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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疲惫。京城渐近,无忌的心情由欣喜转为忧虑。靠近城门,勒住缰绳他放慢了速度。骑着马行走在市井小民之中,无忌不由得想,青书究竟为何一直没有回信给自己?最坏的,也最可能的原因便是他——已经从皇宫中逃走了。无忌的脸上一直紧绷着,越是接近皇宫表情越是阴郁凝重。当着皇帝没有偷偷摸摸回宫的,早就有使团飞鸽传信给左右宰相,通知他们皇上提前回朝的消息,他们又告知了群臣。杨逍守在城门的手下一看到无忌乘马入城,里面告诉了他,当无忌来到皇宫门口的时候,百官早就恭候在了那里,夹道相迎。他耐着性子接受群臣朝贺,无忌其实有几分恐惧,怕自己的猜测成了真。回到后宫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叫了扶风过来,问宋青书还在不在。扶风听得糊涂,答道:“自然是在的,公子一直在栖凰殿里,陛下离开期间,公子鲜少出殿,更加未踏出坤宁宫半步。”“你先不要告诉你们公子。朕一会儿自然会派人去告诉他的。”无忌表情放松了下来,死撑着不马上去找青书,到御书房,把积压的政事处理了一部分,让自己的热情冷却上几分,省得太过纠缠让青书又厌了自己。他对着伺候的太监说:“明日的早朝免了,休朝一天,不要让人打扰朕。”尚丁经验丰富,为人谨慎,自然会编个合情合理的借口给群臣,又不至于让他们担心皇上安危。一个多时辰过去,无忌终于把挑出来的奏章批阅完了,命尚丁去通知青书自己回来的消息。而自己则先去沐浴更衣,洗去一路上的疲惫和灰尘。他正在热汤中泡得舒适,旅途上的疲惫都浸到了水里,随着污垢一起下去。撩了一下长发,想起了以前突袭青书沐浴时做的荒唐事,轻笑出声。他慌里慌张的样子真是可爱,撕去了他肃然冷静的外壳,里面的稚嫩让自己流恋。这时刚刚负责去传话的尚丁跪在门外磕头:“陛下,不、不好了。奴才刚刚去通知公子,公子他听到后就开始在屋里踱步,然后就命奴才等人出去。在之后他就跟在奴才身后冲了出,拦都拦不住,瞧着是朝着宫门的方向去了。”“哗啦”无忌从水中站了起来,大跨步的上岸,简单的罩笼上衣服。本以为这次会不同些,究竟,他还是负了自己。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吞下,有些酸,有些咸。有些人的眼泪只会积攒在心里而不会流出来,渐渐的心中便会汇成一个深不见底的漆黑的湖泊,一些没有面孔的阴影在其中出没,吼叫着,撕咬着。无忌身上的寒意就像是有形的刺一样,吓得周围的人瑟瑟发抖默不敢言。他的声音平淡的像是一条直线,那样的平静的背后隐藏的东西没有人会想要知道:“叫人取朕的弓来。”在大殿前,无忌打个手势,随侍将金弓和特制的箭送上。无忌腾跃飞身,使出武当绝学登云梯。只脚点地,他,站在主殿的最高点。青书正用轻功在墙沿上狂奔,直直地向着宫门的方向,如果说往日他的轻功使出了飘逸俊美,那今天则像是受惊的兔子在慌忙逃窜。其实即便无忌什么都不做,以宫墙的高度青书也是出不去的,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无忌臂膀用力,架上羽箭拉开长弓,狭长的凤目瞄准了目标,漆黑的瞳孔中一片漠然,对着青书的腿射去。“嗖”,羽箭如电光般朝前飞去,远处的人影掉下围墙,哀叫倒地。无忌寒声命令:“你们都不要跟上来,命太医院准备。”他独自去找青书。青书倒在地上悔恨不已,提前几天下定决心逃走就好了,怎好被他抓了个现行。无忌到的时候,青书小腿中着箭,血把裤子连同外面的罩衫都染红了。那箭是特制的,满是倒刺,他自己拔不出来。又不能舍了这条腿,在无忌下令修缮宫墙之后,以自己的功力想要越过现在这个高度的宫墙就很是吃力,伤了一条腿就更加的无望。阴影笼下,无忌到了他的身旁,悲伤隐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是故意想要激怒朕,还是故意做出这出戏好让朕一直注意着你?若是真想逃,朕不在那么多天你怎么不逃?若是舍不得朕,为何朕一回来你就要跑?青书自己都闹不清的事,如何回答他。血流的太多,晕眩这一回倒是帮了他的忙,他仰头倒在地,神鬼不知。“师兄真是精明,自己昏了过去,把问题全都留给了朕吗?你想要躲?可你想没想过朕要怎么躲开这些问题,一直装傻同你过下去?”牢sao发过了,无忌还是心疼他。先是点xue把他的血止住,然后将他带往太医院。太医院的御医再好,无忌也是信不过的。他亲自cao刀,大费周折帮青书将箭取了出来,包扎好伤口又把他抱回寝宫。坐在床边看着他熟睡的脸,无忌突然觉得自己的面前是一片黑暗。曾经期待过的柳暗花明似乎只是一个虚影,一碰便会碎掉。青书的回答是什么,他突然不那么期待着想要知道了,只想要毁了他,或者——毁了自己。当青书苏醒的时候,无忌早就离开了,扶风在一旁准备着补身的汤药,见他要起身,忙把他按下:“公子,您流了许多的血,腿上又有了伤,还是卧床休息几天吧。”青书试着挪了挪腿,有些没有知觉。惨白着脸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腿还在的,只是暂时感觉不到,失去了对自己腿部的控制而已。“皇上刚刚给您上好了药才离开的,那药里似乎掺了些会让您暂时局部失去知觉的药,省得您觉得疼。”“他,在哪儿?”扶风沉默着没有说话,弄柳把汤药吹了吹,放在了床头的角凳上。“公子,奴婢不知道您当初和皇上结了什么样的约定,但您这次可是伤了皇上的心了。皇上顶着大臣的进谏拒不纳妃,就是怕后宫里有了别的女人,您会受气。您只要顺从些,皇上一定会专宠您一个人。这可是历朝历代多少妃子盼都盼不来的福气。”青书抬起一只手放在额上。是个女人被这样的男人专宠着就会欣喜若狂,感恩戴德。可是我不是女人。“当说不当说的奴婢也说了,您想要罚就罚吧。”扶风到底还是比弄柳稳重性也成熟些,她把弄柳哄到一旁:“宁拆十座桥,不坏一桩婚,柳儿怎么能往散了劝公子。你先去外面冷静冷静再进来,冷静不下来就别进来了。”扶风软款地走到床边,耐着性子同青书聊着:“公子,皇上不在的这些日子您都好好的,也