉得我瘦了?”“没瘦没瘦,可见裴世子养得精心。不过,”杨云舒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怎么听人说你们认亲时,跟裴家那些人饭都没吃就散了?可是闹了什么不痛快的事?”宣惠便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郁闷道:“都是因为太夫人,为着当年袭爵的事情厌极了世子这边的人,倚老卖老,处处刻薄。旁的人倒也没做声,只有个三老太爷家的堂伯父,一步不肯相让。恼得世子便说不吃了,草草见过礼,便都散了。”杨云舒蹙眉问道:“哪个堂伯父?”“是老国公爷三弟的大儿子,国公府排行第三。也不知太夫人平日都给他什么好处,那天连韩夫人都没吭声,偏他对着世子好一通冷嘲热讽。”钱荔娘插嘴问道:“是成国公府的三老爷么?”宣惠点点头,说道:“是啊,就是他。怎么了?”钱荔娘笑道:“我也是听家里的下人说起来的。说这个裴家三老爷长袖善舞,十分会经营。金陵城里,光是鼓楼那边,就有好些钱庄、绸缎庄、生药铺是他的本钱。”杨云舒笑道:“这么说来,这个三老爷倒是有点意思。论理说,他们这样的人家该不愿意叫子孙出来行商贾之事……”她小心翼翼地措辞,生怕钱荔娘听着刺耳。钱荔娘笑道:“正是呢!可相公说,国公府的恩荫也轮不到他头上,若是不爱读书也不愿习武,背靠着国公府经商倒也能过得逍遥自在。”杨云舒笑道:“可不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他这么有钱,仗着长辈的身份跟世子叫板两句,也能说得通了。”------------第二百五十六章筹谋宣惠突然想起来一事,问道:“嫂嫂,五月初二是侧妃的好日子,用我回来一趟么?”杨云舒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嫁过来一年多了,圆房也算不得什么大事。王爷也只说家里摆桌酒,应个景就是了。她哪儿值得你专门跑一趟来给她做面子。”宣惠笑道:“那我就不过来了,她们姐妹俩都是好蹬鼻子上脸的人,我躲还躲不及呢!”钱荔娘笑道:“过几个月,她meimei就跟你做妯娌了,你可要打点起来精神,我看那个王妙贞少不得要跟你打擂台。”宣惠叹了口气,故作愁态地说道:“是啊……可要愁死我了……”杨云舒笑道:“什么地方来的小鬼,也值得你发愁?你若是懒得对付,只管丢给裴世子好了。算了,不说这些丧气话,说点儿高兴的。”“今年端午要到了,王爷说家孝也守完了,正该趁机与民同乐。听说玄武湖上年年端午都有龙舟会,今年咱们也去凑凑热闹。看完了龙舟,咱们还能坐画舫游秦淮河,到了晚间还有夜景看呢!”宣惠起初听着很是高兴,慢慢就郁闷起来:“钱jiejie倒好,上头没人拘管着,只管跟着嫂嫂坐就是。我怕是得跟太夫人那群倒胃口的人坐一处了……想想就连去的兴致都没有了……”钱荔娘道:“不然你找个托词,只跟国公夫人和璇夜坐一条船?”宣惠摇摇头,说道:“认亲时那边吵来吵去,不过是指责说世子跟他们这些人不亲近,看着不像至亲骨rou。可也不想想自己都没个长辈样子,怎么好意思说别人!”“不过,说归说,”她苦着脸说道,“该装样子的时候还是得装……去看龙舟,城里多少人都看着,我不能授人以柄呀。”杨云舒与钱荔娘对视一眼,笑道:“可见宣惠真是长大了,做事分寸都拿捏得这么好!”外书房内,三个男人却在对着一幅舆图,商量着国家大事。“……这些时日在大营里头混着,我也算学了不少东西,时常跟林应春、王聿他们谈论局势。我思来想去,觉得眼下咱们对北边还是要徐徐图之,不能cao之过急,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