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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又憔悴了些,想必是因着在太后跟前侍疾的缘故。裴锦箬在宫外,消息自然不那么灵通,唯一知道的是,尚未传出太后的讣告。郑皇后顿了顿之后,摇了摇头,“不太好,这些时日大多时候都在昏睡,只靠点儿粥水养着,御医已是请奏陛下,是不是要将该预备的,都预备起来。”裴锦箬听罢,心下不由得一沉,手心刹那间,便是一掌的冷汗。没有想到,居然已经这么严重了。这些时日,永和帝的暴躁应该不止因为燕崇的事儿,还有太后娘娘的病情吧?她抬起眼来,便是撞见了郑皇后正在望着她的一双眼。好似看透了一切的通透,却又带着两分无奈,“本宫知道你在想什么,本宫也担心晙时,可是现在,绝不是开口的时机。太后娘娘已是帮不了你,陛下……陛下有他的难处,你是个懂事的,这个时候,更要想清楚了千万莫要行差踏错才是。”裴锦箬只得恭声道,“多谢娘娘提点,臣妇省得了。”却没有想到,到了寿安宫没一会儿,永和帝却也来了。太后果然意识全无地昏睡,脸色很是不好看,情形不太好。萧灵犀一直就在寿安宫中照看,未曾出去,因而,永和帝便问了她几个问题,诸如可有清醒过,用些什么之类的,问罢,殿内众人,便又是沉默起来。很多事情,大家都已是心知肚明,只是,不愿点破罢了。过了良久,永和帝的目光却是落在了裴锦箬身上,着意往她凸起的肚腹上看了看。“还有一个月左右吧?”这说的是她生产的日子,没有想到,永和帝记得倒是清楚。裴锦箬连忙回道,“回陛下,是。”永和帝点了点头,目光沉黯,“那便好生养着,皇后也多多照看着。母后盼着晙时有后多时了,到时,母子均安,母后必然高兴。”“臣妾省得,陛下放心。”郑皇后应道。“嗯。”永和帝点了点头,再望向裴锦箬时,又顿了顿,“如今,晙时也下狱十几日了,朕本以为,你早该沉不住气,来向朕求情了。没想到……你还真能忍,朕从前倒是没有看错你。”“臣妇知道陛下的难处,臣妇虽只是一介女流,国事与家事孰轻孰重,倒也还分得清。何况,臣妇去牢里看望世子爷时,他也是一再对臣妇耳提面命,千万不要给陛下添乱,也让臣妇放心,陛下疼他一场,无论如何,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含冤而死的。”------------第412章酸涩永和帝望着她,倏忽扯了扯嘴角,“你这还不算求情?朕看来,你这情求的,甚是精妙啊!”“陛下!”既然已经开了口,裴锦箬一咬牙,便是艰难地跪了下来,也顾不得郑皇后在边上给她使眼色了,径自道,“世子爷是臣妇的夫君,是臣妇腹中孩子的父亲,若说,臣妇不想为他求情,想必陛下也不会信。这些时日以来,臣妇食不知味,睡难安寝。臣妇知晓,陛下自来疼爱世子爷,定不会让他出事,可为人妻子,一日不见世子爷平安,臣妇这颗心,便是一日不能安定,还请陛下见谅。”永和帝沉默着,轻轻转动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抬起手,挥了挥,边上的魏俨立刻会意地上前道,“世子夫人,陛下的意思,您身子笨重,便不要行如此大礼了,您还是先起来吧!还不快些将世子夫人扶起来?”后面这一句话是对着绿枝说的。绿枝自然是不敢怠慢,连忙将裴锦箬掺了起来。永和帝注视着她,这才道,“朕是疼他,可朕是一国之君,也有朕的难处。”这般意味深长的一句后,永和帝转过了头,对魏俨道,“太后娘娘如今这样病着,怕也是一直挂心着晙时,若是太后……晙时不在身边,怕是会心中抱憾,这样,你亲自去一趟大理寺监牢,替朕去传道口谕,暂且,让晙时到寿安宫来侍疾吧!”裴锦箬惊得骤抬双目。魏俨却已经领命,转身而去。“夫人,世子爷总算可以从牢里出来了,可奴婢怎么觉着,夫人您不高兴呢?”绿枝见裴锦箬一直眉心紧攒,不由奇怪地低声问道。裴锦箬摇了摇头,怎么告诉绿枝,永和帝突然让燕崇从牢里出来为太后侍疾,不像是宽恩,反倒更像是一种补偿,或者是最后的宽待。他应该已经做了某个决定,而这个决定,显然于燕崇是不利。“叶准那儿还是没消息吗?”她轻声问道。绿枝摇了摇头,眉心亦是轻颦。夫人怎么了?她们是一道进宫的,叶大人那里如何,夫人不知道,她又如何会知道?裴锦箬转过头,望向窗外,知了叫得欢,连风里都带着热气,闷得人心里发慌。听得殿外隐隐传来的动静,她心头一动,绿枝也是反应过来,扶了她,便是快步出了房门,迎面,果然便见着燕崇和魏俨一前一后跨进了寿安门。既然要进宫,燕崇自然寻了个地方,梳洗了一番,换了一身新冠袍,是他惯常穿的,那种招摇打眼的颜色。可经了一番牢狱之灾,他整个人都清瘦了许多,就连脸色也有些晦暗。进门时,许是察觉到了裴锦箬的注视,便是抬起眼望了过来。四目相对,莞尔一笑,只裴锦箬心里,却溢满了惶惶。太后还在昏睡,燕崇守在榻边,足有一个时辰,一直在那儿说着话,也不管太后能不能听见。语调还是他惯常的,玩世不恭,吊儿郎当,却是太后平日里,最喜欢的他的样子,落在裴锦箬眼里,却觉得有些辛酸。只是,太后到底还是没醒。郑皇后好说歹说,才以裴锦箬为借口,劝着燕崇去歇了一会儿。燕崇虽然在牢里也是颇受礼待,却哪里能真正安心,许久未曾休息好,只是,这会儿看着高床软枕,却还是没什么睡意。转头看着裴锦箬紧望着他的目光,深深皱起的眉心,不由笑着伸手将她拉了过来,小心翼翼抱在膝头,在床沿坐了,下巴抵着她的肩膀道,“怎么?绾绾见着我不高兴?”“当然不是。”只是,她担心的什么,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燕崇自然知道,却并不想她跟着苦恼,抬手轻碰了碰她隆起的小腹,手刚贴上去,一只有力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