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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却也异常凶险。裴锦箬真是又气又心疼,恨不得掐他两记,只是,转头望着他一片洇湿的后背,却又无处着手。“刚夸了你聪明,怎么这会儿又呆成了这般?你当小江哪儿来的胆子去通风报信?”燕崇笑着勾起唇角。裴锦箬眉心一蹙,“不是魏公公让他偷偷去寻皇后娘娘的吗?”因着之前她送礼的事儿,他们算得与魏俨攀上了关系,这么些年来,也一直小心维系着。别的不说,一些无甚大干系的地方,魏俨是会给他们行方便的。“魏俨?”燕崇嗤笑一声,“这人最是个会趋利避害的,他平日里与你再交好,也不会为了你冒险。偏他这人,跟了皇舅舅已二十多年了,与皇舅舅相处的时间,比皇后娘娘她们都要多,他又擅长揣度人心。若非确定此事对他而言,有利无害,他会做?”“你的意思是......”裴锦箬双眼亮起,却犹有些不敢置信。燕崇却是黯下双眸,轻轻“嗯”了一声。“我虽是打定了主意,兵行险着,将这个坎儿度过去。却没有想到,我刚起了个头,也如愿惹怒了皇舅舅。他罚我什么都可以,却偏偏正中下怀地打了我板子......太顺利了。”裴锦箬敛下眸子,眉心却是攒起。燕崇亦是声音缓缓低落下去,似是沉思了片刻,抬起眼来,见得她苦大仇深的模样,便是抬手,轻弹了她脑门儿一下,“好了,别多想了,左右,我如今被禁足在家,你也得陪着我禁足,外面就是闹翻了天,也与我们没有干系。”裴锦箬却是皱眉拉下他的手,“别乱动,不痛么?”燕崇默了默,“还真不痛。”不是不痛,是痛到麻木,已感觉不到了。即便有了心理准备,待得回到房中,为他剪开衣裳处理伤口时,裴锦箬还是惊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后背红肿出血不说,最触目惊心还是她今早才又重新上药包扎,层层包裹起来的那个贯穿的刀伤,伤口又是崩裂开来不说,更是肿得老高,竟比新伤时瞧着,还要严重了许多。烧刀子浇上去,燕崇总算又觉得痛了。很痛,痛得那般能忍的他亦是浑身绷紧,青筋暴露,控制不住地颤抖。即便咬紧了牙关,也忍不住闷哼了两声。裴锦箬唯一能做的,只有陪伴,默默递出,被他紧握住的手,掐得生疼,她也没有哼上一声。好在,洛霖他们虽不是大夫,但对于处理伤口,都是经验丰富,很快,便将伤口重新清洗、上药,并包扎了起来。等到一切结束,燕崇却也如同虚脱一般,软倒在了卧榻之上,浑身汗津津的,犹如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裴锦箬心疼地为他擦拭着额角,放低嗓音道,“你先好好歇会儿。”燕崇脑袋有些昏沉,只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眼皮便是重得垂落下来。裴锦箬探着他的额头,眉心微微颦起,也幸亏他身子自来健壮,否则,哪儿能受得住这般折腾?即便如此,没过一会儿,燕崇还是发起热来。好在,裴锦箬已经很有经验了,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用温水擦拭他的手脚,等到入夜时,温度总算降了下来,他也睡得安稳了,再不如之前那般,呓语不断。裴锦箬松了一口气,抬手让红藕将水盆子端了下去,她却还是坐在床沿边,望着他的睡颜,敛起眸子。这回,算得消了后顾之忧,能安心养着,伤,总能好的。正在沉吟间,便听得窗外丁洋的一声低喝,“谁?”下一瞬,便是隐约有拳脚交加的风声。裴锦箬皱了皱眉,探头往燕崇看去,见他还是睡得安稳,这才放了心。窗外,安静了下来,片刻后,窗棂上才传来两声轻叩。裴锦箬为燕崇掖合了被褥,这才起了身,不疾不徐绕过落地罩,出去外间。花厅内,丁洋已是押着一人进来。那人一身夜行衣,遮面的黑巾已是被扯去,露出了面容。被丁洋将手反剪在身后,却是一副从容的模样。裴锦箬望过去,却是惊疑地挑起眉来,这人,有些眼熟。见到裴锦箬,那人却是双肩用力一抖,也不知是怎的,丁洋竟是一时抓他不住,被他挣脱了开来。------------第465章父子眼见着那人直朝裴锦箬而去,丁洋吓了一大跳,以为他要对裴锦箬不利,电光火石间,手已紧握刀柄,利刃,当即就要出鞘。那人却是抢步上前后,便是在隔着裴锦箬两步之遥处停了步子,跪下抱拳道,“属下是奉我家少主之命而来。”这事态,完全出乎了丁洋的意料之外。他一时愣住,下意识地抬眼往裴锦箬望去。裴锦箬却是神色如常,摆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丁洋将手从刀柄上挪开,迟疑地应了一声“是”,又往那恭敬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望了一眼,这才退了下去。裴锦箬挥了挥手,绿枝也是会意地一道退了出去,并掩上了门。裴锦箬这才望向那人,淡淡的,“你家主子让你深夜造访,有何贵干?”“我家少主知道二公子伤了,特意让属下送了上好的伤药过来。”说着,已是奉上了一个青花瓷瓶。裴锦箬却只是望着,并不伸手去接。那人却也并不诧异,只默了片刻,才将之放在了身前的地面上。“除了伤药,少主还让属下带了一样东西。”这回,又另摸出一个物件,一并紧挨着那瓷瓶放了。这回,裴锦箬望过去时,神色间却多了一抹惊色。“最后,少主让属下给夫人您带句话,天凉了,这凤京城中,风雪将至,怕是很冷,二公子要养伤,便莫要出门了。”说罢,便已是顿了顿首,深深一拜。裴锦箬正在看着地上的物件发呆时,他怕也是知道裴锦箬不乐意瞧见他,趁着那档口,人便已无声无息窜了出去。绿枝她们没有听见她唤人,也不敢进来。她眨了眨眼,醒过神来,终究是走将过去,俯身将那药瓶和另一样东西拾了起来,捧在手里细看了片刻,这才转身徐步进了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